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慎覺得自己真的很委屈。
本來前天晚上的時候,他和周思思約了個飯,吃完飯就去看了個電影。
電影散場已經十一點四十了,寢室肯定回不去了。他能跳進寢室,但是周思思不行。
他就在市中心的賓館開了兩間房,隨便對付了一晚,第二天才回去的。
劃重點,是兩間。
而且他和周思思呆了一晚,連手都沒牽。
但誰想到自己的女朋友秦佩卻說自己出軌。
難道就沒人相信他和周思思是清白的么?
我許慎問心無愧呀。
許慎看著曹修言有些詫異地表情,有些煩悶。
修言也不相信自己么?
曹修言很認真地看著許慎,手放在他肩膀,道:“慎爺你告訴我,你那晚有沒有戴……呸,有沒有和周思思發生些什么?”
許慎嚴肅地看著曹修言,道:“沒有。”
曹修言也給自己續上了一根,沉吟了兩秒,道:“慎爺啊,你跟秦佩學姐幾乎是不可能了。你那天晚上的電影票就出賣了你,你還看的愛情片……總不能說跟男生去看的吧?大晚上十點跟男生去看愛情片?怎么著你想換條路走?
“所以你無論怎么解釋,都是沒用的。你剛才跟我說,你那天晚上跟學姐說的是你睡覺了。你騙了她,這就夠死多少回了。
“我倒是相信你沒有和周思思發生什么,也相信你那天晚上什么也沒干。但是秦佩學姐是不會相信的。你們倆,基本沒戲了。”
曹修言越分析,許慎越沮喪。
“我特么還不如那天晚上干點什么!”
許慎惡狠狠地說出這句話。
曹修言也能理解許慎的心情。
他要是做了點什么,分了就分了。
畢竟因為透別人而分手,倒也不能算吃虧。
他什么也沒干……
慎爺,禽獸不如啊。
曹修言倒是相信許慎的話。畢竟他現在還純潔得連女孩子的手都沒牽過。
若是幾年后……
許慎要是再講相同的事情,曹修言絕對頭皮給他削掉。
看著煙一根又一根不斷的許慎,曹修言拍了拍他的肩膀。
“慎爺啊,下次記得以后再跟別的女孩出去,身上千萬別留任何痕跡,衣服都有從頭到尾換一遍。尤其注意肩膀、袖口這種容易留下女孩子發絲的位置,要重點檢查。微信QQ的記錄及時清理,付賬的話盡量不要用電子支付,會查到賬單的。”
許慎聽得人都傻了。
查賬單是個什么操作。
“有些姑娘會看自己男朋友的微信賬單或者支付寶賬單,幾點在那里消費的,消費了多少,都是有記錄的。比如你支付寶里現在肯定能找到你前天開房的記錄。”
許慎忍不住問:“那怎么辦?”
曹修言道:“如果是提前訂電影票或者酒店這種,讓小濤或者我來訂。付款的話,能用現金就用現金。現金不夠,就把二維碼發給我,然后我掃碼付掉,你回來再轉賬給我,就說是借給我錢了。”
許慎聽得人都沒了。
曹修言又道:“當然,這種女生一般比較少見,會翻自己男朋友的聊天記錄就已經很過分了,你要遇上會翻你賬單的女生,盡早分手,你玩不過她的。不過你要是真的想和她在一起,做什么之前先問我,這種我能對付。”
許慎大腦已經宕機,曹修言講的這些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范圍。
這特么的都是什么鬼操作啊!
曹修言還在說:“還有,以后跟姑娘出門記得隨身帶幾個小雨傘,開房盡量開標準間。如果只是隨便玩玩,不要睡回籠覺,回頭刪了就好。如果想發展成長期炮臺……這就復雜了,以后慢慢說。”
許慎聽得暈頭轉向。
雖然曹修言說的這些,他覺得有些不妥,但就是忍不住想聽,甚至不愿意打斷。
今兒算是小刀剌屁股,開眼了。
“不是……你跟我說這些做什么?”許慎裝作聽不懂的樣子,企圖為自己剛才入神的自己找回幾分面子。
曹修言道:“這不是怕你以后遇到類似的情況,再處理不妥當嘛。以后有情況及時和兄弟說,這方方面面的,不差事。”
許慎暈乎乎地點點頭。
曹修言熄滅手中的煙頭,走回寢室。
許慎在身后叫住他:“修言!”
曹修言回頭。
許慎憋紅了臉,猶豫了一下,問道:“為什么……要開標準間?大床房不好么?”
曹修言意味深長地一笑:“因為標準間兩張床,一張辦事,一張睡覺啊。”
許慎瞪大了眼睛,佇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靜。
修言,你才是真滴牛批啊。
……
曹修言今天要上晚自修。本來今天是要去集訓的,但是殷喬今天有事,陸梓溪又有課,所以今天就沒去。畢竟這種事情還是要看隊友和隊長的時間安排的。
許慎這時候已經看不出傷心了,但是一直在愣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曹修言倒是沒理他,做著四級卷子,專心致志。
今天跟許慎說的已經夠多了,希望以后能幫到他。
許慎在學院內,比他受歡迎多了。
畢竟他長得也不錯,重點是夠暖,別人找他辦事,他都能很好地解決,而且從來不出差錯。
這就是女生眼中的踏實穩重好男生。
反觀曹修言,平時不生不顯,只有新生演講賽的時候火了一把,這種短暫爆發的人氣哪有許慎長期經營的好形象持久。
最近加他微信的人都少了好多呢。
而且許慎有的時候不知道拒絕別人,有要好的女生叫他出去玩,他覺得有時間就會去,而且他也真的是把人家當朋友看,不會有什么不妥當的舉動。
不過后來……
倒是隨便了不少。
也不知道是誰教他的。
但是這次……應該是自己吧?
想了一會兒,曹修言露出一個微笑,回神繼續寫卷子。
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就四級考試了,曹修言有信心上五百分,但是沖六百就有些費力了。
不過倒也不慌,四級是可以刷的,這次不行以后繼續刷就好了。
曹修言越到考試就越放松,到了考場上就徹底放松,只想把卷子答好。
這是曹修言的一個習慣,越到考試的時候就越要調整心態。他不習慣臨時抱佛腳,甚至有些反感臨上考場還要抓緊背書。
當年高考前兩個禮拜的一個中午,曹修言在教室睡醒后就不想在學校呆了,收拾書包就回了家,在家玩了兩個禮拜輕松去參加高考,結果超常發揮考上了華師大。
上一世考研,曹修言也是臨考試就不怎么看書了,約了一個妹子在自己的出租屋舒舒服服玩了幾天花活。
當然,曹修言沒能考上研,但是絕不是他心態不好,而是他功夫根本沒下足。
那會的曹修言已經沒有學習的好習慣了,隔三差五出去浪,能考上研有鬼了。
功夫下在平時,考前調整心態。
所以曹修言對這次四級考試還是很有信心的。實在不行這段時間找羅婕補習補習嘛。
教練,我想學外語,嘿嘿嘿。
下了晚自習,許慎叫住曹修言:
“修言,今晚一起恰個酒吧。”
神色平常,倒是看不出悲喜。
曹修言也沒拒絕,答應了他。
不過等下不能接遲茜了,曹修言給遲茜發了個消息,說今晚有事情,讓遲茜自己回去。
遲茜倒是沒反對,她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不會亂耍小性子。
又給黃小濤打了個電話,讓他在寢室等自己和許慎。
他就先帶著許慎去北門買酒菜。
花生米、周黑鴨和炸雞,上一世曹修言他們寢室喝酒的標配。
買了一大堆東西回到寢室,拿過許慎的一個儲物箱放在寢室中間的空地上,擺好酒菜,三個人喝了起來。
林斌斌說晚點到,給他留點吃的就行。
上一世曹修言他們寢室就經常這么喝,后來又陸續加了幾個人,七八個人窩在擁擠的寢室快樂恰酒。
恰好李蠡來找許慎借籃球,卻被許慎拉下一起喝酒。
李蠡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推辭說算了下次,許慎卻直接開噴:
“你特么恰就完事了,今天就別逼逼好吧?坐下,恰酒,聽故事。”
李蠡推辭不過,坐下來眼神示意曹修言,問怎么了。
曹修言做了個口型:分手。
李蠡秒懂,開始瘋狂勸酒。
許慎一邊喝一邊講他和秦佩的事情,越說情緒越激動。
最后捏扁了一個易拉罐,惡狠狠地道:
“我他媽還不如直接透呢!至少自己爽了!”
曹修言喝了口啤酒,一聲嘆息。
慎爺,你果然還是走上了“只談情不說愛”的道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