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本的龍騎歷史中,神崎士郎就是以“愿望”為餌,引誘騎士們進行戰斗的。
結果,現在,卻有另一個人,將同樣的“愿望”放到了他的面前,問他,是否愿意為此而去戰斗。
所以……
是報應嗎?
鏡世界莊吾的話,讓神崎士郎一時間感覺有些恍惚。
但,這卻并不妨礙他做出選擇。
因為,答案,從一開始,就只有一個。
鏡世界莊吾給出的,是一個神崎士郎完全無法拒絕的理由。
就像曾經的龍騎歷史中,那些為了自身愿望而去戰斗的騎士們一樣。
作為那場騎士戰爭的發起者,神崎士郎也有著同樣的特質。
因此,他雖不懼死亡,但,他選擇,愿望。
回神,神崎士郎抬頭,望向鏡世界莊吾。
那眼神,與其說是堅定,倒不如說是偏執。
他說:“如果向你獻上一切,就能讓優衣回來的話,那么,無論什么,只要是我有的,你就盡管拿去吧!就算是要我這條命也無妨!”
聞言,鏡世界莊吾臉上的笑意倏然擴大。
“很好!”
這樣說著,鏡世界莊吾從劇毒蛇王盤起來的王座上站起,笑道。
“既然如此,那就向我證明你的忠誠吧。”
話落,鏡世界莊吾的右手抬起,前揮。
后方,半空中的黃金不死鳥聽令,飛到神崎士郎的身前,將鳥喙中叼著異類龍騎表遞向他。
同時,鏡世界莊吾的話音繼續響起。
“首先,我要你使用這塊兒表,把你曾經消除掉的時間線,從已經消失的歷史中,重新拉回來。”
鏡世界莊吾從王座之上跳下,一邊走到神崎士郎的身前,一邊繼續說道。
“方法很簡單……”
看著從黃金不死鳥的鳥喙中接過異類龍騎表的神崎士郎,鏡世界莊吾聲音蠱惑的繼續道。
“你只需要啟動它,將它放入你的體內,鎮壓它的侵蝕,成為它的主人,最后,給它命令即可……呵,真的很簡單,不是嗎?”
說完,鏡世界莊吾眼含愉悅地對神崎士郎做出“請”的手勢,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對此,已經做出決定的神崎士郎自是不會猶豫。
他最后看一眼手中的異類龍騎表,便毫不猶豫地按下了它的頂端按鈕,啟動。
龍騎!
接著,更是沒有一點兒遲疑的就將其按向了自己的胸口。
而異類龍騎表剛一接觸到神崎士郎的身體,就立刻融入進了神崎士郎的體內。
隨即,漆黑密集的線條從他體內沖出。
“呃啊啊啊啊——!!!!”
在神崎士郎不由自主發出的慘叫聲中,裝甲凝現。
龍騎!
隨著低沉的音效聲響起,神崎士郎的慘叫聲戛然而止。
他變身為了異類龍騎。
猙獰,粗獷,一顆兇惡的龍頭,直接套在了異類龍騎裝甲的左手上。
隨即,異類龍騎面向鏡世界莊吾,只沉默了一下,便恭恭敬敬地單膝跪下。
見此,鏡世界莊吾頓時大笑出聲。
那笑聲狂狷,姿態桀驁。
他知道,神崎士郎成功了。
于是。
就在鏡世界莊吾的大笑聲中。
時間線開始變動。
現實世界。
秋山家。
已經與小川惠理結婚的秋山蓮,正跟惠理聊著天兒,就見惠理忽然抬手扶額。
見此,秋山蓮立刻擔心的問道:“惠理,你怎么了?沒事吧?”
“啊,我沒事。”
聞言,秋山惠理晃了晃腦袋,于臉上掛起一抹微笑,繼續道。
“別擔心……蓮……”
秋山惠理解釋道。
“我就是……頭……稍微有一點……暈……”
越說,秋山惠理的神情就越迷糊,眼簾不斷下垂。
到最后,更是意識驀得中斷,直接昏了過去,身形傾斜倒下,被秋山蓮連忙接住。
“惠理!喂!惠理——!!!”
滿臉焦急的秋山蓮,試圖喊醒秋山惠理無果后,立刻就要伸手從桌面拿起手機來撥打急救電話。
然而他剛剛拿起手機,正要撥號,雙耳就突然聽到一陣刺耳的尖銳聲響。
因這變故,手機頓時從秋山蓮的手中滑落,掉落地上。
同時,劇烈的頭痛,伴隨著一段記憶開始席卷他的腦海。
“呃啊啊啊啊啊——!!!”
可不管秋山蓮如何痛苦,他抱著惠理的那只手都既不曾松開,也不曾不管不顧的加重力道。
而等那陣痛苦過后,已經恢復曾經那段作為騎士而戰斗的記憶的秋山蓮,猛然回神,發現,他的手中,正握著那個熟悉的卡片套匣。
“吱——!”
黑暗之翼的叫聲響起。
秋山蓮臉色無比難看的向能映出鏡像的關著的電視機望去。
果然,又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隨即,一道充滿憤怒的嘶吼聲,便從秋山蓮的口中發出。
“神崎士郎——!!!!”
北岡律師所。
“吾郎醬茶!”
北岡秀一向他的秘書提出了要求。
“好的,律師,請稍等。”
做出回答的,是北岡秀一的秘書,由良吾郎。
片刻后。
由良吾郎端著沏好的茶,向坐在辦公桌后的北岡秀一走去。
北岡秀一則微笑著看著由良吾郎,等著喝茶。
然而就在這時,北岡秀一的面色突然一變,猛地站起。
嘩啦!
只見方才還在的由良吾郎,竟是走到半路,就在他的面前,毫無預兆的,突然就消失了。
只留下由良吾郎先前還端著的托盤,以及托盤上的茶,都盡皆掉在了地上。
而正要喊出由良吾郎名字的北岡秀一,身體卻是猛地一晃,感到了一陣虛弱和眩暈。
隨即,尖銳的聲音,劇烈的頭疼,與一段已經失卻的記憶,同時來臨。
與此同時,鐵兵的卡片套匣,就在北岡秀一的辦公桌面上,緩緩凝現。
正在好友家中,聽好友彈奏鋼琴的手冢海之,驀得驚愕地瞪大了雙眼。
悠揚的鋼琴聲戛然而止。
他的好友竟是突兀消失。
怪異的尖銳聲響襲來。
有怪物從鋼琴光滑如鏡的表面內沖出。
手冢海之下意識地抬手,發現,他的手中,正握有一個奇特的紅色卡片套匣。
然后,激烈的頭痛與騎士的記憶便隨之而來。
除此之外,不同時間,不同地點,其他原本的騎士也都陷入了大體相同的絕境。
比如:
去曾經的大學老師家拜訪,卻在走到老師家門口時,發現,眼前的戶牌,突然從“香川”變成了別的姓氏的東條悟。
比如:
上一瞬還在大房子里過著幸福生活的佐野滿,下一瞬,就像是流浪漢一樣,出現在了橋洞底下。
再比如:
上一瞬還在大街上自由行走的淺倉威,下一瞬,就被牢牢束縛在了監獄中。
還有,
身旁的姐姐消失,手機里卻多了一堆向冷凍機構打款證明的霧島美穗。
以及,
被通緝的芝浦淳,罪行敗露的須滕雅史,失去權勢的高見澤逸郎……
而這其中,最為特殊的,當屬城戶真司。
走在大街上的他,身體突然一陣透明,就好像下一瞬間就會消失一樣。
但隨著記憶的恢復,龍騎騎士手表的凝現,城戶真司那種馬上就要消失的狀態頓時穩定。
然而,度過了消失危機的他,卻發現,鏡子中的自己,不見了。
就像,此時的常磐莊吾一樣……
朝九晚五堂。
常磐莊吾的房間。
會議暫時結束,大家散會后的房間,空蕩蕩的。
在鏡子中,更是如此。
因為,鏡子里,就連現在仍在這個房間里的唯一一個人,都照不出。
看著鏡子中那個空無一人的房間,常磐莊吾默然片刻,低頭,攤開手掌,顯露出其中那塊兒被他握著的ZiO騎士手表。
果然,隨著他集中精神,他便又看到了那個奇異的現象。
那是他在察覺到鏡子中的自己消失后,就發現的一件事……
只見他手中的ZiO騎士手表,忽然向旁側延伸出一塊兒暗金色的同款ZiO表幻影,與原本的ZiO表一起,既像是一體兩面,又像是一整塊表的兩半兒。
“光明,黑暗,到底是不是我所想的那樣,就讓我好好看看吧……”
話到這里,常磐莊吾的手掌倏然握緊,緩緩抬頭,看著桌面上的鏡子,冷聲道。
“鏡中世界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