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閣下如何稱呼,”軍兵雖然對那青年的話將信將疑,但是卻也不敢造次。
萬一真的碰上了郭將軍本家族叔呢?
其實那正是劉平一行人,而那青年乃是太史慈。
當時韋穆誤闖劉平大營,告知了郭汜準備去他們家搶糧的消息,劉平聽了也有些焦慮。
要知道,郭汜缺糧,他劉平也缺糧啊。
他從許都出發,雖然也帶了些許糧草,但是以后就指望從許都千里迢迢往長安運糧,那根本就不現實。
還是要想辦法在關中自給自足才行。
可是眼前,關中百姓已經跑得千里無一,只有韋氏這些豪族手中還有余糧,劉平入主關中之后,想要立足,也要打這些豪族糧食的主意。
若是讓郭汜給提前搶掉,那就不美了。
所以劉平當場就下了剿滅郭汜匪軍,救援韋氏一族的決定。
只是他手下丹陽軍大部分都是步兵,即使急速行軍,終歸是邁著兩條腿趕路,等到達的時候,韋氏一族恐怕也早就涼透了。
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太史慈、張遼、徐晃、周倉、呂琦等諸將,帶領僅有的百余騎兵率先前去。
當然,這救援難度似乎也不算太大,畢竟張遼敢用八百人敢沖擊孫權十萬人,如今讓他用一百騎兵突襲郭汜三千匪軍,貌似要容易的多。
更何況還有那么多一流武將幫襯。
既然沒有什么危險,劉平也與呂琦共乘大宛馬一起前來。
他有“抱妹殺”這等大招,胯下又有寶馬良駒,即使出了意外也能安然脫身。
突襲就要用到“奇”與“快”兩個字,不能讓郭汜有所防備,所以他們又都換上了普通槍騎兵的衣服,反而讓周倉穿上了主將的盔甲。
周倉覺得,自己將要成為韓浩的替代品了,上陣之時,他將成為最拉風的那一個,做活靶子,吸引敵軍注意。
然后讓太史慈那個老陰比……不,暗中還有兩條老陰比,穿上普通槍騎兵的衣服,躲在暗處陰人。
這種戰術似乎屢試不爽,包括讓呂布斬顏良誅文丑,理論上都是運用的這一套。
周倉做活靶子也感到無奈,誰讓他武力排倒數第一呢?
當然,他還沒有不要臉到跟呂琦去比的程度,呂琦那是靠容貌和身體吃飯的武將,他比不了。
擺脫步兵之后,他們行軍速度自然就快了許多,但是等他們趕到時,韋氏族人依然被殺的差不多了。
“告訴我姓名,待我報與郭將軍得知,你們先在此等候,不準亂動。”
這個時候,郭汜的傳令兵不卑不亢的對眾人說道。
太史慈縱馬上前,滿臉真誠的道:“我與你家郭將軍大父平輩,我若告訴他名諱,那不是陷他于不孝么?”
“等等,你剛才不說,你是郭將軍叔父輩,怎么一轉眼又成大父輩?”
“是么?不要在意那些細節,”太史慈滿不在乎道:“知道我是你家郭將軍長輩就行。”
傳令兵頓時警覺了,叔父跟大父差著一輩,哪能不在意,這人一會兒叔父,一會兒大父,顯然是在胡說八道。
他向后退了兩步,呵斥道:“站住!你們到底是誰。”
可是話音未落,太史慈已經閃電般的沖到他跟前,在他沒有反應的時候,鋒利的槍尖已經抵在他的咽喉不足三寸處。
太史慈呵呵笑著道:“是叔父還是大父,你自己挑一個吧,反正那也不重要。
只要你帶我們去見我那乖侄兒,又或者是乖孫兒就行。”
他們人少,強攻顯然不是上佳的選擇。
最好的辦法自然是近身郭汜,然后快速斬首,如此他手下那一幫流匪自己就亂了。
“饒……饒命……小的愿意歸降。”
傳令兵已經確定這是碰到敵軍了,不過裝爺爺的敵軍倒是第一次見,小命掌握在人家手里,不認慫也不行。
反正這百十人,若是讓他帶回去,一人一腳也能把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給踹死。
“乖!”
太史慈押送著那傳令兵,后面跟著百十騎兵向韋氏莊園走去。
此時整個韋宅已經被郭汜軍兵接管,墻外面橫七豎八的躺著尸體沒人收斂,躲在騎兵中的韋穆看的心如刀割,擔心父母親以及姐妹不知道怎樣了。
伍習正率領一隊軍兵把守住了大門口。
對于他們來說,與其把糧食搬回那廢棄的皇宮,還不如直接鳩占鵲巢在韋宅住下。
反正韋宅里男丁基本都快殺光了,只剩下一幫沒有反抗能力的女眷。
這里要女人有女人,要錢糧有錢糧,再加上這座大宅也修建的易守難攻,哪里還能找到更完美的駐軍所在?
“站住,這些人是誰?”
伍習剛剛見那傳令兵出去,此時竟然又帶領著那么多不明身份的軍兵回來,不由警覺起來。
只是那些軍兵雖然都騎著馬,但卻只有百十人,伍習也沒有放在眼里。
畢竟光他手下就有八百多人。
“這是……郭將軍大父到了,”傳令兵被脅迫,只能順著太史慈話說。
“不要瞎說,只是與郭汜大父平輩而已,”太史慈沉著臉反駁了一句,接著又道:“不過他要是叫我大父,我也當的。”
那傳令兵低頭咧了咧嘴,這么在意細節,怎么說的好像是真的一樣。
“郭將軍大父?”
伍習皺了皺眉頭,他同樣的不辨真假。
雖然太史慈年輕,可是這年代,寶刀不老的老人家也有的是,至于是真是假,需要郭汜自己去辨別。
“請稍等,待我派人進去通傳一聲。”
“好咧,”太史慈咧開嘴笑著,同時右手慢慢摸向掛在馬鞍上的弓箭……
韋宅內,剛才韋素啐了郭汜一臉,郭汜大怒,巴掌高高揚起,韋素嚇得閉上了眼睛,如同一只受驚的小鹿一樣。
其實挨打的時候,巴掌沒有落下之前是最令人恐懼的時刻。
郭汜顯然發現了這一點,巴掌并不急著落,耽擱的越久,越令對方感到不安。
對方越不安害怕,越令他感到興奮。
而旁邊,那幫軍兵們已經開始撕扯韋氏女眷的衣服,女子驚叫聲此起彼伏,旁邊的韋胄臉若死灰。
他已經做好與韋氏基業玉石俱焚的準備,可是沒想到,毀滅之前還要遭受這么多羞辱。
雖然剛才傳令兵來報,有軍兵來此,可是畢竟太少了啊,他也不指望那突如其來的軍兵能解救他們。
郭汜享受著眼前少女的驚恐和對韋胄高傲的挫敗,他將擁有這座百年豪宅的一切,金錢、女人、糧草、足夠他這一年之內過的又風流又富足。
“將軍,外面有人自稱是您大父,要來求見!”有親兵匆匆進來報道。
“放屁!”郭汜氣的暴跳了起來,大怒道:“老子五代單傳,大父、父親早就死了,哪兒又蹦個大父出來?
待我出去看看,這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占老子便宜。”
話音未落,就聽外面一陣慌亂。
原來劉平他們已經率軍到了韋宅大門口,距離足夠了,于是沖太史慈使個眼色。
太史慈一箭便將伍習的脖頸射穿。
歷史上的郭汜正是被伍習所殺,可是這一世拜劉平所賜,伍習總算走到了郭汜前面。
伍習被殺,門前賊兵頓時一片慌亂,太史慈、張遼、徐晃三將立即各自率領幾十騎兵沖了過去。
他們這三員當世一流名將,沖擊那幾百人簡直如同風卷殘云,砍瓜切菜一般便殺的那幫賊兵七零八落,四散奔逃。
周倉作為名義上的主將,則不用動手,他大搖大擺的帶領十來騎兵,縱馬進了府門。
這是作為主將唯一的好處,能裝逼。
太史慈等人驅散門口守衛之后,也率領身后的數十騎兵跟在后面,看前面周倉那囂張嘚瑟的樣子,恨不得一腳把他踹下馬來。
郭汜顧不得在廳內玩游戲,他趕忙拿上自己的長槍,帶領親兵匆匆沖了出去。
等在廳堂前跨上戰馬的時候,就見對面百十騎兵沖殺了過來。
不管來的是何方軍兵,竟然真是這么點人就敢沖擊他數千人的駐地,還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為首一員戰將黑塔一般,郭汜大喝道:“來將通名,郭某槍下不死無名之鬼。”
“老子周倉是也!”周倉大聲喝道。
“你便是周倉,來我關中作甚?”
郭汜自然聽說過周倉的名字,那也是當年黃巾軍中戰力最強的幾員戰將之一。
可是如今局勢對郭汜有利,可以說是周倉已陷入他重重包圍之中,他并不懼怕。
“就帶這幾號人,就敢殺進來,這是活膩味了么?”
這個時候,軍兵放松了對韋胄以及眾女眷的控制,她們聽著好像是有軍兵沖進來救她們了,于是眾人如同見到了救星,紛紛趴到門口觀看。
可是當看到真的只有一百多軍兵時,心中便涼了半截。
明顯的依然是敵眾我寡啊。
這時候,突然一左一右兩員將領從兩側縱馬包抄過來,竟然把這韋氏廳堂前面的天井當場了戰場。
當郭汜看清楚這兩人的時候,頓時嚇得魂飛天外,忍不住高聲叫道:“太史慈、張遼,竟然是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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