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總司從神代劍那里獲得了一些跟斯沃魯茲和魔王有關的情報,而神代劍則從天道總司那里得知了甲斗歷史原本的走向……
他們交談了許久。
但直到最后,天道總司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說服神代劍。
因為,他并沒有將那些不利于自己的信息隱瞞掉,而是將他所知道的,神代劍原本的命運,全都明明白白的告知了神代劍。
在原本的甲斗歷史中,老爺子雖然會活下來,但是姐姐被異蟲殺害的命運卻沒有絲毫改變,不僅如此,就他自己也……
一股突如其來的茫然襲上心頭,讓神代劍的心情一時間復雜到了極點。
結果到頭來,那只突然闖入他的家里,破壞他的日常的異蟲,并不是斯沃魯茲安排的啊。
“呵……呵呵……”
只要這么一想,神代劍的臉上便不由浮現出一抹嘲弄的神色,似哭似笑的說道。
“真是諷刺啊……原來,我竟是因為那個混蛋才活下來的嗎?”
神代劍離開了。
天道總司看著神代劍離開的背影,目露沉思。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說服神代劍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神代劍問了他一個問題——如果,斯沃魯茲也不想讓當前時間線連接向未來,你準備怎么做?
說實話,天道總司當時還真被問住了,沒能正面給神代劍一個準確的回答。
因為,他一時間還真想不出一個能夠有效阻止斯沃魯茲重啟當前時間線的方法。
畢竟,若是斯沃魯茲想要重啟當前時間線的話,只需要換個異類甲斗人選就可以了。
在不挑的情況下,他甚至可以在大街上隨便找個人,把異類甲斗表按進去,就能重啟當前時間線。
是的,對于斯沃魯茲而言,重啟,就是這么簡單的一件事。
所以,如果斯沃魯茲不愿意配合,那么,只憑天道總司一個人,是無法突破當前的歷史循環的。
就像,斯沃魯茲也無法在天道總司的阻礙下突破當前的歷史循環一樣。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就算天道總司在當前時間線占盡了優勢,也沒用。
于是問題來了……
“在什么情況下,斯沃魯茲才會不想讓當前時間線連接向未來呢?”
片刻后,天道總司低聲回答自己。
“在,所有的一切都不利于他,或者說,他在未來看不到一點兒贏面的情況下。”
也就是說……
“局部的最優解,并不等于全局的最優解……嗎?”
話落,天道總司回神,最后望一眼神代劍離開方向,收回視線,轉身,向家走去。
他想……
或許,是他被神代劍說服了也不一定。
與此同時。
同一片夜空下,同樣有兩個人正在進行一場重要的談話。
那是加賀美陸和加賀美新。
他們父子二人,通過一場久違的拋接球游戲,一次坦誠的交談,化解了父子二人多年的隔閡。
說到底,那隔閡的產生,本就是源于加賀美陸的隱瞞。
一直以來,加賀美新之所以會怨恨著父親,就是因為他誤會父親一直在為了警視總監的位子而對弟弟的死亡無動于衷。
現在,一切都被說開,又得知父親一直以來所背負的東西到底有多么的沉重,加賀美新愧疚還來不及,怎么還會怨恨加賀美陸呢?
畢竟,加賀美新那么憨……
第二天。
太陽照常升起,時間仍在向前。
田所小隊指揮車。
車門打開。
加賀美新一邊上車,一邊向車上的田所修一和岬佑月打招呼道:“早安,田所先生,早安,岬小姐。”
“早安,加賀美。”
田所修一專注的看著顯示屏回道。
“早安,加賀美……”
岬佑月微微皺著眉,先是禮貌的回應了一句,便不滿的訓斥道。
“為什么不關車門?”
加賀美新沒有回答,只是略微有些尷尬的移開身形,顯露出被他擋在身后的那道人影。
那是,加賀美陸。
作為警視總監,Zect的首領,他并沒有因為岬佑月對自己兒子嚴厲而生氣,而是滿含歉意的對岬佑月說道:“抱歉,我兒子平時的冒失,給你添麻煩了。”
這話是中肯的,且發自內心的。
作為加賀美新的父親,加賀美陸平時雖然表現的很不在意,但其實對加賀美新還是很關注的。
所以他知道,剛剛加入Zect時的加賀美新到底有多么的冒失和莽撞,甚至是有些……好高騖遠。
明明只是一個新人,戰斗的訓練也沒進行多久,成績也不是拔尖的,便因為心中的仇恨天天想著直接跳過新人的階段直接開始戰斗,殺異蟲,對手上已有的攝像員的新人工作不重視,還時不時的遲到……
而這樣不靠譜的加賀美新之所以能一路成長至今,少不了田所修一和岬佑月對他的包容和教導。
所以,加賀美陸這番話說的是真的真心實意。
只不過,加賀美陸并不僅僅是加賀美新的父親。
他還有兩層身份——
警視總監;
Zect首領。
這兩層特殊的身份,直接使得訓斥領導兒子卻被領導抓了個現行的岬佑月在經過短暫的愕然后,立刻就變得有些誠惶誠恐起來。
“總……總監!!?”
岬佑月磕巴的說道。
“您……您怎么……”
與之相比,田所修一的反應就冷靜多了。
他將視線從顯示自己小隊負責的地區中有無異蟲蹤跡出現的顯示屏上移開,轉身看向加賀美陸,恭敬,但并不慌亂的問好后,疑惑問道:“總監,不知您的來意是?”
“我是專程來找你的。”
“找我?”
聞言,田所修一臉上的疑惑更深了。
而岬佑月聽到加賀美陸的這個回答,立刻起身,準備回避。
但加賀美陸卻阻止了她。
“沒關系的,伱也聽一聽……這是一件與全人類都息息相關的事。”
與全人類都息息相關的事……
岬佑月應聲愣住。
這么平常的早晨,這么忽然的造訪,這么普通的開場,要談的,竟然是這么重要的一件涉及全人類的大事嗎?
她表情略微有些迷茫的坐了回去。
然后就聽到加賀美陸開始講述原蟲與人類合作的緣由,以及,原蟲這些年在根岸的帶領下所犯下的那些罪行。
每一件,都足以讓一個心智正常的人類義憤填膺。
所以聽著聽著,岬佑月的雙眼就瞪成了渾圓,表情也是不斷變化,懵逼,茫然,震驚,難以置信,憤怒……
當她聽到根岸準備將全人類都轉化成原蟲以此來實現原蟲所承諾的與人類之間的“和諧相處”的時候,更是再也忍不住的直接喊了出來。
“將全人類都轉化成原蟲?他瘋了嗎?!!!”
接著便看向臉色同樣很不好看的田所修一,語氣也是控制不住的遷怒道。
“田所先生!你也是原蟲吧!對于總監說的這些話,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
田所修一臉色非常難看的喊道。
他確實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原蟲曾經對甲斗父母所做的事,不知道加賀美新弟弟的死亡是否和原蟲有關,不知道綠石項鏈的事,更不知道根岸的最終計劃!
這件事,對他一直以來所堅持的戰斗的意義造成了巨大的沖擊。
以至于田所修一用一種近乎質問的語氣對他的最高領導問道:“證據!對于你所說的那些事,你有證據嗎?”
“遠的我就不多說了,都是一些已經無法改變的事實,我只說現在還來得及阻止的,根岸的那個最終計劃……”
這樣說著,加賀美陸從兜中取出一個以隔離各種信號波動和輻射為目的制成的黑色金屬長盒,遞給田所修一。
“要看看嗎?我所說的那種綠石項鏈,這個金屬盒子里就有一條,或者,你也可以聽聽根岸的說法……啊,你們這輛指揮車能接收電視信號吧?打開看看吧,算算時間,在辦公室內找不到我的根岸也該開始行動了。”
加賀美陸篤定的話,讓田所修一的內心無比煎熬,陷入了猶豫不決的躊躇之中。
作為原蟲,作為一個以實現人類和原蟲的和平未來為目標而加入Zect與人類一同并肩戰斗的原蟲,他非常害怕事實真如加賀美陸所說的那樣。
但岬佑月可不管這些。
作為人類,作為一個以消滅異蟲保護人類為目標加入Zect進行戰斗的人類,她無比急切的想要得知事情的真相。
只見她無比熟練的操控機器接收電視信號。
于是便見幾乎所有的電視臺都在公開異蟲的信息。
說異蟲的恐怖和威脅。
說原蟲與人類的合作。
說秘密組織Zect取得的成果。
說,Zect的首領,為原蟲一族的代表,根岸先生。
說,Zect的首領——根岸先生與數位德高望重的警視廳高層聯合發起通緝,被通緝者,乃是原警視總監——加賀美陸!
罪名為——
勾結異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