“平公子已率軍攻破老虎寨,活捉于毒且莫日,得錢四千萬,”不多時,一個傳令兵被帶了進來躬身稟報。
按照規矩,主將領兵在外均需按時派兵回來報告實時進兵狀況,劉平也不例外。
曹操捏著胡須看了眾文武一眼,面露欣喜之色,似乎帶著幾分炫耀道:“嗯!平兒做事從來沒讓人擔心過。”
他本想派人把密報送給劉平,好讓他小心提防切莫日來著,結果劉平早已經把那草原第一勇將給活捉了,還憑空得了四千萬錢。
這樣的功績對于其他武將,絕對值得大書特書一筆,但是對劉平來說,卻如信手拈來一般容易。
得婿如此,難道不值得炫耀么?有本事你們也招個這么能干的女婿去。
“平兒這家伙有點過分了吧,”曹純看大哥心情不錯,略帶酸味的開玩笑道:“他去買個馬還能順手立功,這讓其他人還怎么做事?”
眾人紛紛附和,笑著點頭。
曹操開懷大笑道:“各人有各人的本事,又沒人攔著你們立功。”
“旁人立功,卻無平公子那般容易,”郭嘉在旁邊道:“平公子既然已活捉且莫日,以平公子行事,必然要將那草原叛徒歸還去卑。
如此去卑便欠平公子一個大大的人情,買馬自然能順利一些。”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為去卑活捉叛徒,去卑不可能不感激。
“那是自然,以平兒之智,這個無需提醒,”曹操微微頷首,隨即卻面含憂慮道:“只是那些馬匹袁紹也勢在必得,恐怕平兒此行也未見得順利,我等拭目以待吧。”
大堂內所有人都沉默不語,要是沒人競爭還好說,如今多了袁紹這個變數,那就不好辦了。
畢竟袁紹占據四州之地,財力上要遠大于曹操。
劉平在范顯的帶領下很容易就找到了草原人。
其實之前劉平想多了,草原人固然逐水草而居,不過草原上的草場卻良莠不齊,最好的草場自然由去卑這個最大的勢力霸占著,此前本來存在的一些小部族,要么被剿滅,要么被征服,只能再選一塊去卑看不上的草場放馬牧羊。
所以只要知道好草場在哪兒,找到去卑并不難。
此時大草原上一望無垠,無際無涯,即使今年大旱,草場受到影響,也遠比后世的草原茂盛的多。
在一座大帳里,劉平見到了去卑的大當戶,這個官職相當于漢家王府的主事,相對于普通人來說可謂位高權重,故而看起來極為傲氣。
當劉平表明自己曹氏屬官身份,并提出買馬的意圖之后,那大當戶并沒有表現出多熱情,反而語氣冷淡的說道:“你來晚了,那些馬匹,賢王已經賣給了袁紹二公子袁熙。”
劉平聽的心里一涼,自己果然沒有袁熙快,“那袁二公子可是已把馬匹帶走了?”
“那倒還沒有,”大當戶道:“不過這筆買賣已然談妥,此時王爺正在宴請袁二公子呢。”
“那就好辦,勞煩為在下通稟一聲,就說我也來買馬,”劉平說道。
只要袁熙還能沒把馬帶回去,這事就有轉圜的余地,他說什么也要把馬給搶過來。
“你可是愿出高價?”大當戶眼睛一亮,問道。
其實劉平一文錢都不想出,不過這話不能說出來,他點點頭道:“正是,而且在下有禮物贈送右賢王。”
“好好,請稍等,我這就去通稟,”大當戶連聲說著退了出去。
此時去卑的主帳里擺著酒宴,坐在主位的去卑胳膊上吊著布條,正在招待袁熙與許攸,臉上卻沒有多少欣喜之色。
去卑最近這段日子煩心事不少,先是發現他最寵愛的側妃與手下第一大將且莫日有染,接著且莫日叛亂,陰謀刺殺他,好在他命大,雖然身受重傷但僥幸逃得性命。
雖然他已下令將那側妃處死,但綠帽子畢竟是戴上了,而且那奸夫且莫日出逃,令他顏面盡失。
再加上今年草原大旱,他不得不將手中三千匹戰馬出售,以換取糧食,養活部族。
如今總算等到了買主,袁熙卻為了向父親展現自己的能力,不止父親準備的美女沒有交給去卑,他還借著去卑急于出手的心態,惡意壓價,將每匹馬的價錢砍到兩萬五千錢一匹。
去卑無可奈何,只能忍痛接受,心情自然開心不起來。
之所以宴請袁熙,那是看在袁紹的面子上,他不能失了禮數。
“二公子精明至極,用如此低的價錢買我良馬,等回到鄴城,袁大將軍必然滿意,”去卑心里滴血,但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畢竟他的地盤與并州接壤,他以后還要跟袁紹打交道。
“這還要多謝賢王慷慨相助,”坐在旁邊的袁熙卻壓不住臉上的得意之色。
這袁熙十六七歲的年紀,生的豐神俊朗,唇紅齒白。
他此行用這么低的價格買到馬,回去之后得到父親夸獎那是必然的。
只要向父親證明了自己的能力,將來那世子之位或許能輪到自己頭上。
“沒想到賢王如此大方,只可惜這次出售馬匹太少了,若還有其他,不妨一并售于在下。”
看他得了便宜還賣乖,去卑恨的牙根子癢癢,要不是急等錢用,他豈會這么輕易出售自己手中良馬?
“以后再說,以后再說,”去卑強擠出一絲笑顏,舉起酒碗招呼:“喝酒吧。”
這時候,大當戶進帳躬身道:“稟賢王,曹操使者到了,也要買馬。”
“曹操使者?”去卑頓時雙眼冒金光,放下酒碗站起身大喜道:“快快有請!”
只要有了競爭者,價錢就好談了。
袁熙舉著酒碗愣了一愣,急道:“賢王,您明明已經跟在下談妥了啊,難道您還有其他的馬?”
“本王只有這三千匹,”去卑狡黠的笑了笑:“不過本王雖與二公子商議過,但二公子并未付錢吶,這筆買賣還沒成交呢。”
“不是,那在下現在就可以付錢吶,”袁熙見事情起了變故,忙不迭的說著。
“不忙,”去卑反而淡定了起來,“如今又有買主,自然是價高者得。”
“賢王,您怎能……”
袁熙情急之下想斥責去卑言而無信,出爾反爾,不過許攸在旁邊偷偷拽了拽袁熙衣角。
這是在去卑的地盤上,若是惹惱了這糙漢,誰知道他會不會翻臉無情。
不多時劉平就被大當戶帶著進來。
“見過賢王!”劉平施禮道:“在下奉曹司空之命前來買馬。”
劉平是真的見過去卑,那還是在迎奉天子的時候。
當時去卑與李樂率軍救駕,試圖撈取點好處,沒想到被李傕殺的大敗,差點全軍覆沒,當時劉平就在天子身邊。
不過去卑顯然對劉平沒什么印象了,他親自迎過來熱情的招呼道:“無須客氣,快請坐。
來草原的都是本王的朋友,先干上三大碗再說。”
一邊說著,一邊吩咐侍女給劉平擺上酒碗與大塊羊肉。
旁邊的袁熙對劉平怒目而視,對這個新來的攪局者充滿了敵意。
那酒劉平沒喝一碗便呲牙咧嘴,實在不怎么好喝,好在去卑也沒有強求。
“曹公準備出多少錢?”去卑問道。
“聽說賢王開價三萬錢一匹么?”劉平坦然道:“我們接受這個價錢。”
讓劉平出高價是不可能的,那不成冤大頭了?
從來只有劉平坑別人,還沒人能坑過他。
不過此時劉平卻擔心去卑已經與袁熙成交,那就不好辦了,畢竟袁熙比他先到的。
沒想到去卑卻一口答應道:“好,曹公果然豪氣,這馬本王賣給你了。”
說著還斜了旁邊袁熙一眼,你看看人家,連價都不劃,哪像你們,簡直就是趁人之危。
劉平不禁愣住,沒想到這么簡單就把馬買到了。
袁熙在這里跟去卑都談了些什么?
“我也愿出三萬錢,”袁熙趕忙道,此時他已經顧不上壓價,買到馬才是第一位的,要不然回去如何跟父親交代?
“此價乃曹公使者先提出來的,”去卑略顯嫌棄的看了袁熙一眼,心想你早干嘛去了?滾!
這時候許攸偷偷給袁熙使眼色,要是這些馬被曹氏買去,他們可就沒完成任務。
“除了錢,在下還有十名美女相贈,”袁熙又拋出一大誘惑。
草原上風急日曬,一般女子皮膚黝黑粗糙,相對而言,漢家女子則膚色細膩的多,對草原漢子吸引力極大。
只是去卑畢竟是草原上的雄主,豈會為了幾個女子再一次變臉?
他正在沉吟的時候,劉平也道:“在下也有禮物贈予賢王。”
“難道也是美女?”去卑笑著道。
“是個男人,一個賢王感興趣的男人,”劉平神秘的笑了笑。
“男人?”去卑臉色頓時一變,這不是笑話他有龍陽之好么?
去卑臉上帶著些微惱怒:“本王何曾對男人感過興趣?”
要不是劉平剛剛幫他抬過價格,他早就翻臉了。
這時候袁熙在旁邊不懷好意的拱火道:“送給賢王男人,你膽子可真大,不過在下倒是很感興趣,你要送給賢王什么樣的男人。”
在他眼里,劉平簡直就是在作死,有龍陽之好的畢竟是少數,這去卑妻妾成群,顯然沒有那樣的愛好。
“只要帶上來,賢王一看便知,”劉平并不知道且莫日此前做的那些事,不過想到且莫日畢竟背叛了去卑出逃,他又給重新抓了回來,去卑應該會感到滿意。
去卑點了點頭,想看看劉平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若真是那種長相俊美的男人,他會立即翻臉。
不多時,五花大綁的且莫日被推了進來。
“是你?”
去卑一見且莫日,頓時勃然大怒,站起身咬牙切齒。
這家伙給他戴綠帽,還陰謀刺殺他,令他丟盡了顏面,到現在他胳膊上還吊著布條呢。
只是這家伙逃了,不能生食其肉,令他遺憾至極。
沒想到竟然讓劉平給抓了回來。
“真是老天有眼吶,你可曾想到會有今天?”
去卑抓起桌上割羊肉的短刀,獰笑著走向且莫日,一刀捅在他肚子上,用力絞了絞泄憤。
且莫日自知罪責難逃,開口求饒也沒用,悶哼一聲,瞪大眼睛倒在地上。
“為本王抓回叛徒,多謝貴使,”去卑殺死仇敵之后,擦了擦手上的鮮血,感激的看著劉平。
劉平淡淡的笑著道:“舉手之勞而已,何足掛齒?”
既然去卑眼都沒眨一下,迫不及待的手刃且莫日,可見去卑對此人有多恨,那說明他這個禮物是送對了。
袁熙愣在當場,普通木頭人一樣。
他這才明白,劉平所謂送去卑一個男人是這意思,看去卑感激的樣子,劉平送的這男人好像還真比他那十名美女好使,去卑恐怕更要把馬賣給劉平了。
“賢王,在下愿出三萬五千錢一匹,”袁熙急道。
此時他已顧不上價錢,只求能買到去卑手中的良馬。
“三萬五千錢?”去卑猶豫了一下,本來袁熙主動提價,他應該感到滿意,可是劉平剛剛送了他一份這么大的禮物,他怎能出爾反爾呢?
正在猶豫不決的時候,袁熙咬了咬牙道:“如若賢王還不滿意,在下愿出四萬錢一匹。”
“四萬錢?”去卑臉上的肌肉動了動,忍不住脫口而出。
這個價格就足以令去卑心動了,固然劉平為他抓回了叛徒,但是同樣的馬匹多賣三千萬錢,他顯然無法抵擋這種誘惑。
他看了一眼劉平,不好意思的道:“不知曹公愿不愿意加錢?”
劉平搖了搖頭,加錢買馬就真成冤大頭了,更何況看袁熙勢在必得的樣子,他若加錢,袁熙還得往上加。
跟袁熙拼價格,他沒有任何優勢。
“成交!”去卑看著袁熙道:“準備好錢,明日錢貨兩清。”
“早已準備好!”
袁熙雖然如愿買到馬,但想到比原定價格每匹多了一萬錢,心里不由在滴血,這樣回去不僅得不到父親的夸獎,恐怕還要受斥責。
他不禁狠狠瞪了劉平一眼,要不是這人突然來攪局,也不至于把他本來的大功變成大過。
此時去卑覺得愧對劉平,沉吟了一會兒道:“你有恩于本王,本王卻沒有把馬賣給你,這樣吧,本王送給你一名草原女子作為補償。
那女子比草原上的格桑花還美麗,你一定會喜歡,而且按照你們漢人的說法,她還是處子之身呢。”
“多謝賢王美意,”劉平沒買到馬,感到興致索然,對于所謂的草原美女也沒什么興趣了。
草原美女再美,也沒他家里的鶯鶯燕燕好看。
劉平謝絕了去卑繼續留下喝酒的美意,悻悻的回到自己帳中,太史慈等人圍了過來,聽劉平一說剛才發生的事,眾將當即氣憤不已。
紛紛大罵那去卑簡直就是見錢眼開,絲毫不顧及他們送上叛徒的情誼。
“主人,咱們手下有一千精銳,不如等袁熙接到馬之后,神不知鬼不覺把袁熙搶了,如此一文錢也不用花便把馬弄到手,”太史慈躍躍欲試的建議道。
袁熙身邊雖然也有軍兵,但必然不是曹軍對手,若太史慈出兵硬搶,十有能成功。
“不行!”劉平斷然拒絕道:“這種事情很難做到神鬼不知,如今我方急需平定袁術叛亂,為了這些馬提前激惱袁紹,絕不是上佳之選。”
搶了袁熙固然不難,但曹軍突然多了那么多騎兵去攻打袁術,這事卻保不了密,袁紹在許都也有密探,自然能想到曹氏的那些馬是搶的他的。
如今袁術叛亂還沒平定,再激怒了袁紹這個龐然大物,兄弟倆南北夾攻,曹氏絕難抵擋。
“那該如何是好?”太史慈見劉平不同意他去搶,急的直撓頭道:“難不成眼睜睜看著袁熙把馬買走?
如此咱就白跑了一趟,而且袁紹得到這些馬,還助長了袁紹實力,想想也太過不甘。”
“讓我再仔細想想,”劉平漠然看著帳外,心中隱隱有了個不成熟的想法,只是沒人幫忙卻很難實施。
到了晚間,去卑派人送來許多牛羊肉作為酬謝。
同時送來的還有一個五花大綁的少女。
那少女身材欣長,明眸皓齒,皮膚竟然不像其他草原女子那么粗糙,反而白皙細膩,是個極美的女孩,一看就不是普通牧民家的女兒。
只是如今她被捆著,斜身躺在地下,大眼睛里流露出驚恐之色,高聳的胸脯極速上下起伏,像頭受驚的小鹿。
“她叫桑琪格,特意送來服侍貴人的,貴人可不要給她解開綁繩,她會逃的。”
送少女來的中年仆婦對劉平叮囑,接著又沖那叫桑琪格的少女惡狠狠的道:“主人已把你送給這位貴人為奴,這就是你的新主人,你要盡心服侍。
無論主人打你罵你,即使殺了你,都是主人的恩賞,若再敢逃跑,抓住之后把你賞給那些糙漢,到時生不如死。”
威脅了一陣,那仆婦沖劉平行了個禮,轉身離去,大帳里只剩下劉平和那位少女。
劉平記得,去卑曾經贊嘆桑琪格比草原上的格桑花還美麗,這話倒也不虛,那樣的姿容膚色,恐怕在整個草原都屬拔尖的。
去卑竟然拿來送給他,看來那家伙是的確覺得不好意思了。
“你叫桑琪格?”
劉平坐到少女旁邊,柔聲問道。
桑琪格以為劉平要動手了,嚇得扭動著身子不住往后挪。
“你不用擔心,我不會碰你。”
此時外面已經黑了下來,劉平站起身拿來一條馬鞭。
桑琪格更是驚恐萬狀,還以為劉平有什么特殊的嗜好。
她是被去卑征服的一個小部族族長的女兒,按照草原上的規矩,部族被征服之后,女人自然全歸勝利者所有,作為奴隸。
桑琪格自然也清楚,失去了部族保護,自己早晚要被蹂躪,被拿來當做禮物送人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被送給這么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為奴,似乎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可是萬沒想到,這看起來和善的少年竟然一見面就要用鞭子抽她。
見劉平舉起馬鞭,桑琪格嚇得趕緊閉上了眼睛,委屈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從眼縫中流出,劃過她白皙的臉龐。
“啪”的一聲脆響,桑琪格卻沒有感到身上有絲毫的疼痛,睜開眼睛一看,原來劉平那一鞭子抽打在了她旁邊一坨羊肉上。
“啪啪啪”
劉平不住的抽打那坨羊肉,同時指了指桑琪格的嘴巴。
桑琪格很聰明,馬上就領會了劉平的意圖,去卑把她送給劉平,或許會派人躲在遠處偷聽。
她趕緊“啊啊”的配合著慘叫了起來。
劉平足足抽了一炷香的時間才停歇,饒是桑琪格假裝慘叫,喉嚨也喊啞了。
帳外黑夜里,那仆婦果然遠遠躲在草叢里偷聽,桑琪格的慘叫聲劃破夜空,傳的很遠。
等聲音停下后,那仆婦才起身到去卑那里報告。
此時去卑正與大當戶在商議事情。
“賢王,桑琪格是草原上最美的女子,據說連幾位王子都垂涎其美色,賢王何不留著自己享用或者賜給幾位王子,反而送給那曹操使者了?”
大當戶對去卑的做法很是不理解。
“曹操如今挾天子以令諸侯,勢力越來越大,以后我們難免有用的著他的時候,”去卑老神在在的道:“那使者替本王抓回且莫日,這份恩情太大,本王又沒把馬賣給他,用個女子補償又算得了什么?
更何況,為了一個桑琪格,他們兄弟都快鬧得反目成仇了,還不如早早送走。”
原來桑琪格被抓之后,去卑的幾個成年兒子均看上了桑琪格的美色,都想據為己有,甚至鬧到了去卑跟前,差點兵戎相見,去卑煩不勝煩,正巧借著這個機會把桑琪格送人,這下誰也不用惦記了,一了百了。
“賢王圣明!”大當戶贊嘆了一句,心里卻感到可惜。
自來只有他們搶漢家女子,沒想到如今草原最美貌的女子卻送給了一個漢人。
劉平的大帳里,劉平用短刀割開桑琪格的綁繩,悄聲道:“你要逃走,若被抓住必然沒有好果子吃,不如隨我離開草原,到時我自會放你離去。”
“你真的不碰我?”
桑琪格活動活動被綁疼了的胳膊,疑惑不解的問道。
她自從被俘之后,幾乎所有人都惦記她的身子,可是萬沒想到她已經被綁到這個少年跟前,任其宰割了,這少年竟然放了她。
“放心吧,你會得到自由之身的,”劉平拉過毛氈躺下,跟桑琪格之間保持了一定距離。
桑琪格將信將疑的也躺下,緊緊攥著胸口的衣服,以防萬一那少年反悔了,再重新撲過來。
可是一直到半夜,劉平也沒有動,甚至還發出均勻的呼吸聲,顯然已經睡熟了。
桑琪格這才相信,劉平是真的沒打算碰自己,心里不由大為感動。
她輕輕起身,借著昏暗的燈光看了一眼劉平那張年輕的面龐,然后跪在地下輕聲祈禱:阿爸,女兒碰到好人了,這應該就是他們漢人常說的君子吧,是您在天上保佑女兒么?
女兒好想您和阿媽啊……
桑琪格祈禱著,淚水早已流滿白皙的臉龐。
此時帳外的草叢里還埋伏著一個身影,像只準備狩獵的野獸。
那是桑琪格的哥哥布圖。
草原實際上是由許許多多的部族組成的,去卑也不過是部族中最大的一支。
只不過去卑有朝廷的封號,又有許多部族臣服于他,所以成為草原上占據統治地位的勢力。
他將上佳的草場全都據為己有,養出的馬自然神駿。
而其他的部族只能選擇去卑看不上的草場放馬牧羊,所養之馬成色必然比不過去卑。
要是有部族不聽去卑號令,去卑便出兵征討,譬如桑琪格的部族,就是因為去卑前去護駕時沒有派兵跟隨,被去卑認為有二心,導致滅族。
本來上千人的族人被殺的僅剩三五十,且全部淪為奴隸為去卑養馬。
剛才桑琪格被捆著帶走,布圖就意識到不妙,但他們剩這么點人,根本無法反抗去卑。
好在他身手矯健,去卑對他們防范也不是多嚴,于是他偷偷逃了出來,暗中跟隨到此處。
緊接著便傳來鞭子抽肉的聲音和桑琪格凄慘無比的慘叫聲。
想到自己花兒一樣的妹妹此時正在被一個男人抽打蹂躪,布圖聽的心如刀割,目眥盡裂,雙拳狠狠的捶地,直到把手錘破,似乎手上的疼痛能減輕心里的疼痛一般。
可是劉平的帳篷周邊戒備森嚴,即使布圖身手不錯,也不可能沖進去救人。
所以他埋伏在草叢里,一直耗到這大半夜,才準備沖進去把妹妹搶出來,然后連夜逃到南邊去。
反正他們部族祖傳有養馬的手藝,走到哪里都不至于餓死,養活妹妹應當也不成問題。
周邊的草有齊膝高,這里的環境對布圖這種草原漢子就是主場,他像一只野獸一樣在草里穿行,護衛的曹軍根本沒有發現草叢里有人。
布圖繞到帳篷后面,用一把鋒利的短刀將帳篷輕輕劃了一個大口子,然后握緊短刀鉆了進入。
他一不做二不休,準備直接把凌辱他妹妹的惡棍殺了,為妹妹報仇雪恥然后再帶妹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