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霎時間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響徹整個城鎮,裝甲部隊營地火光升騰,隱約能夠看見有輛卡車走著S字沖出營地。
“帥!”
林克坐在鐘樓上向那卡車豎起了大拇指:“跟拍電影一樣。”
他回頭一想,這一路潛入加潛行,跟電影情節也沒兩樣。
“這算是降維打擊吧。”林克暗道:“這個時代的部隊對特工和特種任務防范意識真的一般。”
他以前有一段時期就是專門干這種活。
一個是慣犯老手,另一個卻未經人事。
12師這個‘小妹妹’最后的防線跟沒有一樣被他輕松脫掉隨意玩弄。
加上這支部隊接下來就要行動,不是忙著上戰場前最后嗨皮一把就是忙著收拾武器裝備,維護檢查坦克裝甲,這才讓林克能夠這么‘輕松’
“話說提前偵查敵軍動向給尋血獵犬的線索,這次成功潛行怎么沒技能消息?算了,等完成任務再說。”
林克看著沸騰起來的城鎮,看著那如同沒頭蒼蠅一般亂成一鍋粥的敵軍士兵們,他趴在了地上,眼睛湊到了瞄準鏡后:“就等你登場了,維特。”
瞄準鏡內是教堂前門。
門打開,一個年輕軍官走了出來,看著遠處的火光嘴巴驚愕張開,然后是不斷張合。
看口型林克盲猜是德語里的問候詞,大概是在祝他身體健康萬事如意財源廣進。
恩,就當真的聽。
這個目標沒有價值,驚動了大BOSS可不好。
林克耐心等待。
年輕參謀一邊罵著,轉身返回了教堂。
他是團直的參謀,要第一時間把裝甲營地遭到襲擊的事情匯報回去。
現在還不知道有多少坦克和火炮被破壞,但不管具體數目是多少,這些都嚴重影響到了他們接下來的作戰任務,往大點說,甚至可以說影響到了卡昂一帶的防線部署。
軍官學院流行馬掌理論:一顆馬掌影響一匹戰馬,一匹戰馬影響一名官兵,一名官兵影響一場戰斗,一場戰斗影響一次戰役,一次戰役影響一個國家的榮辱興衰。
這名年輕的參謀不希望后來的歷史書上記載祖國失敗就是因為這一天。
教堂已經被改造成司令部,除了祭臺和巨大的十字架還保留,供信徒聽禱告的長椅被拆掉,空出了一片場地安放了電臺木桌與地圖等東西。
一個個軍官或坐在電臺前或坐在木桌邊研究地圖,看見他回來后目光都看了過去。
年輕參謀徑直走到十字架前,那里站著一個背對著他的高大男人,低聲把情況匯報。
年僅36歲便晉升為第12師最高指揮官的維特是個典型的日耳曼男人,嚴肅刻板,聽年輕參謀匯報完,他的臉龐看不出任何情緒,聲音聽不出喜怒的道:“是什么攻擊造成的?”
“呃。”
“連這一點都沒問清楚,你的失態讓我很失望,這還是柏林軍事學院的高材生嗎?”維特不再看年輕參謀,轉頭看著其他參謀和軍官道:“這是一次針對性的襲擊。”
“各位想必都清楚,不久前敵軍對大西洋鐵壁發動了猛烈的進攻,這之前與這期間都有大量特工活動,我有理由相信這一次也是敵軍的特工發起的行動,原因是沒有轟炸機和坦克行動的聲音,能夠在沒有預兆的情況下突然爆炸,只有隱秘的特工行動是吻合的。”
“卑鄙的盟軍!”
第2營的營長拳頭重重砸了一下桌面,桌子一震,筆和畫圖工具都被震起又落下。
想到自己心肝寶貝被這么糟蹋了,他心都在滴血,恨不得把那禽獸生吞活剝:“連正面作戰都不敢,一群陰溝里的老鼠!”
“丟掉你過時的想法。”維特不滿的瞪了他一眼:“這不是中世紀的騎士決斗,貴族老爺,難道你指望敵人行動之前送上請函和白手套嗎?”
“這是戰爭!決定我們未來世界走向的世界戰爭!”
“戰爭沒有卑鄙和高尚之分,只有勝利或是失敗,生或者死。”
“比起去抱怨,好好想想這些特工們接下來會怎么做。”
維特在十字架前渡步,黑色皮靴踩的木頭祭臺吱呀作響:“讓我們站在敵人的角度去思考,對于他們來說,什么是最有價值的?”
“一是裝甲部隊,這點他們已經襲擊了對裝甲師來說最重要的坦克和火炮。他們能夠找到這里來,沒有理由發現不了司令部的位置。”
他腳步猛然停下,轉過身掃視著司令部的眾人:
“所以這第二個目標,就是司令部的軍官。”
“再省略一些,他們的目標是我。現在這些特工可能正拿著狙擊槍,將教堂的正門框進了瞄準鏡里。”
維特的話讓年輕參謀冷汗冒的更多了。
這么一說他剛才就是在狙擊手跟前晃蕩了一圈?
感覺跟在死神面前跳肚皮舞一樣刺激。
他慶幸又悲哀,慶幸的是自己就是個小嘍嘍,狙擊手看不上他。悲哀的是自己就是個小嘍嘍,在敵軍眼中連開槍的價值都沒有。
不管怎么說,活著就好。還好不用再出去了,......年輕參謀打算掏出手帕擦了擦汗。
手帕剛拿出來,他忽然發現周圍怎么那么安靜,一抬頭,一群大佬扭過頭盯著他。
年輕參謀有了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維特證實:“你從這里出去,把我的命令傳給各個連隊。”
他夢想著自己能說出‘我拒絕’,但現實的殘酷壓著他說不出口。
“年輕人不用擔心。”維特拍著他的肩膀:“你剛才出去過一次也沒什么事情,這證明你其實很安全。”
“現在營區混亂需要指令才能重新組織并揪出這些老鼠們,你是柏林軍事學院的高材生,可是我最看重的年輕軍官,不會讓我失望吧?”
這個日耳曼男人擠出了一絲笑容。
團隊長,你剛才可不是這么說的,而且你笑起來比不笑還要恐怖。
年輕參謀深吸口氣,行了一個端正的軍禮,大聲道:“是!”
這任務哭著也要執行,笑著也要執行,還不如表現的有骨氣一點。
我可是柏林軍事學院的高材生!
而且長官說的也有道理,他就是個小嘍嘍,敵人不會看上他的。
自我安慰了一下,年輕參謀底氣足了許多。
維特還了一禮:“辛苦了。留意一下適合狙擊的地點,秘密組織精銳包圍。”
“是!”
年輕參謀大步向教堂大門走去。
維特和其他軍官們看著他的背影。
年輕參謀離開了大門,一步兩步......
砰!
一聲槍響,年輕參謀頭顱如摔碎的西瓜般爆開,尸體被牽動著摔在地上滾進了教堂里。
鮮血泊泊流出,無比鮮艷,猶如鮮紅的地毯,鋪在了一條通向地獄的道路上。
維特眼睛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