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武當山,張信心中激動,看向青山綠水的目光全都變了。
看什么都新奇。
天地山河,在他眼中仿佛有了另一番姿態。
張信如癡如狂,沉浸在自己的頓悟狀態中,漫無目的的閑逛著,一邊登山,一邊渡河,迫不及待想要找到一樣意境來觸發靈感。
可一連三天過去,那股頓悟感覺慢慢散去,張信竟是一無所獲。
心中煩惱,幾欲發狂。
“咔嚓”
就在這時,天上烏云密布,頗有大雨傾盆的架勢。
忽然,一道雷霆炸響,落在張信耳畔,使得他身軀一顫,忍不住抬頭望向蒼穹。
天空烏云密布,黑壓壓一片。
雷聲動,狂風起,滴滴答答的雨滴,仿如斷了線的玉珠,噼里啪啦打濕了張信的衣衫。
沒過多久,天地水茫茫一片。
不出意外的,張信被澆成了落湯雞,可卻視若無睹,直愣愣抬頭望天,眼中視線渾濁,可卻越來越亮,漸漸涌現出一層明悟之意。
忽然,他動了。
足下一點,橫空掠起,向某處山頂掠去。
奔行過程中,他始終保持望天的姿勢,神情如癡如醉,正在領悟雷霆意境,體內真氣翻滾,仿佛有一股勃勃生機醞釀出來。
天地之道,以陰陽二氣造化萬物。
天地、日月,雷電,風雨,四時,于前午后,莫不分陰陽。它們之間相互對立斗爭,卻又互為表里相互依存,這既是物質世界的一般規律。
這一刻,張信觀察天地雷霆,竟觸動了突破的契機。
他對陰陽大道的理解,不斷加深著。
某座山頂之處,張信昂首而立,全身濕漉漉,天地間雷霆炸響,風雨大作,可他如癡如醉,彷如木偶人一般,呆呆愣愣,毫無所覺。
直到一道銀白電蛇咔嚓劈下。
張信視線中一陣光芒刺眼,然后身軀一顫,徹底失去了意識。
肉眼可見的,張信被雷電劈中,衣衫皮膚瞬間焦黑,烤成一片模糊,噗通栽倒在地,大雨傾盆之下,肌膚干裂露出血跡,甚是恐怖。
張信心臟停止,已然失去意識。
按理說,他已經死去了。
可他體內的真氣卻沒散去,一絲絲雷電之力在身體里流竄,與全身真氣交融在一起,不斷在各處經脈流轉,形成大周天循環。
丹田紫府中,一團氤氳寶氣猶如實質,釋放燦爛光華,將渾厚磅礴的純陽真氣包裹在內,仿佛雞蛋一樣,正在孕育著一股勃勃生機。
一絲絲雷電之力閃爍,正在噼啪作響。
這場雨,足足下了一日夜,方才漸漸散去。
而山頂上的張信,卻先是被雨淋,然后被日曬,真如一具‘尸體’般,情況危險到了極點。
而這也確實是張信最危急的關頭。
不說被雷電劈中,意識全無,單單說山頂之上,鳥獸四伏,萬一被野狼叼去,那可就哭都來不及了。
還好,張信運氣沒那么差。
“砰砰,砰砰……”
劇烈的心跳聲響了起來,張信胸膛起伏,漸漸有了呼吸。
然后,一股生機勃勃的精純真氣流轉全身,干裂的皮膚漸漸脫落,露出白皙細膩的水嫩肌膚,張信慢慢睜開雙眼,盤膝坐了起來。
“先天……太極……”
此時此刻,他體內純陽真氣全都轉化為了一股至精至純的先天真氣,一念純陽,一念純陰,陰陽流轉,蘊含勃勃生機,很是不凡。
這便是《純陽無極功》里敘述的‘太極之境’。
而且因為他明悟‘雷霆意境’而破鏡,這股先天真氣還沾染了一絲雷電之力,流通全身各處經脈時,不斷洗髓伐脈,氣血愈發旺盛,竟達到了‘脫胎換骨’的功效。
這便是‘后天返先天’之境了。
隔了半晌,張信緩緩收功,眼底閃過一層喜悅,然后站起身來,瞧見衣衫盡毀的凄慘模樣,不禁笑著搖頭,忽然乘風而起,向遠處掠去。
尋到一處小溪,將全身污垢洗凈,張信全身肌肉白皙,竟透發淡淡清香。
“可是衣衫沒有了。”
張信苦笑搖頭,旋即乘風而起,掠下山來,尋到一處獵戶家里,借了一套粗布衣衫。
換上衣衫進了城,買了一套青衫方巾。
重新換上之后,登時整個人都變了,豐神俊朗,劍眉星目,仿若神仙中人。
裁縫鋪的掌柜和客人見了,無不瞠目結舌,嘖嘖贊嘆。
那些芳齡女子,更是眼神放光,盯著張信眨也不眨,掩面私語,騰起幾分嬌羞笑意。
張信不睬眾人,徑直出城而去。
從這日起,江湖上多了一位‘天下第一林平之’。
天下兩京十三省,凡是作惡的山匪巨盜,響馬水賊,無不被他所殺。
一時間,天下洗滌一清。
就連日月神教,也被他壓制的抬不起頭來,作奸犯科的事情少了許多。
江湖,徹底平靜下來。
晃眼間,又是六七年過去了。
林鎮南夫婦愈發蒼老了,林彥舒、林彥冰也長成了雄姿英發的少年少女,武功也臻至一流高手,在江湖上聲名鵲起,受人追捧。
張信終于放下心來,辭別雙親弟妹,飄然獨行,前往西域。
西域,昆侖山。
某處桃源仙境的山谷中,一面山壁上,刻著‘張無忌藏經于此’的幾個大字,雖歲月侵蝕,卻依稀能夠辨認清楚,張信緩緩取出了一部油皮包裹。
四卷《楞伽經》,一部《胡青牛醫經》,一部《王難姑毒經》。
經過了這么多年,竟是從未有人至此,張信在這處桃源山谷中居住了三個月,竟是短短時間內,就將《九陽真經》給修煉成了。
《純陽無極功》脫胎于《武當九陽功》,與《九陽真經》同源同種,雖兩者大致境界義理相同,但內力疏通奧妙上,卻要遜色幾分。
修成《九陽真經》后,不說別的,單是體內真氣,張信就憑空長了一倍。
此刻體內真氣滾滾,宛如大江大河,真是令人爽快。
修成《九陽真經》后,張信又參悟《胡青牛醫經》和《王難姑毒經》,亦是所獲頗豐,對醫道和毒道有了更多的體悟和理解。
然后攜卷經書,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