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還是來了。
早在三天前,就有了預兆。
街上的店鋪都掛上了和圣誕有關系的裝飾,圣誕帽、圣誕樹又或者圣誕小麋鹿。
所以無論是奶茶店還是甜品店,又或者北門公交車站對面的那家雞公煲,都推出了圣誕主題的活動。
曹修言最近沒有去市中心,不知道更繁華的那里是怎樣的,但是從北門的情況來看,節日的氣氛還是很濃厚的。
惡趣味發作的他,點開了美團看了看北門的賓館銷量情況,果不其然,平安夜和圣誕節這兩天的賓館,床位都已經滿了,而且是在溢價60%的情況下。
像楓林晚這種帶主題的,更是一床難求。什么日式榻榻米、歐式高級電影房、中式紗帳房、水床……
誰說平安夜平安的,這炮火連天的。
誰說送平安果保平安的,收蘋果挨炮啊。
朋友圈現在也彌漫著節日的氣氛,又一輪單身狗找對象的環節開始了。
不止相貌平平無奇的男生找,好多長相出眾的女孩子也在抱怨自己圣誕節沒地方過。
只不過這兩者還是有區別的。
男生抱怨的意思是真的沒有;女生抱怨的意思是舔狗們你們為什么還不行動起來,老娘現在單身可撩,那邊請排下隊。
當然,不是所有的女孩都是這樣想,有很多也只是……
湊個熱鬧。
其實無論是平安夜也好,圣誕節也好,都只是當代年輕人一個放松的方式。有男朋友的今晚老實apple,沒有男朋友的和閨蜜出去約個飯拍張美美的照片也正常。
找個理由放松而已,是不是圣誕節不重要。
生活都這么用力強迫你了,偶爾閉上眼享受一下也沒什么。
曹修言這幾天不上QQ也不回微信,像是消失了一樣,個性簽名也都改成了“閉關肝期末,有事也勿擾”。
而他的室友們,最近也是各自忙碌,都有自己的安排。
林斌斌就不用說了,他桌子上那個鮮紅透亮、芬芳馥郁的平安果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黃小濤則是每天陪著游戲里的小師妹,每晚準時上線打游戲,后來游戲打膩了,就一起看電影。
怎么看?
兩個人同時點開同一部電影,同時開著微信語音,一邊看一邊分享感覺……
在網戀這一塊,曹修言愿稱黃小濤為最強。
網戀教父
文愛鬼才
至于許慎……就不必說了。
已經在和曹修言學習酒吧語言——從入門到精通、雞尾酒的簡介與品鑒、酒場套路十八種等一系列課程了。
同時,最近有個人倒是經常來206玩耍。
就是曹修言的半個老鄉李蠡。
而平安夜這天,李蠡又來了。
因為今天是周四,明天周五,很多事情明天半比較方便,所以平安夜很多人選擇意思一下,明天才是重頭戲。
因而平安夜這天晚上,206的幾個人都在寢室呆著,李蠡則是來找許慎玩。
這小伙汁憨厚中帶著幾分猥瑣,曹修言給許慎上課的時候,他就在旁邊聽著憨笑。
別問,問就偷師。
當他聽說許慎打算周末帶周思思去酒吧玩耍的時候,他就提議索性去開個趴,大家一起樂呵樂呵,熱鬧氣氛下沒準就把事情給搞成了。
曹修言倒也沒反對。的確,在那個環境下,想要成功的途徑有兩種:單聊和聚會。
單聊勝在交心,兩個人能夠迅速拉進距離,但若是兩個人都是內向的性格,那一整晚可能就只喝酒了。
而聚會的好處則是能打破這種兩個人沉默的尷尬,如果僚機到位,成功的幾率要比單聊要大的多。
換個比喻就是……雙排和五黑。
曹修言專業僚機十八年,精通所有酒吧氛圍小游戲,號稱金牌僚機。
但是……
就算他們開趴,他也不會去。
因為他早就和遲茜、羅婕說過,這幾天要閉關肝作業,有空一起吃個飯就完事了。
至于這兩頓飯,曹修言都打算鴿了。
畢竟人類三大本質,復讀真香鴿子精,一個也是鴿,兩個也是鴿,干脆一起咕咕咕。
“我的提議怎么樣?大家一起玩,我再叫幾個妹子,到時候大家一起玩,再用修言剛說的那幾個游戲,絕對好使。”
李蠡瘋狂慫恿許慎。
他們仨正在陽臺抽煙。
許慎猶疑不決,比起這種氣氛,他更喜歡單聊這種方式,先走心再走腎。
看著猶疑的許慎,曹修言也提議:“你可以試試,跨年再和她單聊,就說‘這個特殊的日子,我只想和你一起度過’這種騷情話,也不錯。”
許慎這才點點頭,又問道:“那你要不也一起?”
曹修言微笑著搖搖頭:“不去。”
許慎瞬間尬住:“為什么不去呢?”
“你們玩,我要肝作業。”曹修言回答很無情。
“來吧,這種場合你不在,我沒有安全感。”許慎深情凝視。
“去尼瑪的,給爺爬。”曹修言轉身就走。
回到屋內,曹修言打開電腦,登錄校內網,繼續逛知網。
韓教授布置的那篇論文其實已經寫的差不多了,但是因為上次曹修言走神被韓教授點名,只能繼續往里塞東西。
古代史他其實也只是愛好,讓他寫多深奧的東西,他還做不到。
基本觀點其實已經論述差不多了,只是論據有些不足,需要再找些文獻材料補充。
其實有水字數的嫌疑。
快速瀏覽著文獻,曹修言翻找著與自己觀點切合的資料。
在紙質文獻翻閱不方便的情況下,他一般去國學大師上找材料,或者……
別人的論文。
曹修言戴上耳機,并不理會寢室中的其他人。
考完了四級,他可以換換口味,聽點自己喜歡的歌曲了。
他喜歡搖滾,喜歡國外的樂隊,也是被他的一個吉他手朋友帶的。
槍炮與玫瑰、涅槃、綠日、平克佛洛依德、披頭士、瑪麗蓮曼森……
畢竟外文歌的特征就是節奏強、唱功棒、一看歌詞滿目黃腔。
而且那幫洋哥們是真會玩,曹修言是真的服。
曹修言的那個吉他手朋友曾經讓他聽過一首歌,到間奏的時候說,你品,你細品。
曹修言當時就跪了。
嗯,就聽這首歌了,找找靈感。
一邊聽著歌,一邊找資料,倒也愜意。
也不知過了多久,曹修言感覺到有人拍他肩膀。
曹修言摘下耳機回頭。
許慎。
“干什么?”曹修言有些懵。
許慎有些羞澀地道:“明天晚上那個派對,你也來吧。”
曹修言果斷拒絕:“不去,寫作業。”
“我叫了遲茜,”許慎補刀,“還說你也會去。你總不會放心遲茜自己去派對吧?”
曹修言咬牙切齒。
許慎這招自己一點辦法沒有,他這是算準了自己不會讓遲茜一個人在酒吧。
“我讓思思叫的,還有她舞蹈隊的幾個朋友。”許慎再次補刀。
曹修言人都沒了。
他本來想自己和遲茜說別去了,但是許慎這一招卻是徹底斷了曹修言的后路。
畢竟名義上是閨蜜邀請,自己只是壓倒天平的一個砝碼。
許慎,孫賊,你丫挺會玩啊。
“好,我答應你。”曹修言迫于無奈答應。
許慎高興地點點頭,然后掏出手機打電話:
“思思么,修言同意去了,你跟遲茜說吧。”
曹修言瞬間問號臉。
跟我說,遲茜會去,然后逼我去,但其實遲茜沒打算去,因為我去遲茜才同意去?
我勒個去……
這特么……空手套白狼?
慎爺,你現在連詐騙都學會了啊……
果然是有渣男之姿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