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 底牌
“你剛剛展現出來的速度的確令人吃驚。”喬斯說:“我曾經聽說過某些聚集地在研究一種通過能量結晶突破人體極限的技術,原本還以為那是謠傳,現在看到你,我就相信了。”
事關寶貴積分,所以但凡聽到有關“能量結晶”的字眼,李鶴都會不自覺地豎起耳朵。
只聽喬斯慢悠悠地說道:“像你這樣的人,盡管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實力,卻是極其可悲的,因為。。。”
后面的聲音越說越小,直到聽不清,李鶴完全被吸引住,條件反射般地探出耳朵想往下聽,卻沒想到一只手掌突然在眼前放大。
喬斯的五指長而有力骨節寬大,手掌張開幾乎蓋住李鶴的整張臉,兜頭抓去有一種捏爆腦袋的即視感。
“啪!”
場景仿佛回到當初王向南打林凱時,旁人只能看到衣袖于動靜之后緩緩落下,但卻無法看清過程中具體的動作。
如今的李鶴也是一樣,原本下垂的手臂,只是衣服袖口一動,再看喬斯就已捂著扭曲變形的手腕噔噔噔連退三步,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李鶴輕輕揉著被反震的手說:“你速度太慢,偷襲沒用的,還是接著說吧,剛才什么可悲?”
喬斯來回檢查了一番手腕的情況,然后咬著牙用另一只手嘎啦嘎啦掰了幾下,臉上冒出大量的汗,手卻恢復了正常。
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正常。
他松開咬緊的牙關長出一口氣,擦擦臉上的汗看向李鶴說道:“我看的很明白,有兩種可能,要么你從一開始就在藏拙,速度原本就是這么快,那這一切對你來說只是耍猴玩樂,不論是這個擂臺賭約還是這座城堡,你想贏就贏想走就能走。第二種可能則是你其實從前并沒有這么快,只不過剛剛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讓你突然擁有了這種速度。”
說這些的時候,他一直留心觀察著李鶴的表情,發現對方一直是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臉上看不出異狀,心里暗嘆一口氣,開口說:“我不想說了,打吧!”
“哈?”這耍賴般的語氣著實驚了李鶴,不由回嘴道:“你不想說,我還不想打了呢!”說完,李鶴抬起腳徑直向王座走去。
“由不得你!”喬斯扭身沖上,探出雙手,一手成掌一手握拳,擺著一種怪異的姿勢向李鶴攻去。
李鶴揮手,像拍蒼蠅一樣將靠近的喬斯拍開,有些不耐煩地說:“適可而止吧,這場鬧劇一樣的賭斗,到現在為止已經沒必須繼續了,我拿回自己的東西就走。”
他不愿再糾纏轉而向王座走去,這個動作嚇的王座邊上的黑西裝和無名侍衛兩人齊齊掏出了槍瞄過來。
李鶴瞇起眼睛,沒有多說話,腿部聚力打算拼著再一次超負荷也要爆發速度沖過去,卻突然身體一滯,左半邊手腳幾處關節傳來劇烈的疼痛。
剛才被當成蒼蠅的喬斯在李鶴的巨力面前毫無抵擋能力的被拍開,卻沒有像蒼蠅一樣飛出去,反而順著力道整個人纏在了他的手臂和左腿上,那種怪異的姿勢竟是一種不知名的擒拿術,面對拍來的力量,手腳騰挪推換間竟然卸去了大半力道,再通過幾個巧妙的杠桿卡住關節,一時間竟然逼的李鶴動彈不得。
李鶴哪里懂得什么擒拿,被這種怪異的姿勢鎖住,想要發力卻差點把自己關節給掙斷。
這種在李鶴看起來像是耍無賴的纏斗技巧,卻是真的為喬斯建立了奇功,李鶴沒法快速擺脫喬斯,只能耐著性子一處一處去處理被卡住的部位,彎腰勾手去掰喬斯的手掌。
純粹比拼力量的話喬斯萬萬不是對手,如果真的被李鶴掰住手掌那這道鎖會瞬間崩塌,再加上他的手腕在一開始偷襲的時候就被李鶴傷到過,無法進行長時間的角力狀態,所以他只能在李鶴手沒夠到自己之前盡可能地給與他關節上足夠重的痛苦,等手一到立刻改為另一種姿勢鎖住李鶴的另一邊。
這個五大三粗的西方漢子在這一刻,靈活得像條滑膩的毒蛇。
這樣反復幾遍過后,李鶴非但沒能甩開喬斯,反而被折磨得渾身脫臼般疼痛,有幾處關節吃的力道多了些,已經開始明顯的紅腫起來。
那種被擒住命脈的劇痛,如同被反扭手指,沒有受過專門針對性訓練的普通人根本不知道如何應對,只會痛得渾身無力身子往地上軟去。
他果斷地停止了無用的掙扎,畢其功于一役,被卡住的手不再掙脫,反而抓住喬斯,整個人腰腿發力帶著背后的喬斯一起往地上砸去。
這一砸,含恨而出,全身還能調動的力量統統被用上,轟然聲中,被抓住沒逃開的喬斯被李鶴的背狠狠壓在了地上,胸腹受到重擊忍不住大嘴一張噴出一口鮮血。
可同樣的,李鶴的胳膊本就被反扭著,這同歸于盡的一砸,右手肘處的關節在牙酸的骨裂聲中徹底變形,徹骨的疼痛讓他的臉上一片慘白,冷汗浸透發梢。
喬斯身為侍衛統領,一副鐵打的身手,想要掰斷李鶴這種普通人的手腳本應該是非常簡單的事,只因李鶴非人的力量讓他每次想使勁扭斷某個關節時都會遭到嚴重的抵抗,一不小心還容易被反制,一直耗到現在,總算弄斷了對方一只手臂,盡管自己也受到了重傷,喬斯還是覺得非常值得。
因為,這個叫金富貴的難纏家伙,終于倒地了!
還是吃了沒有經驗的虧,李鶴絕對不會想到,自己想要畢其功于一役的一摔,卻正中喬斯的意。
倒地后,能借力的地方更少了,被擒拿術鎖住后能掙脫的空間也變得更少了。
“干得好喬斯!”
“喬斯你制住他,我們護送城主先走!”黑西裝和無名侍衛一人一個,扶起地上的漢克和塞維,跟著從王座上走下來的尼古拉斯·泰一起,快速地繞過纏斗的兩人向大門走去。
斷手的劇痛讓李鶴連呼吸都顯得有些困難,眼看幾人逃走,帶頭的尼古拉斯·泰更是端著托盤將戒指等物品統統帶走,李鶴目眥欲裂,不顧右手的傷勢起身要追。
門口傳來尼古拉斯城主的聲音:“喬斯,我要他死,你的撫恤金我會十倍發到你家里!”
喬斯臉色暗了暗,忍著胸腹斷骨裂肌的刺痛,手臂穿過李鶴的脖子,勒住了他的咽喉。
最后一招,也是擒拿里非常常見的一招——必殺擒拿鎖:后絞頸。
血管和氣管被壓迫,缺氧和窒息的感覺沖上頭部,李鶴用僅剩的左手扳住喬斯的小臂,卻已經是關節無力體力盡失,手軟得抬起來都很困難,勉強用手撐出幾絲呼吸的空間,鼓著青筋撕喊:“喬斯!我死了你也要死!一定要同歸于盡嗎?!”
喬斯渾身肌肉緊繃,手臂更是極力維持著姿勢,盡管對方的力道十不足一,可即使是這剩余的一絲力量,掙扎起來還是非常恐怖。
“只是奉命行事。。”
這是喬斯給出的答案。
從始至終,他都只是在做好自己的職務,服從命令,哪怕這個命令會讓他失去生命。
‘連那么冷血的城主,都有如此愚忠的手下,這個破碎的世界啊。。’隨著窒息的加深,死亡的恐懼愈發強烈,李鶴的眼神越來越暗淡。
到最后,勒住自己氣管的手臂沒有一絲松動,確定喬斯真的一門心思抱著同歸于盡的想法后,李鶴沒有辦法,只能萬般無奈地痛下決心,做一個讓他覺得十分心疼的決定。
這個心疼,并不是為喬斯而心疼。
愚忠之人,可憐必有可惡之處,死不足惜。
他真正心疼的是,是自己堅持到現在的底牌,是那個帶給自己無比巨大幫助,讓自己擁有如今這般強大的雷霆蜥蜴領主幼蛋。
在這個決定之后,蛋,將會失去最最重要的貪婪進階的能力。
之前在現實世界里被人偷襲導致重傷昏迷時,受到刺激進入貪婪進階狀態的雷霆蜥蜴領主幼蛋,哪怕還沒進階完畢,卻已經顯露出未來發育潛力的猙獰面孔。
雷霆蜥蜴領主幼蛋,貪婪進階中...當前等級:E級,
當前融合屬性:(雷霆蜥蜴領主擁有一絲龍族血統)
1、藍龍之力——基礎力量增強100倍。(F+級能力)
2、綠龍之速——基礎速度增強100倍。(E級能力)
3、龍威(E級)——低級生物將會在龍威的震懾下瑟瑟發抖。
4、貪婪進階——由于蘇醒過程中攝入過量純凈能量,激活進階能力,但進階所需能量非常龐大,并因天然貪婪特性,每次進階開始吸收能量后不得中途停止,否則將永遠失去進階能力。
5、雷暴——主動施放進階能量爆發雷霆之力,方圓十米內將受電刑,威力取決當前等級。(雷暴所需能量甚大,若在進階中將打斷進階。)
貪婪進階是上天賜福,是意外之喜,讓這顆原本等級并不算高的蛋擁有魚躍龍門潛龍騰淵的可能,可世間萬物有得有失,貪婪進階最致命的一點就是進階過程中不能停止,否則立刻失去這個天賜之福。
原本以為這個進階是進一個等級就會停下來歇歇,誰知這進階真的好貪婪,都從F+升到E級了還沒停下來的跡象。
這么好這么乖的一顆蛋,即使還沒進階完畢就已經達到了驚人的E級,僅僅只是進階過程中透露出的一些小小能力,就讓自己力量速度雙雙破百,若是放它安心進階,完完全全進階后的蛋,將會帶來多么恐怖的變化?
李鶴一直猶豫沒有下決定,生生把自己拖成如今這副傷重之軀,其實就是抱著一絲僥幸,期待幼蛋能夠進階完畢,那樣再使用E級出現的新能力雷暴就不會導致貪婪進階的能力丟失。
可惜,沒能等到。
眼下的情況,已經不容許他再將這張底牌藏下去了。
左手拍了拍喬斯的手臂。
‘你救我一次,而我救你兩次,所以你還欠我一條命,這條命,我現在準備收回來了。’
已經沒有辦法出聲的李鶴張嘴默念。
雷暴!
2024 如果不呢
轟隆隆。
天邊不知又是哪片云撞到了哪片云,一陣沉悶而悠揚的雷鳴層層疊疊傳來。
荒廢崎嶇的公路上,一支車隊揚起漫天黃沙從平原邊緣駛過。
領頭的武裝越野車內,金的臉色郁沉,看著灰黃的天空低聲咒罵了一句:“都近冬了還打雷,這鬼天氣,”唰的拉上了車窗合金擋板。
車隊的車并不統一,像是東拼西湊什么好用就用什么的感覺,不過在如今這個世界,能夠湊出這樣一支隊伍已經可以稱得上富可敵國了,考慮到不同車型的性能各異,整體行駛的速度并不快,隊尾壓后的是一輛四面鋼甲的裝甲車。
一個僅穿著彈力背心的壯碩黑人從裝甲車的車窗外縮回腦袋,手伸進隨身背包里掏出一個扁平的銀色小壺單手彈開蓋子,一股濃烈的酒味竄出來瞬間填滿了車廂。
“變異獸越來越多了,我們車隊太顯眼,再用這種龜爬的速度,根本甩不掉那些渾身爛瘡的怪物。”黑漢用粗糙的手掌拿起酒壺,小小的銀色扁壺在他的手里像個小巧的玩具,被大手握著就只露出一個壺口。
他將鼻尖湊過去仔細地嗅了嗅,然后將壺口塞進厚實的嘴唇里,仰起脖子灌了兩三秒的時間,隨后表情舒適地哈出一道長長的氣,看了眼身邊副駕駛座上默不作聲的同伴,仿佛自言自語地說:“也不知道老板這次帶這么多人出來干什么。”
“不用故意套我話。”淡定的同伴是一個頭發打著發膠梳得一絲不茍,戴著窄邊金絲眼鏡的白人,說話的時候,手里正慢條斯理地擺弄著一支長款雪茄,他的動作很慢很仔細,捏著的雪茄仿佛是一件精致的藝術品,仔細剪去茄帽后放嘴里測了測煙阻,滿意后才打開車窗,從身上掏出一根金屬棒,此時如果李鶴在的話就能看出這根金屬棒就是當初和喬斯他們進山洞躲雨時,用來充當篝火的那種周身上下透著滿滿科技感的小棒。
旋轉了一下金屬棒的底部開關,有光亮起,再對折打開,折口處升起柔和的橘黃色火焰,調整了一下火焰的大小,將更柔和了一些的火焰湊近雪茄輕輕烤著茄身,手指穩定轉動雪茄使熱量均勻鋪開,通過指腹感受到合適的干燥度后才慢悠悠地對茄口進行點燃,卻不是像點煙那樣直接將口子全部點著,只是炙烤著茄口附近的煙葉,等外圈的茄衣燃灰后對著茄口輕吹,通過余溫氳進內里,一直到茄口燃勻,還要捏住雪茄茄標處輕搖手腕,讓茄身整體溫度降得更低。
看得出來這是一位資深雪茄客,對口感的要求嚴厲到近乎苛刻,繁復的步驟沒有讓他產生絲毫不耐,那雙藏在金絲眼鏡下的雙眼透著專注,這些瑣碎對他而言更像是一種特殊的享受,將所有一切都做到滿意的程度后,他終于將雪茄塞進嘴里,滿含了一口果木香,一直平靜的臉上露出了些許愉悅。
整個過程,駕駛座上的黑漢一直專心地開著車,似乎是早已習慣了一般,也不催促,只是耐心地等著下文。
金絲眼鏡仔細品完這一口加長型雪茄特有的多重口感后,咂了咂嘴,鼻腔還殘留著一絲余韻慢慢回味著,轉向黑漢說道:“多的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老板之前在西一區似乎是想提某個人,但被趕出來了,這一趟帶上我們保不準是要硬搶。”
黑漢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一抖,嘿然笑道:“西一區啊。。。號稱泛西部武力第一的榮耀城,還真是一場夠硬的仗!不是聽說老板喜歡那個什么城主的女兒嗎?這趟不會就是為了去搶那個女人吧?”
“開車不喝酒,說你多少遍了怎么就是改不了這破習慣?”金絲眼鏡將胳膊架在車窗窗沿上,看著外面漫天飛舞的黃沙,和遠處隱隱約約成群結隊的變異獸,沒有接話。
見同伴轉移話題,黑漢也不在意,嘿笑著自顧自說道:“也對,管它搶誰,我們這樣的人,老板說搶誰,就搶誰!”
人們常說,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實際上,動物除非感受到威脅或者肚子餓,否則很少主動向人類發起進攻,反倒是人類,常常傷害其他生物卻不只是為了飽腹。
車隊由西二區開出,橫穿一片荒蕪的平原,鉆進西一區榮耀城的通道口。
一路上,沒有任何一只變異獸對這支車隊主動發起攻擊,或許是裝甲車上那挺高高架起的重型車載機槍提供了足夠的威懾力,誰知道呢。
此時,在西一區聚集地“榮耀城”的中央城堡前,一群人沉默地站著。
“沒想到那金富貴說的是真的!他死后真的會有能量爆發!這真是太可怕了”黑西裝滿臉后怕,心有余悸地說:“城主英明,要不是您提前讓屬下安排城堡里的人離開,后果簡直不敢想象。”
剛剛那一瞬間,城堡中仿佛有一整顆恒星爆發,刺目的白光從墻體每一個空隙中飛出,眾人原本以為已經離得足夠遠,卻被撲面而來的滾滾熱浪逼退到更遠的位置,待熱量漸漸散開溫度下降后小心翼翼地靠近,卻發現肉眼可見之處,石墻斑駁開裂,所有木制品略過了燃燒階段直接碳化,為數不多的門窗玻璃軟成一灘不規則的爛泥,好好一座恢宏的城堡,只剩下黑灰參雜一副破敗景象。
尼古拉斯·泰腮幫鼓動,臉色鐵青地看著眼前的殘磚碎瓦,心里郁悶地計算著重修城堡所需的費用,只覺一陣陣肉疼。
當金領著人趕到這里,看到一群人看著焦炭狀的城堡發呆,也是愣了愣,平日里他時常在西一區里晃悠,認識的熟人不少,來時路上早已打聽到消息,知道那個東方人跟尼古拉斯城主鬧翻,正在城堡里對峙。
結果來到這里看到的卻是這樣一番景象,心里暗道糟糕難道來晚了。
不管他人目光,金帶著人就往城堡里沖。
黑西裝見狀大喊:“你要干什么!里面爆炸了!”
金頭也沒回丟下一句:“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黑西裝還想再說些什么,尼古拉斯·泰揮手道:“讓他進去。”
里面到底是什么情況,尼古拉斯·泰也很想知道,但看剛剛爆炸的威勢,自己的人進去冒險不放心,正好有愣頭青替自己去探,求之不得。
城堡里的溫度還是很高,而且越靠近大廳越熱,周圍的石墻上不斷往外氳出陣陣熱力,讓金的額頭上布滿汗水。
幾人一路直行趕到大廳,大廳里的燈具已經全部熄滅,倒是高處的幾扇窗戶玻璃全融了,落進一些光亮不至于完全摸黑,進入大廳后金一眼就看到躺在地上的那個白花花的東方男子,邊上還有一具黑漆漆焦炭狀的“東西”。
在使用雷暴之前,李鶴自己都不知道會發生什么,第一次吃螃蟹摸著石頭過河完全靠蒙,一開始看喬斯扭著自己貼得那么近還有點擔心那雷暴的所謂“電刑”會不會通過喬斯連帶自己一起給電了,后來雷暴釋放,這才發現原來是以自己為中心向四周輻射出萬千條明晃晃的雷電,除自己身體之外的其余所有物品都被炸離自己。
光芒爆發的那一刻,喬斯直接被彈開,炸飛到半空中被萬千電蛇纏繞于身,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沒等落地就成了看不出人形的焦碳狀物體,也就是金所看到的黑漆漆“東西”。
“喂!你怎么樣啊?還活著嗎?”金蹲下,皺著眉頭。
此時的李鶴意識還算清醒,只是渾身痛的厲害,有舊傷也有新傷,他更難以接受的是,身上衣物從里到外一件不剩,在雷暴中變為灰燼,雖然雷暴的電刑不會傷害到他,可是帶來的后遺癥傷害不小,除了把他剝成一絲不掛的光屁股,還有周邊環境中殘留的高溫,導致他的皮膚發紅,身體燙的嚇人。
看到這個東方男子還有氣,金讓手下拿了外套給他套上,套的過程中觸動傷勢疼得李鶴呲牙咧嘴直冒冷汗,手下仔細一研究,向金匯報道:“老板,他的右手斷了。”
金湊過去看看,皺著眉頭說:“怎么搞成這個樣子,這種傷急救包也沒用,先回去再說。”
到最后只是給套了件寬松的褲子,上衣沒穿,讓身邊體格強壯的那位黑漢背起李鶴,一群人向城堡外走去。
在城堡外翹首以盼的眾人見金真的扛了個人出來,紛紛露出驚訝的神色。
尼古拉斯·泰冷哼一聲,黑西裝立馬出口:“站住!”
金看都沒看他一眼,帶著人往外走。
這黑西裝大小是個總管,在榮耀城里可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過別人怕他,西二區金少爺可不怵他,黑西裝本以為對方看在自家城主的面子上會理一理自己,結果人家直接無視,這人多的地方失了面子心里覺得很委屈,扭頭看城主。
“你想上哪去?”尼古拉斯·泰見狗腿子說話不管用,只好自己黑著臉開口。
“家里還有事,今天就不打擾城主了。”金不輕不重地回答。
“你回去可以。”尼古拉斯·泰指著黑漢背上的人,說:“他留下。”
這句話一出,場面頓時凝重起來。
在場的都是城主最親近的心腹,大家都知道這位西二區的金少爺其實在前一天已經有表露過要帶走那個東方人的意思,可那時直接被城主趕了出去。
雙方都是有身份的人,按理說有些事情不需要說明,一方亮出態度,另一方就該明白,是順水還是掀桌子大家都能理解。
前一天城主趕人,那就是亮了態度,金少爺捏著鼻子走就是順水。
那么今天金少爺再次上門,還帶著這么多手下,擺明車馬決意把人帶走,這也是亮了態度,按理說也該輪到城主順順水了。
畢竟大家都覺得,雙方平時相處的不錯,光看金可以帶著這么多人在西一區進出自如就能明白,這西二區的金少爺指不定還是未來西一區的金龜婿呢!至少沒到要掀桌子的地步吧?
此前眾人的確是這么想的,所以心情都是比較輕松。
沒想到,城主大人,直接掀了桌子!
一句話直接堵死所有回旋的余地,擺明了即使你亮出態度我也不理會,要走你自己走,想帶人走?沒門!
金頓在原地,感受到來自尼古拉斯·泰的注視,像往常一樣重的壓力,他承認,自己的確喜歡妮可,這事西一區里夠身份的人都知道,可妮可的父親,眼前的這位聲名在外的榮耀城城主卻一直沒有明確的表態,不認可也不拒絕,每次當他以各種理由來接近妮可的時候,尼古拉斯·泰都只是默默地看著,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沉重的壓力,壓得他脖子發疼,不自禁就會縮縮腦袋。
今天也是一樣,被尼古拉斯·泰的目光盯著,耳邊回響著對方剛剛說的那句話,如山一般沉重的壓力壓過來,金覺得脖子又開始發疼了,忍不住習慣性地縮了縮腦袋,說:
“如果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