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是明光院蓋茨,我是為了阻止最兇最惡的魔王,逢魔時王的誕生,從50年后來到這個時代的假面騎士,跟我一起來到這個時代的還有一個同伴,她的名字叫做月讀……”
來到這個時代后,基本上每次異類騎士事件,都要進行這么一次類似的自我介紹。
所以,被車長注視著,聽到車長的這句話后,蓋茨不疑有他,立刻就開始自我介紹了起來。
但是這一次,蓋茨才剛說個開頭,就被野上良太郎給打斷了。
“等一下!”
只見野上良太郎一臉愕然地看著蓋茨問道。
“你是說,你不是當前時代的人,而是從50年后穿越時間來到這個時代的未來人,并且,還是為了改變歷史來的!?”
作為時間運行秩序的守護者,作為電王,一直以來,野上良太郎都在為了阻止異魔神改變歷史而不斷戰斗著。
所以,當蓋茨說出以上那段話的時候,野上良太郎最先注意到的,不是什么“最兇最惡的逢魔時王”,而是“蓋茨為了改變歷史,穿越了時間”這件事。
——不可改變歷史!
對于這條時間旅行的規則,蓋茨自然也是清楚的。
一開始,他之所以要消滅異類騎士,破壞時劫者的計劃,就是因為時劫者犯下了“改變歷史”的重罪。
但就像野上良太郎所說的那樣……
懷著“改變歷史”的目的來到這個時代的蓋茨,也在犯下同樣性質的罪。
只是一直以來,蓋茨都下意識的忽略了這個問題而已。
——為了拯救沒有希望的未來。
——為了消滅無法戰勝的魔王。
可無論有什么樣的理由,罪責就是罪責。
只是蓋茨犯下的,不像時劫者那樣惡劣而已。
但盡管如此,當野上良太郎戳破這件事的時候,蓋茨也只有……啞口無言。
或許,以前的蓋茨還會辯解幾句……
比如,描繪一下,那個在大魔神機肆虐后,遍地廢墟,人口只有當前時代一半左右的未來,到底有多么的灰暗。
再比如,敘述一下,逢魔時王的強大,到底有多么的令人絕望。
以此來強調他做出這個選擇的無奈和迫不得已。
因為,從過去入手,阻止逢魔時王的誕生,已經他能想到的,最有希望“打敗”未來的逢魔時王,拯救那個灰暗未來的辦法了。
為此,即便是要背負上“改變歷史”的重罪,他也在所不惜!
但是,來到這個時代后所經歷的種種,再加上不久之前的那次動搖,已經讓現在的蓋茨失去了最初的心氣。
蓋茨,不做任何辯解的默認了。
從蓋茨的神情中得到這個答案的野上良太郎,立刻眉頭緊鎖地扭頭看向車長。
“車長!”
野上良太郎向車長問道。
“他們這樣做……沒關系嗎?”
這里的他們,指的是蓋茨,以及蓋茨敘述中的,跟他一起來到這個時代的同伴,月讀。
然而車長聞言,卻只是平靜地回望了野上良太郎一眼。
“沒關系。”
車長意味深長地笑道。
“他們的情況特殊,不會影響時間的運行。”
“特……殊?”
聽到車長這么說,野上良太郎當即就是一愣,然后,眉心頓時就皺的更緊了。
“可是,車長,我記得你曾經說過,沒有車票和通行證(騎士通票)的人,無論是誰,都不能穿越時間……絕對不可以!”
“是的,我確實這樣說過。”
車長并沒有否認他這句曾經說過的話,但……
“良太郎,那是‘是否可以乘坐DenLiner穿越時間’的規則,而他們,是乘坐其他的時間機器來到這個時代的呢。”
野上良太郎:“???”
啊這,還能這樣解釋?
野上良太郎怔然一瞬,這才勉強接受了車長的這個解釋,然后轉回一開始的那個問題。
“但就算如此,他們作為不屬于當前時間的存在,在這個時代進行活動,真的不會對歷史產生影響嗎?更何況,他們還是抱著‘改變歷史’的目的來的……”
野上良太郎實在是有些想不明白。
要知道,來自過去的任何一個微小變動,都有可能引發未來的巨大變化。
而蓋茨他們這樣的做法……明明就很危險不是嗎?
至于蓋茨這樣做的理由……
阻止最兇最惡的魔王的誕生?
野上良太郎能理解,但不認同。
畢竟,真要論理由的話,以往與他戰斗的,凱所帶領的那些異魔神們的理由,能說是錯嗎?
他們可是為了不讓自己的時間消失,才想要“改變歷史”的啊。
而面對野上良太郎的這些疑惑,車長是這樣回答他的。
“是的,就算是這樣,歷史,也還是正確的歷史哦。”
“……”野上良太郎搖頭,“我還是,完全不明白。”
聞言,車長笑了。
“沒有人能完全明白的……尤其是在時間的王者誕生后,就更沒有人能完全明白了。”
車長對野上良太郎說道。
“不過,明白也好,不明白也好,時間都一樣在流動,這就足夠了……不是嗎?”
聽到這句熟悉的話,野上良太郎沉默片刻,緩緩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他明白車長的意思了……也選擇了相信車長的判斷。
然后就是,經過這一段與車長的對話后,野上良太郎發現,車長根本就不需要蓋茨的自我介紹啊……甚至說不準,車長對蓋茨的了解,比蓋茨對他自己本身的了解還要多。
也是,作為可訪問阿卡西記錄,為了保護正確的時間流逝,在時間之中不斷旅行的,時間列車DenLiner的車主,車長知道的東西比一般人稍微多一點,這很正常。
至于車長到底知道多少……這就要看,車長到底擁有多大的,對阿卡西記錄的訪問權限了。
而實際上,真正需要蓋茨進行自我介紹的人……是野上良太郎!
車長只是,將解說的任務,委婉的交給了蓋茨而已。
所以,這一次,不用車長開口,已經想明白這一點的野上良太郎,便已經主動向蓋茨說道:
“抱歉,剛才打斷了你……請繼續講述吧。”
“啊……嗯。”
蓋茨的應聲,稍微慢了半拍。
因為,就在野上良太郎由于車長的話在疑惑不解之時,蓋茨也同樣在疑惑……和陷入某種自我懷疑的震驚之中。
原來,他來到這個時代這么久,竟然一點兒都沒有影響到逢魔時王誕生的歷史嗎?
這樣想著,蓋茨不由苦笑一聲。
好吧,真要說他對這件事一點兒預感都沒有,那肯定是騙人的。
畢竟,從他與常磐莊吾的初遇到現在,隨著常磐莊吾手中騎士手表數量的增加,常磐莊吾的力量,一直都在不斷變強……
常磐莊吾,正在成為逢魔時王的路上大步前行。
沒有遲疑,也沒有絲毫迷茫。
常磐莊吾想要成為王的決心始終未變。
變的,只有他這顆,隨著與常磐莊吾的相處,無法再像一開始那樣,能夠為了阻止逢魔時王的誕生而毫不猶豫的動手殺死這個時代的常磐莊吾的決心。
一邊不安于常磐莊吾力量的變強,一邊又無法下定決心排除掉這份不安……
猶豫,猶豫,猶豫……
與在此過程中,穩步淪陷下去的月讀不同,一直都在警惕常磐莊吾會有一天變成逢魔時王的蓋茨,也一直都在猶豫中煎熬著。
所以,此時,最讓蓋茨感受到打擊的,并不是與先前那次動搖類似的,車長那句將“逢魔時王的歷史”稱作是“正確的歷史”的話,而是,車長得出的那個“他的行為不會對時間的運行造成影響”的結論。
這讓蓋茨感覺自己就像個小丑一樣。
他之前所有的猶豫和煎熬,一下子都變成了笑話。
哈……
總之,一時間,蓋茨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野上良太郎讓他繼續講述的話。
蓋茨收拾一下心情,開始繼續講述起來。
時劫者,異類騎士……
他是怎么來到這個異世界的,又是為了什么來到這個世界的……
來到這個世界,與櫻井侑斗相遇后,他們的經歷,以及收集到的情報都有什么……
總之,能想到的,蓋茨都說了。
毫無隱瞞。
反正,野上良太郎能想到的那件事,蓋茨也想到了。
信息普及的工具人罷了。
在常磐莊吾那里,沃茲就經常干這活兒。
而在蓋茨講述完畢后,櫻井侑斗做出總結道:
“綜上所述,我們可以推測出,提德的計劃,其實很簡單。”
“那就是,利用異類零諾斯的力量,將Hana,我們時間線未來的特異點消除掉,替換成新的特異點,從而實現改換時間線的結果。”
“而提德想要改換的時間線,毫無疑問,就是這條假面騎士只是虛構出來的漫畫人物的時間線。”
說到這里,櫻井侑斗頓了頓,繼續道。
“所以,解救Hana,與破壞提德的陰謀,并不沖突。”
“但問題是,現在,提德在將Hana改造成異類零諾斯的時候,增強了零諾斯的副作用,再加上零諾斯本身的變身代價……”
“所以,我們需要找到一個不用戰斗,就將異類零諾斯手表從Hana體內提取出來的方法。”
“這一點,對異類電王,也同樣適用。”
櫻井侑斗在說最后這句話之時,用視線示意了一下久永慎吾的方向。
很顯然,雖然異類電王不像異類零諾斯那樣,會因為自身受到傷害就吞噬宿主的時間,但問題是,提德在對異類電王的安排上,也跟異類零諾斯不同啊。
與完全被控制了心神,招搖過市,仿佛無時無刻不在說“來打我啊”的異類零諾斯不同。
對久永慎吾,提德的策略是,在保留基礎監控的前提下,放任久永慎吾的意識自由。
將異類電王的手表留在久永慎吾的身體里,卻不給他變身異類電王的能力,而是讓他作為一個普通小孩兒去跟野上良太郎他們相處……
在此期間,提德不會讓久永慎吾幫他做任何事。
因為,在提德的計劃中,久永慎吾只要作為特異點好好活著,就足夠了!
所以,從這一方面來看,久永慎吾的性格越好,與野上良太郎他們相處的越融洽,就是對提德完成計劃的最大幫助。
畢竟,這樣一來,即便野上良太郎和櫻井侑斗知道了只要用電王的力量攻擊久永慎吾,就能破壞掉異類電王的騎士手表這件事,他們就能對久永慎吾動手了嗎?
答案當然是,不能!
他們,下不了手。
提德就是算準了這個,才會如此的有恃無恐。
他所給出的選擇,其實從一開始,就只有一個答案。
不過,難道提德就真的一點兒也不擔心野上良太郎和櫻井侑斗會做出其他的選擇嗎?
事實上,提德還真不擔心。
因為,野上良太郎和櫻井侑斗都是假面騎士啊。
而壞人最擅長的事情之一,就是發現英雄的優秀品質,然后將其視作英雄的弱點來進行攻擊。
提德就是那個壞人。
“……就是這樣,車長,你有能將他們體內的異類騎士手表直接提取出來的辦法嗎?”
櫻井侑斗眼含期待地向車長問道。
然而車長的回答,卻讓櫻井侑斗眼底的期待瞬間消失。
“沒有呢。”
不過,車長接下來的話,卻又讓櫻井侑斗的心里忍不住升起一絲期待。
只見車長看向久永慎吾,語氣輕松的說道:
“話說回來,你們,是不是都忘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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