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修言把英語復習分成了四個板塊:
單詞。
聽力。
閱讀。
寫作。
其中單詞是基礎,其他都是建立在單詞掌握的前提之下的。
其實他也知道,四級考試沒有那么困難,單詞掌握足夠的話,聽力稍微訓練一下過線不是問題。
高分就比較困難了。
所以他打算先把單詞關攻克。
主要他現在這個吊水平,談什么語法談什么語感都特么扯犢子。
單詞都不認識,還玩什么腔調與藝術。
背單詞幾乎算是學生時代必須掌握的一個技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方法。而在國內考試中,單詞掌握足夠,是足以應付考試的。
他親眼見過高中一個大哥,英語什么都不學,只背單詞,高中三千五百詞背得滾瓜爛熟,高考英語考了138分。
可能對于一些大神來說這個分數算是發揮失常,他也見過高中英語考了140趴在桌子上哭的女孩子。
氣得他當時想給那個女孩子兩拳,讓她哭得再久點。
英語不怎么樣的曹修言,這次決定下定決心,采用最痛苦的一種背單詞方式。
王江濤的十天單詞背誦法。
這個方法是考研狗的噩夢,但是很少有人能堅持下來的。
因為太痛苦了。
這個方法是要把單詞書分成26個部分,每天按照表格背完相應的部分。聽起來簡單,但是這個方法是在要在背誦新單詞的同時復習舊單詞,所以最多的時候一天可能要背誦兩千個單詞。
早晚各兩個小時,背不下來還要加鐘。
上一世曹修言用過這種方法背誦過考研單詞,背到第五天就吐了,打死都不想再背下去。
曹修言坐在報刊瀏覽室的角落,桌子上堆放著他買來的各種復習資料。
五年四級真題、紅寶書四級詞匯、四級聽力訓練……
對槍啊,誰怕誰。
曹修言打算先做套真題測測水平。
鋪開卷子,拿起筆,開始寫作文。
四級考試是先寫作文的,然后聽力,這部分做完后答題卡會先收上去,然后再做閱讀和翻譯。
作文曹修言隨便寫了一個,自己也判斷不出能拿多少分,先隨手寫一個練手好了。
聽力。曹修言早就在手機里下好了模擬題的聽力材料。
可惜沒有懷念的“襯衫的價格是九磅十五便士”。
做完了聽力,曹修言開始做閱讀。講道理,有段時間沒學英語,有點吃力。
尼瑪這單詞是啥……
我擦這單詞又是啥……
我次靠你還敢這么出題……
曹修言做的有些崩潰。強挺著把卷子做完,曹修言長舒了一口氣。
對答案。
作文翻譯估了一個差不多的分數,再按照四級判分的模式做個最后的評判……
423??
特么差兩分?
曹修言咬咬牙,又把自己的作文和翻譯分數提了三分。
426.高一分過線。
曹修言癱坐在椅子上,生無可戀。
本以為穿越后能一路開掛,順風順水,結果一個四級模擬題就把自己給斃了。
也難怪,曹修言大學畢業后已經很久沒有接觸英語了,能答這么一個分數都算是他的大洋馬前女友保佑。
曹修言沒有氣餒。他知道自己并沒有什么過人天賦,重來一次只是多了一次再選擇的機會。
天分不夠,努力來湊。
那么從明天開始,要好好背單詞,練聽力了。
曹修言看了一眼手機,已經晚上九點四十五了。這個時間已經是圖書館的閉關時間了。
好……差不多了。
“在我的懷里,在你的眼里,那里春風沉醉,那里綠草如茵……”
貝加爾湖畔的閉關音樂響起。
曹修言唏噓不已。這首歌,陪伴了多少人踏出燈火通明的圖書館,照亮了多少人回寢室的路……
收拾好東西,起身走出閱覽室,身后的燈一盞盞關掉,待到曹修言走出閱覽室的時候,偌大的閱覽室已經一片黑暗。
追夢的人啊,不會孤獨。
……
第二天一早,曹修言五點多就起床了。洗漱完畢,去食堂吃了個早飯,六點半開始在食堂背單詞。
上課第一天,要元氣滿滿喲。
他一般去桂苑食堂二樓,和他們公寓一個名字。這里早上人比較少,可能是因為要上個樓梯的原因,大家習慣去一樓。
所以這里很多都是學霸早起背單詞。
如果不是背亂序版,那么單詞書第一個單詞就是……
abandon(放棄)
曹修言每次看到這個單詞就想吐槽,多少人是因為背了這個單詞真的就abandon了……
A部分的單詞不算多,曹修言花了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大致記住了全部。
他也知道,中午吃個飯的功夫可能就沒了。
今天是正式上課的第一天,這也是曹修言選擇今天開始正式學習的原因。
生活嘛,總得多點無聊的儀式感。但更關鍵的是,前幾天軍訓,曹修言實在沒有力氣搞學習……
只想躺下閉上眼,誰愛自己動就自己動。
七點五十分,曹修言出發去上課。第一天第一節課就是英語,也是特么邪了門。他們上課的地點在外語學院,離桂苑食堂也就過個馬路的功夫。
華師大太大了,男生女生要是住的寢室不湊巧分在了東西兩個對頭,都算得上異地戀。
不緊不慢趕到教室,看了一眼手機還有三分鐘上課。
奈斯。
曹修言正欲找個位置坐下來,卻看到后面許慎對他招了招手。
他好久沒有和室友一起上課了。大一大二的時候因為公共課比較多,都是以班級為單位上課的,到了大三基本都是自己選課,很少有在一起上課的時候。
加上那個時候,許慎喜歡和隔壁班的小姑娘一起坐,曹修言身邊也偶爾坐個遲茜或者別的小姐姐,林斌斌就更不用說了,女朋友就沒斷過,從來不跟他們坐一起。
像這樣三個男生坐一排……
哦,還有一個,隔壁班的……
他的老鄉,李蠡。
社會我蠡哥。
一個……看上去很文雅,讀起來很娘炮的名字。
有段時間曹修言特別喜歡叫他lily。
李蠡長得倒沒有多好看,但是人很隨和。曹修言和他上一世關系不錯,畢竟都是一個地方南下的異鄉人,偶爾也會出去玩玩。
至于他們班的另外兩個男生……兩個憨憨,曹修言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坐在了許慎旁邊,和李蠡打了個招呼。
“你好,我曹修言。咱應該都是北方的,我遼城,你那兒的?”曹修言笑瞇瞇的,人畜無害。
他怎么會不知道李蠡是濱城的。
“濱城的。咱不算遠,放假可以來找我玩。”李蠡笑得很憨厚,一臉老實樣。
嗯,老實憨厚。
曹修言一口答應。
許慎插嘴道:“修言,你早起去哪兒了?我們仨一覺醒來都沒看到你,還有點擔心。”
“學習去了,要不要一起?以后天天早起學習。”曹修言笑道。
許慎嘿嘿一笑,道:“那你是真滴牛批,我是起不來。”
這個時候前排探過一個頭,是遲茜。
“曹修言,早呀。”遲茜的兩彎月牙又彎了起來,梨渦淺淺。
曹修言晃晃手,回了一句:“嗨,早呀。”
遲茜道:“在聊什么?”
許慎道:“修言一大早就不見了,他說他學習去了,我信了他麻花邪。”
曹修言道:“真學習去了啊,要不你下次一起好了。”
遲茜笑瞇瞇地道:“那明天算我一個好了。”
許慎一個戰術后仰,道:“那明天你們倆去吧,我要睡覺。”
遲茜正欲說話,講臺上的胖外教就開口說上課了。
遲茜一邊回頭一邊跟曹修言比了個口型,“明早我去找你。”
曹修言才不會答應她呢。
學習這種事,能讓女人陪著么?鐵定不能啊。到最后肯定是知識沒漲多少,姿勢試了不少。
耽誤時間。
再說了,就遲茜那個性子,五點多她能起得來?起得來能有鬼了。
曹修言不再想這些,開始聽課。
講道理,外教上課聽上去挺有逼格,但曹修言有時候根本聽不懂這老師想表達什么。
而且聽外教講課,滿堂熱鬧,但學到最后就發現一節課下來狗屁沒學到。
別問,問就是語言氛圍。
曹修言把單詞書放在一旁,時不時瞟幾眼記幾個單詞。
倒不是故作姿態,而是他不想浪費這次重生的機會。既然可以改變一些事情,就必須努力去爭取。
英語是兩節課,八點上到九點四十。一般的老師都會選擇把課連起來,直接拉滿一百分鐘。
可是外教一般都比較遵守規矩,說下課就下課。
努力聽講,權當聽力練習了。
曹修言倒是聽到了幾個單詞,是和早上背的單詞重復的,兩相印證,果然記憶更加清晰。
英語是一個日積月累的過程,如果想在短時間內取得一定成就,就必須付出一些代價。
就像在網上寫書,要想火,就必須學會py。
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
兩節課若是用心聽,很快就能過去。若是像上一世一樣,聽也不想聽就難熬了。這司馬外教還不允許玩手機,發現直接扣平時分。
多少節英語課,曹修言都是靠發呆度過的。
這次再聽一次,曹修言覺得還不錯,雖然有些話不知道他想表達什么,但是他說的話半聽半猜也能聽下來。
是個進步。曹修言一聲感嘆。
下課后,曹修言和室友結伴去往下一節課。大一的課還是不少的,下一節課是古代史,曹修言想起那個煙不離手不抽煙寫不出論文的謝頂大佬就想笑。
韓教授,好久不見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