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琦穿街過巷,邁步疾奔,不過為了不暴露劉平的位置,她卻選擇了南轅北轍,一路往南逃。
由于她選的都是小路,后面的張飛自然無法騎馬追趕。
“傳令下去,封鎖附近幾條街道,給我搜,如若碰到,格殺勿論!”張飛下馬,咬牙切齒的命令。
一聲令下,上百名軍兵立即分散開,堵住幾條街道出口。
張飛親自帶人在包圍圈內展開搜索。
剛剛過去半個時辰,突然聽到南方有軍兵喊道:“將軍,那兩人殺了兩個弟兄,向南逃了。”
“可惡!”張飛氣的暴跳如雷,“傳令嚴守四方城門,詳加排查。
多調集人手,封鎖城南。
老子就不信那賤人能插上翅膀,飛出城去。”
徐州可不是個小城,城南這范圍就大了,想要在整個城南搜出兩個人,可不是那么容易。
但是張飛不管那么多,他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呂琦挖出來,殺了解恨。
更何況呂琦突然出現在徐州街頭,這件事本身就值得可疑,不抓到她,豈能睡得安穩?
當陶商回來的時候,突然發現城門口多了數百軍兵,仔細盤查每一個進出的百姓。
只要是年輕的女子,還有身高八尺的壯漢就全部抓起來。
好在這兩個特征陶商都不沾,且他陶大公子在徐州也算是名人,軍兵有不少認識他的,所以并沒有遭受多少盤查便進了城。
入城之后,陶商立即去見曹府見曹豹,并將劉平的承諾說了一遍。
曹豹聽后不禁喜出望外,有了天子詔書,他們此舉便不是反叛,而是替朝廷平叛,如此便有了正義的旗幟,更能令人信服。
若將來陶商成了徐州牧,那將來這徐州還是他們丹陽人的天下。
“大公子,末將這就去匯集手下軍將,與其共同商議此事,如若不同意者……”曹豹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這只是最壞的打算,此時丹陽軍將都備受排擠,即使他不想反,如陶青等人也要逼他反了。
“等等,我方才進城時發現許多軍兵盤查,城內街道上也有不少軍兵巡視,此時你如何匯集手下軍將?”陶商道。
“這倒也是,”曹豹手指輕輕敲著桌子,他也不明白為什么剛才城內陡然緊張起來。
不過雖然局勢緊張卻并沒有動他的人,顯然不是針對他的。
他思索片刻道:“這樣吧,陶青傷勢較重,我邀請丹陽籍軍將,以探望陶青為名,借機商議此事。”
“這借口倒也說得過去,”陶商點點頭,都是丹陽老鄉,陶青傷的那么重,大家相約去看看,總沒人說什么吧?
曹豹立即行動起來,派人通知各個軍將。
其實丹陽軍中都尉一級的不過六個人,陶青的意見已經明了,曹豹只需再說服其余五個就行。
曹豹進行的也很順利,他把其余五個都尉約到陶青榻前,眾人一看到陶青那個樣子,知道也沒有退路了。
且此事有陶商牽頭,這可以認定為是他們丹陽人的奪權行動,又有天子詔書加持,這次行動顯得名正言順,故而他們全都答應追隨曹豹。
此時劉備官署內,糜竺正在向劉備報稟。
“主公,方才曹豹便邀丹陽籍軍將前往陶青府邸,恐有不軌之行,主公不可不防。”
此前陶謙活著的時候,丹陽一系大權在握,把以糜竺為首的本地豪族打壓得喘不過氣。
如今糜竺掌權了,又反過來開始打壓丹陽派那幫軍頭,故而他暗中對丹陽軍將都有監視。
曹豹雖然去邀請眾將,做的極其隱秘,但卻瞞不過糜竺的人。
“他們不過是去看望傷重之人,又有什么不軌之行?子仲太過于小心了。”
劉備淡然笑著,他能坐穩徐州牧的位置,就是要讓各方勢力互相掣肘,不能讓任何一方做大,就連糜竺也不例外。
而如今,糜竺的勢力也不小了。
“主公,這丹陽軍乃陶使君舊部,且自成體系,上下一心,主公不可不防啊,”糜竺繼續說著。
這話劉備倒是聽進去了,他本來就對丹陽軍有所提防,用不著糜竺強調。
這時候突然有親兵進來稟報:“啟稟使君,張將軍在城南發現許都奸細,似乎是在彭城刺傷他之人。”
張飛搜了半天,依然沒搜到呂琦周倉身影,想到這搜捕一時半會兒也結束不了,所以趕緊派人來告知劉備一聲。
“許都奸細?”劉備聞言,眉頭立即緊鎖起來。
他自然知道當初張飛就是因為被許都奸細刺傷,這才丟失了彭城郡,如今那刺客又來了徐州,定然沒好事。
“主公,丹陽軍將私自匯集,如今又有許都刺客,這恐怕并非偶然,”糜竺趁機道。
劉備點了點頭,也意識到事情恐怕沒那么簡單,于是咬咬牙道:“就按子仲之意行事吧。”
糜竺心中大喜,如此一來他即解決了隱患,又將老對頭一網打盡,可謂一箭雙雕。
他立即出去下令,派手下部曲將陶青府圍住。
曹豹等人剛剛商議完畢,準備散去起事,結果就被一窩端了。
只可惜他們身邊還沒來得及調集軍兵,僅他們幾個人,面對那么多部曲根本無力反抗。
很快全被糜竺部曲抓了起來。
陶商在府里等了半天也沒收到曹豹傳來消息,心里不安之下,裝作悠閑的樣子往陶青府邸溜達,正碰見曹豹等人被關在一個囚車里,由糜竺部曲押送,看樣子是準備關進大牢。
陶商頓時慌了神,萬一曹豹等人口風不嚴,把他供出來怎么辦?
此時也沒人給他出主意,他唯一想到能給他指點的人便是劉平了。
陶商趕緊向東疾行,他剛剛從北城門進來,再從東城門出去,守城門的軍兵自然不會懷疑。
城門口只是排查的比較嚴,并非不讓人進出。
陶商順利混出來,繞個大圈來到范顯田莊,將所發生的事跟劉平詳述一遍。
“竟然是糜竺壞我大事!”
劉平聽后氣的七竅生煙,一拳狠狠錘在桌上。
在后漢三國的歷史上,糜竺并不是個多么舉足輕重的人物,所以劉平并沒有重視此人。
可在實際情況下,糜竺乃是徐州最大的豪族,他的能量和破壞力是不可估量的。
“看來,我要先把這姓糜的搬掉再說!”
“平公子,您安坐于此,能有辦法搬倒糜竺?”陶商疑惑不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