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哪點好?
頂風尿三丈,這一點是無數中年油膩男順風尿濕鞋時最為羨慕的一點,但年輕人又不懂得收斂,缺乏自制力,是以又有少年不知精珍貴,老來望那啥空流淚的典故。
這其實很好理解。
一部分人在年輕時候遇見了對的人,但卻沒有相應的條件,只能錯過,于是依靠五指姑娘,可缺乏自制力,所以等上了年紀事業有成,遇見各種“對”的女孩時,發現身體被掏空,只能望洋興嘆。
嗯,男人不論在哪個年齡段,想遇見“對”的女子,都是十八歲的妙齡女子。
簡而言之一句話,男人身體精力最為旺盛的時段,是十八歲到二十三歲之間,十九歲達到巔峰,和女人孑然相反。
所以曾經有個社會學家提出這個言論:小男人和大女人結婚,彼此都能滿足,等大女人死后,小男人變成了老男人,正好繼承大女人的家產,可以娶小女人,等老男人死了,小女人變成大女人,又繼承老男人的家產,嫁給小男人……
社會資源和人作為動物本能之間,最完美的匹配。
不得不說,有道理。
黃昏就缺乏自制力。
也不怪他。
身邊躺著大明第一人兒,又置身可以三妻四妾的封建時代,身體又有著磅礴精力,那顆心怎么可能不騷動。
于是輾轉難眠。
徐妙錦在床一畔看著夫君翻來覆去,好笑又好氣,內心深處因為年齡差距的愧疚感于是濃郁起來,故作大方,一腳將黃昏踹下床,“去找緋春吧。”
黃昏爬起來,撐起半邊身體匍匐在妻子身上,像一條游魚,做出在水里游動的動作,壞笑著說道:“不好吧?”
徐妙錦沒好氣的道:“不去算了。”
黃昏立即慫了,弱弱的道:“那我去了?”
“嗯。”
“真去了?”
“嗯。”
“當真去了,你不生氣?”
“去去去,趕緊去!”
黃昏起身,怏怏了一陣,弱弱的道:“但我要是去了,緋春怕是要把我踹出來。”
緋春貌似沒接受自己。
徐妙錦翻了個白眼,樂道:“那就看你這個姑爺的本事了。”
姑爺搞不定陪嫁丫鬟?
也是奇葩。
有妻子支持,黃昏膽氣頓壯,一甩長發,拿出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氣勢,自笑道:“若是這一去不還?那就一去不還,若是這一去天上人間,那便叱咤她個飄飄欲仙……”
徐妙錦無語,“死相!”
吱呀一聲。
黃昏樂推開門呵呵出了主房。
徐妙錦側臥在床上,看著夫君出門,雖然早知道這天會來,心里還是酸酸的,旋即又想到,人生哪有萬般如意。
夫君這樣的人,遲早會有這一天的。
現在還只是緋春。
也許將來某一天,夫君功高了,朱棣就會賜婚之類的,那時候自己也只能忍著。
黃昏敲響緋春的門。
傳來緋春慵懶的聲音,“小姐,有事?”
這么晚了,能來敲她門的除了小姐,沒有其他人。
姑爺?
他敢!
打斷他腿,第三根腿!
黃昏咳嗽一聲,“緋春,是我。”
緋春那雙已經有些迷糊的雙眼倏然就清醒了,睜得極圓,心里有一萬只小鹿在蹦跳,因為天氣炎熱,脫了抹胸換肚兜后還是覺得熱,索性光溜溜了,反正這是主院,沒人來。
此刻正側臥在床慵懶的扇著小蒲扇。
唰的一下坐了起來。
“姑爺?”
“嗯,是我。”
一瞬間,緋春的心里天崩地裂,作為小姐的陪嫁丫鬟,這么多年都在一起,哪能不知道這幾天小姐的身體狀況。
小姐不能喂姑爺,他就要來吃我?
緋春心里抵觸的很。
沒好氣的道:“睡著了。”
黃昏站在門外,尷尬萬分,“錦姐姐讓我來的。”
緋春又坐了起來,旋即又倒下,“我聽不見,睡著了。”
黃昏:“……”
得,咱這陪嫁丫鬟毫無覺悟。
放棄吧。
強扭的瓜不甜……等等。
女人心海底針。
也許緋春是欲拒還羞呢,黃花閨女嘛,也是要面子的。
干脆霸王硬上弓。
于是笑道:“緋春,是小姐找你有事。”
緋春哦了一句,“明日再說。”
黃昏:“……”
咳嗽一聲,“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解,要不你開門,我們在月下好好談一下,化干戈為玉帛,還可以聊聊人生聊聊理想。”
那什么蟲上腦了,黃昏有了執念。
緋春切了一句,“我睡了。”
旋即不管黃昏在外面說什么,緋春都不發一言,只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蒲扇,望著門栓,暗暗擔心姑爺會不會破門而入。
想了想覺得不安全,索性起來穿好衣衫重新睡下。
被姑爺闖進來,不穿衣服的話很容易被他吃干抹凈——關鍵自己還沒處說理,這本來就是陪嫁丫鬟該做的事。
但穿了衣服就不一樣。
據資料考據,如果女方鐵了心不愿意,男方不動用暴力手段打得女方失去抵抗力的話,是不可能霸王硬上弓的:沒有讓小男人進去的操作空間。
黃昏嘴說干了也沒見緋春吱聲,知道自己想多了。
只得怏怏離去。
房間里,緋春聽著遠去的腳步聲,忽然噗嗤一聲笑了。
在這一瞬間,忽然覺得姑爺有點可愛。
旋即用薄被捂著臉。
有些嬌羞。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對姑爺好像沒那么反感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有時候會莫名其妙想到給姑爺暖床的那一天的情景。
緋春心知肚明。
她不厭惡姑爺了,甚至有點喜歡。
而且她也清楚,她對姑爺的厭惡,來的不明不白,很大一部分,其實是在怨恨姑爺搶走了小姐,這是一種自私的姐妹情誼。
所以……始終有一天是要給你暖床的呀姑爺。
但不是今天。
因為……你是純粹的出于肉欲來找我呢。
黃昏在緋春那吃了閉門羹,回首望了一眼自己的房子,也不知道錦姐姐睡著了沒有,此刻回去,貌似有點丟臉。
當姑爺的,連個陪嫁丫鬟都征服不了,將男人的面子置于何處?
說到底還是自己心軟。
如果換做其他男人,緋春敢這樣抗拒,分分鐘沒賣入青樓,哪容得了她如此無法無天。
信步而走。
先去了主院后面的發電房,慰勞了那三位恪守工作崗位的“電工”,仔細他們的工作狀態依然火熱后,又口頭表彰了一番。
他們很難不火熱,因為開的工資很高。
離開發電房,在府邸之中隨意瞎逛,因為只有主院和吳溥的院子有電,是以其他院落都是燭火,倒也還好,不妨礙走夜路。
走著走著,鬼使神差下來到西院。
西院是十二個家姬的住所。
所以說,這個鬼使神差,恐怕還是黃昏下半身作祟,也許想著趁今夜徐妙錦心情好,跑到這邊來偷個腥。
西院不大。
廂房分布的很密,當初設計的就是給家姬住宿。
十二個西域家姬,當然不可能人人住單間,房間不夠,只能兩人一間房,不過這群女子倒也沒說什么,有吃有住,又不用出賣肉體——
當然,她們心中清楚,遲早有那一天。
走入西院,迎面撞見一個女子,興許是因為天熱的緣故,穿得那個裸露啊,該露的不該露的基本上都露了——這是針對大明而言,實際上也就三點式泳裝的水平。
黃昏還頂得住。
大長腿大胸女子么,我又不是沒見過,老男人就是這樣,看女子第一眼,基本上看腿、腰和臀,第二眼看臉,第三眼看胸。
這是只有被歲月磨礪過后的老男人才懂的女子風情。
有道是屁股寬過肩,賽過活神仙。
黃昏吞了吞口水,問道:“怎么還不睡?”
那女子一臉茫然,倒是一點不羞澀。
她見過黃昏,昨日府邸宴請了兩個大明國公,她就是跳舞的歌姬之一,對這位年輕的家主很有好感,畢竟不是那種一回家就把她們這群喪家之人就地正法的色胚子。
笑瞇瞇的指了指耳朵,示意聽不懂。
黃昏啊了一聲。
這是個問題,得找人教她們大明官話。
那女子又以手勢示意黃昏等一下,然后扭著腰肢走向一間廂房,看得黃昏直咽口水,她一定是在勾引我。
嗯,一定是。
話說,興許是專業舞蹈人士的緣故,身體鍛煉得極好,這翹臀真不錯,完美的蜜桃型。
很有撞擊欲望。
不過就怕牙簽攪水缸,轉念一想,中亞女子應該沒有歐美女子的天賦,一般情況下,應該不會讓自己出現牙簽攪水缸的尷尬局面……的吧?
片刻后,那女子和另外一個女子出來。
黃昏眼前一亮。
不止如此,他覺得整個世界的星星都亮了。
美女。
很美。
入鄉隨俗,來到黃府后,換上了大明的白色襦裙,也束發,用一根純金木簪別著,眉毛有些濃,不似遠山青黛,更時一抹水墨。
眉下眸子極其深邃,瞳孔棕色,又分外晶瑩,似乎有星星在閃爍。
鼻梁高而挺。
唇厚。
這便顯得極為性感。
身材么,遮掩在長裙下,但那大長腿一眼可見,得有一米好幾,關鍵是看著很渾圓……渾圓的大長腿,估計也很白
男人都懂的!
身高竟然比黃昏還高了個天靈蓋,接近一米八。
端的是個好姑娘。
來到黃昏身前,深深的福了一福,“大官人。”
大明官話,而且沒口音。
黃昏訝然,“你會大明官話?”
那女子笑道:“父親很是崇拜天朝上國的文化,尤其喜歡大唐杜甫的詩,說他的詩中有家國大義,是以從小便教導我學習大明官話,以后他出使大明時,我可以為他翻譯。”
黃昏敏銳的聽到一個細節:出使。
這個詞意味著這女子的家庭出身不差,有資格出使大明。
問道:“那你呢,喜歡誰?”
女子回道:“李白。”
黃昏翻了個白眼。
浪漫詩歌,誰不喜歡,大多書讀書人,很難不喜歡李白這個妖孽的詩歌。
又問道:“你叫什么?”
那女子:“#¥&”
黃昏:“……”
一臉懵逼。
那女子立即捂嘴俏笑了一聲,笑容似乎是從天上明月上偷下來的,純凈至極,道:“按照大明的意思,我名字叫娑秋娜。”
黃昏點點頭,正欲話幾句,卻發現西院的廂房都打開了,十一個西域家姬全部站在門口,盯著這邊,而且黃昏篤信,她們在看娑秋娜,而不是自己。
更詭異的是,能感受到她們目光中那近乎崇拜的熾熱。
這是什么狀況?
娑秋娜就算是長得最美的,也不至于如此。
娑秋娜很聰慧,發現了黃昏的疑惑,沒有解釋,落落大方的道:“大官人是看上誰了嗎,要不我去給你問問,看她愿不愿意跟大官人走,還是就在西院?”
西域女子,端的是開放!
實際上這些西域家姬明白,要想在大明好好活下去,迎合大官人是唯一的途徑。
黃昏滿是尷尬。
“沒有沒有,就是月明星稀,有點睡不著,隨意走走,看看你們習不習慣,畢竟不遠萬里從不花剌那邊過來,不適應也是很正常的。”
不花剌是賽哈智的故鄉,黃昏以為她們也是不花剌的人。
但話出口就后悔了,這個時候你矜持個什么毛啊。
娑秋娜捉狹的笑。
黃昏被盯得不好意思,正欲溜之大吉,卻見娑秋娜眉眼間都是月色下的精靈,笑瞇瞇的說,“天氣熱,也睡不著,大官人若是不擔心夫人,不嫌棄我的話,我陪你去外面走走?”
黃府很大。
廊橋棧道之間,月下散步還是可以的。
黃昏故作鎮定的嗯了聲。
難道這娑秋娜是個浪女?
覺得在廂房里沒意思,要和自己去涼亭荷塘邊沐月來一場盤腸大戰?
中亞女子開放若斯?
我喜歡!
點頭,“走走罷。”
娑秋娜于是側首對身畔的那個女子說了幾句,那女子像被蜜蜂蟄了一下,神色激動,嗚哩哇啦一長串,甚至還揉著自己的胸摸著自己的屁股,對黃昏撩了起來……
黃昏一臉懵逼。
她的意思是……她胸很大,她臀很翹,她可以陪我睡?
什么狀況?
但是——
黃昏敏銳的在這女子的話中聽清楚了兩個發音:一個是埃米爾,一個是娑秋娜。
什么鬼?
身處在十五世紀初的大明王朝,黃昏太明白埃米爾這個發音的意味了:埃米爾是突厥用過的一個貴族稱號,其詞來源于阿拉伯語,原意為“受命的人”、“掌權者”,教國家對上層統治者、王公、軍事長官的稱號。
隔壁西域那邊有個龐大帝國,差點和大明打了一場世紀之戰,叫帖木兒帝國,而帖木兒帝國的汗就叫埃米爾帖木兒。
難道……
娑秋娜是帖木兒家族的人?
黃昏不動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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