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是多遠?”軍兵頭目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這大熱天的,他們之所以出來,那就是為了順手發財的。
畢竟這個年代,軍兵勒索百姓和過路的商賈,那是他們發財的必備技能和手段。
就像眼前這幫酒販子,搶了他們的酒之后肯定要殺人滅口的,反正兵荒馬亂,也不知道是誰所為。
可是到時候他們身上所有的財物,便落入到自己的腰包了。
所以在軍兵們看來,眼前這“倪業慈”和忠厚中年,已經是兩個“死人”。
軍兵頭目抬頭看了看即將落山的夕陽,沒好氣的道:“日落之前,還能到么?”
“已經到了啊,”太史慈突然笑吟吟的轉過身來。
“已經到了?”頭目四周看了看,詫異的問道:“你們運酒的車呢,你們的人呢?”
在他預期的設想里,他們應該能看到十幾輛運酒的馬車,那是要運回去交給韓莒子的。
還應該有十來個伙計和一個領頭的掌柜,殺了之后可以獲取不少浮財。
運氣好的話,要是商隊還帶有女眷,那么他們就要晚回去一會兒了。
可是,特么四周空蕩蕩的,連只鬼影兒都沒有,只有齊膝深的野草隨風蕩漾。
“你騙老子是吧,找死呢?你們人呢?”
軍兵頭目咬牙切齒的說著,同時大手一揮,身后的軍兵將太史慈和張遼圍在了中間。
這倆百姓敢戲耍軍兵,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沒騙你們,人就在那里,你不妨回頭看看,”太史慈笑吟吟的說著。
軍兵頭目陡然看著對面的同伴臉上露出驚恐之色,心知不妙,慢慢回頭,頓時嚇得魂飛天外。
只見身后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多了數不清的騎兵,看樣子足足有數百人,而且打的是曹軍的旗號。
“你……你們真的是曹軍奸細……”軍兵頭目顫聲說著。
他們只想為韓將軍弄到酒立功,然后順手發財來著,哪想到隨口污蔑的奸細竟然成了真的。
“真的是呀……”太史慈點了點頭,頗有些人畜無害的既視感。。
這時候劉平帶領騎兵慢慢圍了過來。
此地離烏巢營寨得有十幾里開外,根本不用擔心那袁軍軍兵靠兩條腿能跑過騎兵。
事實上那幾個軍兵也沒打算跑,他們果斷把手中長戟一扔,跪倒在地下連連磕頭求饒。
“軍爺饒命,軍爺饒命,我們身上就這點錢了,求軍爺放過我們。”
那幾個軍兵一邊說著,一邊將身上錢囊等,他們認為值錢的東西給掏了出來,擺在面前。
劉平卻一擺手,太史慈帶領一幫軍兵把十個袁軍給按倒在地上。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已經沒錢了,”袁軍軍兵殺豬似的尖叫。
“想活命么?”劉平看都不看他們錢囊,隨口問道。
“想!”袁軍頭目不假思索的回到。
“想活命,那就晚間給我在前面帶路,要敢耍滑頭,保準你們死的很難看。”
說話間,太史慈彎弓搭箭。
“嗖!”
羽箭飛出,天上飛著的一只飛鳥應聲落下。
“要敢跑,這就是你們下場,”太史慈惡狠狠的說道。
袁軍軍兵看到太史慈這一手神射,嚇得縮了縮脖子。
可笑自己剛才還想著如何圖財害命呢,哪想到這廝如此兇猛。
這怎么感覺是人質反過來把他們綁匪給綁了呢?
夜深人靜,月黑風高。
太史慈張遼率換上普通軍兵的衣服,押著那袁軍頭目在前面帶路。后面里許跟著三千多騎兵,人銜枚馬縛口,全都下馬步行,悄無聲息的摸近袁軍營寨。
“什么人?”前面草叢里突然有人冒出來,大喝一聲。
“我,齊老三,”袁軍頭目主動在前面答道。
他也沒辦法,白天太史慈表現出來的神射太嚇人,如今張遼的刀子又抵在他的后背上,他還不想死呢。
“娘的,你們怎么去了那么久?是不是抓到小娘兒了,所以才折騰到這么晚?”
草叢里傳來暗哨笑罵的聲音。
他們在這里已經待了半年了,又都屬于韓莒子手下軍兵,顯然平常互相都認識。
“你們怎么知道?”齊老三笑著道:“別說老子不想著兄弟,老子還把小娘兒抓回來了,左右又帶不回營寨,就送給你了。”
“真的?”
草叢里那暗哨發出驚喜的聲音。
他們在這里駐軍久了,甭說是女人,平常連頭母豬都看不到。
“你特么是不是在騙我們?”
這一次的聲音竟然是從另一側的方向發出來的,敢情在這里并非一個暗哨。
張遼一把勒住齊老三的脖子,在他耳邊悄悄的厲聲道:“這里到底埋伏了多少人?”
“暗哨都是隨時布置的,有多少人我也不知道,”齊老三悄聲回答。
張遼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要是暗哨鏟除不干凈,給營寨內發出信號,就起不到突然襲擊的效果了,到時必然死傷大增。
“想辦法,把所與人都引出來。”
張遼說著,手中的刀子在齊老三背后頂了頂。
咳咳,齊老三咳嗽兩聲,扯開嗓子道:“當然是真的,我什么時候騙過你們?
這小娘兒年輕貌美,如花似玉的,你們若是不要,我可就要送給別人了。”
“我就不信你齊老三有那么好心,讓那小娘兒叫兩聲給咱聽聽。”
“怎么辦?”
齊老三回頭,沖張遼露出為難之色。
張遼無奈,把手舉了起來,示意跟著來的那十幾個軍兵聚攏過來,然后低聲吩咐:“準備動手,盡量做到一擊必殺。”
既然不能把暗哨全都引出來圍殺,只能冒險突襲,把已經暴露位置的幾個全部殺死。
不過在草叢中極有可能藏著還沒有暴露的暗哨。
只要漏掉一個,就有可能導致前功盡棄,為不遠處的袁軍營寨送出信息。
可是,他們要讓小娘兒叫兩聲,張遼又有什么辦法?
這時候,耳邊突然傳來極細的,嬌滴滴的聲音:“軍爺已經糟蹋了奴家的身子,就求軍爺放過奴家吧!”
臥槽!什么鬼?
張遼感覺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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