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可鏡看著一排排的機器人已經從工程研究院建筑工程學部大樓里面走出來了。
她們很快走進了預制構件廠房,開始了優化和提升工作。
作為裝配式預制構件的供應商,建能公司是華可鏡在地緣因素上的最佳選擇。
雖然,建能預制構件的行業水準和技術力量在國內并不算很高,但是也前后投資了大幾千萬才有了現在的規模。
這也是華可鏡暫不考慮自建預制構件生產線的原因。
在現階段,他上哪里去掏大幾千萬來!
事實上,華可鏡的目標并不高,因為太大程度的優化和提升根本無法在現實中實現。
拜托,那畢竟是別人的產房和生產線。
說改就改,你算老幾?
所以,更多的改造優化都只是在精準調試、數據優化,效率提升的軟層面上進行。
這段時間,在虛擬世界里,除了要完成對建能預制構件的生產線的優化升級,華可鏡還要借助建筑工程學部設計院的力量,完成鷺城市交通局業務技術用房EPC項目的設計方案。
心想著,華可鏡便離開了改造中的廠房,大步邁進了工程研究院,穿過小廣場中央的噴泉,直奔主樓而去。
雖然已經見慣了大樓主體內穿梭忙碌的機器人,但他還是忍不住想要對小樂吐槽:“真是閑的,非要弄這么多虛頭八腦的東西!”
設計院的辦公區設置在第四層。
因為應用層次分門別類,所以華可鏡直接找到了主管四樓的一個機器人小頭目,并將與招標項目相關的資料交給了她。
言簡意賅地分派了任務之后,他又轉身去二樓的休息區溜達了一圈。
你猜華可鏡看見了啥?
“竟然有這么多機器人在這里吃喝玩樂!”
面對此情此景,就像第一次聽聞筑工程學部大樓還設置有愜意的休息區時候一樣,華可鏡震驚了。
“香蕉……”
華可鏡一想到這些可都是為了自己勤勤懇懇工作的小蜜蜂,心中頓生敬意,連忙咽下了后半句沒脫口的芭樂。
誰說機器人不需要休息區!
誰說機器人不懂得享受生活!
你敢信!?
……
時光知味,悄然流逝。
自孫鈺涵送走了學弟的那一天之后,關于組建聯合體參與投標的工作便甚少提起。
當然,在初步確定了合作意向之后,她也在第一時間與公司領導報備了這個項目,業務部門也做了相應的準備。
但作為設計院的骨干,孫鈺涵每天都忙得七葷八素,且有很多重要的工作要處理。
故而投入的精力相對有限,也對這個尚有不確定因素的項目持保留意見。
就像之前約定的,設計方案在投標之前必須先給孫鈺涵審查,如果質量太差,或者有陪標的嫌疑,她有權拒絕合作。
這樣一來,對于龍城勘察設計院便是一個可進可退的局面。
如果這個項目成了,公司就能夠接下一個不小的項目。
如果不成,至少也沒有損失,該收的費用都收了,而且連設計方案都由對方代勞。己方這里只是按照自己設計院的要求進行把關或者進行必要的深化修改而已。
只是孫鈺涵至今還不能確定自己學弟的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雖然對方自信滿滿,但孫鈺涵仍然心存疑惑。
在這么短的時間里,真的能夠如期完成這么繁雜的設計任務嗎?
算一算時間,距離開標也沒兩天了,再怎么樣方案也該成型了吧。
想到這里,她便給學弟打了個電話,正好也要對接一下聯合投標的其他資料。
……
兩日之后,正是天朗氣清的一天。
一位衣著得體,年紀約莫五十上下的男子滿面春風地坐在平穩行駛的車里。
司機的駕駛水平相當嫻熟,載著中年男子緩緩穿過一條又一條清晨擁堵的街道。
男子姓蔡,名致和,算是鷺城市乃至閩越省建筑行業里一號上得了臺面的人物。
雖然起點不高,但蔡致和入行早,能吃苦。
早在上世紀90年代初期,在無學歷,無技術專長的情況下,作為泥瓦師傅出身的蔡致和經過一夜又一夜的思慮,最終下定主意,借資購買了數臺砂漿機,若干三輪斗車等小型工具設備。
有了初步的雛形,組建了屬于自己的施工隊,蔡致和滿懷著熱血和激情,邁出了簡單而卻極為艱難的第一步。
這會兒,車子已經駛離了市區,奔向位于郊外金榜山上的一座別院。
蔡致和的早期經歷算不得順遂。
90年代末期,饒是通過多年的打拼,他的施工隊才堪堪取得了四級施工資質(現在最低的是三級)。
且彼時員工人數不過10人,公司僅僅依靠一些小項目,小工程維持生計,年產值不到50萬元,固定資產和流動資金也是少的可憐。
這種情況,直到公司踏入千禧新世紀才發生了徹底的改變。
新形勢下,蔡致和抓住了時代的趨勢,沐浴著改革、創新、發展的春風,搭上了時代高速發展的列車。
完成了最初的資本積累,企業的發展也逐步登上了新的臺階。
通過先后整合了6家建筑施工企業的資源,蔡致和手中的鴻遠建筑集團有限公司,在人才、技術、機械設備等方面都得到了質的飛躍。
時至今日,鴻遠建筑集團不但取得了建筑施工總承包特級資質,而且還成為整個閩越省的建筑龍頭企業,年產值突破百億。
作為集團公司的老板,掌舵人,蔡致和自然也是功成名就。
繞上山路,車架抵達別院,剛剛駐停,就已經有服務人員走上前來為他躬身開門。
“蔡總早上好。”年輕的女秘書微笑著打招呼。
蔡致和向眾人點頭,隨后邁步走進別院。
此處別院是鴻遠建筑集團下屬地產開發公司自建,用于招待重要客人的一處場所。
建筑風格為華夏新風,既大氣端莊,又不失時代氣息。
別院的外圍是一片仿蘇式的園林。
其間假山池沼,亭臺樓閣,高低樹木俯仰生姿。
穿過回廊起伏,掠過水波倒影,蔡致和來到別院中心一間最大的堂屋。
房屋門頭懸掛一方干凈的楠木,上書鴻遠堂三個大字。
鴻遠堂內窗明幾凈,正中間自然是一圈會客坐席,而左側是一排排擺放著各式器物藏品的木格,右側則是一方簡約的長條花梨木書案,配搭極好的筆墨紙硯,放眼望去,卻也有些書香文氣。
話說蔡致和在剛剛發財的那段時間,也確實深陷于紙醉金迷,會所嫩摸之中無法自拔。
但在近幾年,隨著他接觸到人物層次的不斷攀升,他也逐漸意識到了問題。
說得直白一點,歸根結底,那些自詡風雅的掌權人物是瞧不起自己的。
更別說還有人在背后暗諷他是土老板,暴發戶。
于是乎,這座斥資上億的別院便像模像樣地出現了。
從那以后,禪茶書法,文玩字畫便取代了大金鏈子小手表。
蔡致和便似乎在恍然之間變成了那傳說中的風雅之人,玩的東西也愈加高端,愈加隱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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