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一片狼藉，女人被大卸八塊，四肢散落，只剩頭顱還和軀干連接，像極了變態殺人犯的犯罪現場。
林克不是一個口味重的人，對折磨敵人沒有興趣，只是這女人表現的生命力著實頑強，怕女人有什么秘密手段能夠翻盤才用了這樣的手段。
甩了甩手腕，有些隱隱作痛，是女人踢在刀上的那一下。
整場戰斗他只被間接攻擊了一下，就是這一下也帶來了不小的傷害。
要不是有被動技能大幅度增強了抗性，他的手腕大概會骨折，大黑傘也會被踢飛，屆時沒有了武器，戰斗的勝算很渺茫。
不是沒有辦法戰斗，但是以戰士級義體人表現出來的性能，林克估算自己要是挨了一腳，以女人那圓潤修長讓人很想把玩的長腿的威力，能踢的他生命值直接見紅，戰斗容錯率很低。
在硬件上被碾壓的戰斗林克還是第一次遇到，還好有能傷到他們的武器，不然他絕對會先戰略性轉移。
連破防都做不到，硬上就是白給。
喜歡挑戰性跟白給是兩個概念。
還好利用了一點小花招，解決了最麻煩的一個。
剩下的大塊頭就好辦很多。
林克轉頭看向門口，咦了一聲：“人呢？”
門口空無一人。
他往監控屏幕看去，那個大塊頭扛著六眼義體人跑的飛快，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就這樣逃跑了？
你的同伴還在我手上，你就不會怕我對她做這樣那樣的事情？
滴嗚！
林克正納悶著，門外面響起了警報聲，由遠及近，速度很快。
墻角的喇叭傳來切莉的聲音：“是議會的警察，快上來！”
天花板打了開來，梯子滑下。
這警察的效率有點高......林克多少明白了為什么切莉說不能開槍。
看那大塊頭逃的飛快的樣子，‘警察’顯然不是十年前的雜魚，還有任務還做，現在可不能被抓進去吃豬扒飯——以賽博朋克的風格，招待用的會不會是特色機油？
還好沒有急著把女人給殺掉，安妮的線索還能繼續審問。
想著雜七雜八的事情，林克試著轉了一下傘柄，藍光消失不再嗡嗡作響，硬化的傘布也變得柔軟了起來，從激活狀態變回睡眠狀態。
“原來目標在上面。”
被拆卸成這樣，女人還是沒有死，躺在地上看著天花板開的洞，清冷的聲音帶著恍然：“如果他沒有被電擊故障就能觀測到這一點。”
他指的是六眼義體人，那六只眼睛不是擺設，裝了有各種功能的義體眼。
林克腋下夾著大黑傘，一手提起女人手感沉甸甸的，比看上去要重不少。
“你該減肥了。”林克吐槽了一句，另一手抓住梯子。
在電力驅動的微弱聲音中，梯子向上滑著。
“狐式是體重較輕的義體改造，我的配重非常合理。”女人平淡的道：“義體人也不需要減肥。”
“我只是說說，你不用解釋那么多。”
“我在客觀的糾正你的錯誤。”
“......隨你。”看著一本正經的女人，林克想要做個聳聳肩的動作，但這個狀態實在聳不起來。
他道：“你同伴丟下你，你就不害怕嗎？”
“我沒有安裝情感模塊，不會產生害怕這種情緒。誠然，這樣的局面我會很危險，但換成我在他的角度，我也會這么做。”
連情感都可以舍棄，這樣還是人類嗎？
林克把這問題丟在腦后，他是哲學苦手，對這些問題也不感興趣，笑著道：“既然沒有情感模塊，還在意體重問題干什么？”
“我說過，我是在糾正你的錯誤，并不是在意。”
說話間，梯子滑進了一個房間。
地板合上，房間構造跟下面差不多，切莉正在往包里裝東西，看了女人一眼道：“審問的事情等會做，我們先換一個安全屋。”
“把她裝進去。”她甩了一個包過來。
“有什么能讓她說不出話的東西？”
林克看了眼切莉腳上的過膝襪。
“想都別想。”切莉嫌棄的撇了他一眼，指甲在手環上一扣，一根接頭彈了出來。
切莉往外一扯，拉出了根半米長的線：“把她的頭發挽起來。”
林克照做，看著切莉把接頭插在了女人耳朵后側的接口。
切莉戴上了一副眼鏡，瞳孔左右移動，似乎是在看著什么，手指在空氣中虛點幾下，女人眼睛一翻失去了意識。
林克撥開了眼皮，瞳孔對光線沒有反應：“這也是駭客的技術？”
“戰士級義體人都會進行生物腦改造手術，將終端植入人體，獲得足夠驅動義體、戰斗模塊的運算量。”切莉把線收回了手環里：“這也多出了腦部入侵這個新式犯罪，駭客只要能攻克防火墻，就能入侵生物腦，記憶載體不可修改，但可以做一些其他事情，比如讓她昏睡一段時間。”
“厲害。”林克嘴上說著，心里暗道：這世界觀到底混了多少東西在里面。
把昏睡過去的女人裝進包里，還好她的骨架很嬌小，沒有了那雙一米多長的大長腿，上身和頭加起來剛好能放進包里。
裝好以后背起來，林克問道：“警察很麻煩嗎？”
“很麻煩，下城區沒有誰想要被警察纏上。”切莉也收拾好了東西，戴上了一頂棒球帽，把馬尾辮從扣子里穿過，拿出了一個噴霧對著林克噴了幾下：“這能清除掉你身上的火藥殘留和義體人血液的味道。”
“準備的很齊全。”林克張開了雙臂，跟個大爺似的。
“可能是我一直在等著這一天吧......”切莉越說聲音越小。
等噴霧噴完，切莉收了起來：“走吧。”
兩人離開了這個房間，林克往外看去，有一艘藍白涂裝的飛行器懸停在樓道邊緣，紅藍爆閃燈閃爍。
等進了電梯里，靠在電梯上，切莉松了口氣：“沒事了。”
“從我開槍到他們出現，一共才花了一兩分鐘，什么時候警察的效率這么高了。”林克道。
“議會對槍械管控的很嚴格，到處都安裝著傳感器，一旦檢測到槍聲，最近的巡邏警察就會出動。”切莉道：“他們有專門的飛行通道，速度當然快了。”
電梯響了一下，門打了開來，有人走了進來，切莉和林克不再說話。
等人離開，沒一會也來到了安全屋的樓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