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我怎么辦?自從那件事傳出來以后,我天天自己一個人,連吃飯都是自己一個人,你知道我有多么孤單嗎?”
“不知道?”
“什么?”
“我說我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自己一個人吃飯,自己一個人睡覺。不過啊,我只知道一點。”
聽到張一凡的話想要哭出來的鄭平安尖銳地問。
“是什么?”
“沒有一個實習生,不,是住院醫生,沒有比你的縫合技術更加細致。”
“TM的現在說那個有個P用啊!,這個重要么?”
鄭平安突然郁悶地大叫起來。
但是張一凡的語氣卻沒有發生一絲變化,依舊冷靜地說。
“為什么不重要?縫合得好,傷口才不會感染,費心連接起來的血管才不會裂開。”
“我去!現在不是在說那個……”
鄭平安一臉的無語,但是張一凡卻毫不動搖地說出了自己所想說的東西。
“切開,縫合。手術的時候如果有哪一點沒做好,萬一病人出現異常,醫生心里該有多難過啊。”
靜靜聽著張一凡說話的鄭平安低聲問。
“你想表達什么啊,你是不是傻了啊。”
“你要練習到極致。”
“什么?”
“練習再練習,讓別人一遇到需要縫合的情況,就找你。”
聽到張一凡的話,鄭平安荒唐的看著他。
“找我?一凡啊,那……”
鄭平安表露出了自己的焦急,但是張一凡打斷他的話接著說道。
“在我國的胸部外科手術方面,首都大學附屬醫院能排到前三,還有比那里縫合機會更多的地方嗎?”
“你腦子秀逗了把,你說的我一頭霧水!”
“我來這里有我自己的想法,我絕對不會成為一名碌碌無為的醫生。”
看到張一凡強烈的目光,。但是鄭平安什么都沒有說,所以張一凡接著說道。
“我會再回去的,一定會。等我重新堂堂正正地回去的時候,你要是聽我的就努力成為非常好的縫合醫生,我們再笑著見面吧,。”
“……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做的到。”
“別想得那么難。之前王醫生不是說過嗎,想知道、知道了、知道——都是不行的。”
張一凡引用了王元忠的話,鄭平安也想起了他的臉,哧地笑了起來。
“他的確那么說過。”
“所以你就按照我說的去做,因為我一定會回去的。”
“很難啊。”
“也不是不可能的。”
張一凡立即反駁道,鄭平安跟他的對視。強烈地感覺到張一凡的眼神,好像要讓自己看穿他的真心。
張一凡是真心的。所以他的目光毫不動搖地跟鄭平安對視著。
二人互相對視了好一會兒,鄭平安的眼神輕輕動搖起來。
“你弄真的啊,你這家伙!”
“必須的,哥說道做到,你聽我的回去努力吧。”
“你要是做不到,你就別再次出現在我的面前,你就這么荒廢下去,我一輩子都不想見你了。”
張一凡干脆發誓說。說完之后,張一凡沒有再說一句話,視線朝天空看去。
接下來就是鄭平安表態了。鄭平安似乎也感覺到了這一點,沉默了好一會兒。
紙杯已經變得皺皺巴巴了。鄭平安只是一直蹂躪著無辜的紙杯,表現出了內心的矛盾。
大概過了10分鐘。
鄭平安打破沉默地說道。
“我能堅持住嗎?”
“那要看你自己了,我不知道。”
“要是你呢?”
“當然要堅持啊,這可是成為我國有史以來最牛B的主刀醫生專門助理的好機會啊。”
聽到張一凡厚臉皮的話,鄭平安噗嗤笑了起來。
“媽的。我現在才知道你臉皮這么厚啊。”
“才知道啊,呵呵。”
“你能做到嗎?”
“我不說做不到的事情。”
張一凡表現出了絕對的自信,鄭平安的眼神輕輕動搖起來。但是很快就鎮定下來,說道。
“好,我知道了,不過我還沒做決定。”
“你自己看著辦。”
張一凡漫不經心地回答。
在進行手術的時候,鄭平安細致的縫合技術肯定會帶來巨大的幫助。不過這要看他本人的心意。
張一凡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并沒有非要得到一個準確的回答。決定還是需要鄭平安來做的。
張一凡拉著鄭平安來到外面。給鄭平安點了一碗羊雜湯,
東方漸漸露出了魚肚白。直到這時,鄭平安才意識到他必須得回去了,對張一凡說。
“我的走了。”
“可是現在出發回去也遲到了啊。”
“我今天不上班,正好回家好好思考一下。”
鄭平安說道,張一凡重重地點點頭。
“嗯,那你回去考慮一下吧,我得回去準備查房了。”
“好。”
看到鄭平安苦澀的表情,張一凡一臉壞笑著給了他的背上一拳。
“呃!”
“加油,我相信你”
“嗯,你回去忙吧。”
“嗯,那我走了,你自己路上慢點啊。”
張一凡回到醫院又回歸了日常生活。
當天晚上。
滴鈴。
鄭平安的微信。
張一凡一臉驚訝地看著微信。
——我現在回醫院了,可我依然沒有做出決定的決心。
張一凡透過微信感受到了鄭平安依舊矛盾的心情。
但是只要有了要去嘗試的想法,就不是一件壞事。在某些情況下,比起結果來,過程要更重要。
“不要做會后悔的事情。”
張一凡的眼睛里閃著光芒,自言自語著。
第二天下午,張一凡去找李明醫生。
已經過了門診的時間,所以他正在空空的門診室里準備論文。
張一凡的手里端著一杯濃濃的咖啡。
篤篤。
一陣敲門聲,里面立即傳來李醫生的聲音。
“誰啊?”
“是我。”
“張一凡?進來吧。”
得到李醫生的允許,張一凡推開門走了進去,擠眉弄眼地說。
“咖啡外賣來了。”
“咖啡啊,坐吧。”
張一凡放下咖啡,坐在椅子上,李醫生看著他,問。
“你找我有啥事么?”
“請你喝杯咖啡。”
“那我就光喝咖啡了啊?”
“哈哈。”
張一凡露出尷尬的笑容,但是李醫生卻目不轉睛地看著他說。
“我沒時間跟你貧嘴,快說吧。”
“我能不能把休假時間提前,明天休息一天呢?夜里就會再回來。”
“休假?”
“是的,有點私事。”
聽到張一凡的話,李醫生思考了一下,問道。
“是因為前兩天那位神志不清地來找你的那個朋友嗎?”
“是的。”
“那個人好像也是醫生啊,是有什么問題啊。”
聽到李醫生的話,張一凡頗為驚訝。
看來李醫生是從急救室聽到了消息,但是沒有其他人知道鄭平安是醫生啊。
李醫生怎么知道的呢?看來醫生不管去哪兒,都會表露出一些獨特的特性。
李醫生并不關心張一凡的驚訝,說道。
“準了。”
“謝謝。”
“拿咖啡抵了,忙去吧。”
“那個,請問我現在就可以走了吧?”
“嗯。”
李醫生從頭到尾都維持著冷漠的表情,拿起了咖啡。
張一凡到首都下車的時候看了一下時間,已經過了11點了。就朝著首都大學附屬醫院附近走去。
張一凡來到之前偶爾會和同事一起來喝酒的鹵肉店,坐下之后,拿起了手機。
電話是打給徐嘉年的。
嘟嘟。
通話連接音還沒響完一下,就傳來了徐嘉年的聲音。
“一凡,好久不見啊,今個怎么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啊。”
“我們上周不是剛聯系過嗎?”
“每一天都很忙啊,一周漫長得跟一年似的,不說這個,有什么事嗎?”
“我正在‘深夜鹵肉店’呢,可是沒人給我倒酒啊。”
“‘深夜鹵肉店’?你在首都?”
“是啊,所以給你打電話,能出來嘛?”
張一凡話音剛落,徐嘉年就追問道。
“沒問題。”
“你喊喊其他人,酒我來請。”
“OK,我跟他們聯系一下就過去。”
徐嘉年愉快地掛斷了電話。
沒過30分鐘,徐嘉年就到了。
“一凡!”
徐嘉年高興地叫著張一凡的名字走過來,張一凡還看到了同事。
看到他們一起過來,張一凡的臉上浮起微笑。雖然他出事故的時候,同事們都對他愛搭不理的,但是現在比起當時變了很多。
可能是因為這段時間,同事們知道他給鄭平安背了黑鍋,大家的表情都很柔和。
“HELLO,一凡。”
“你最近過得怎么樣?”
走過來的同事跟張一凡打著招呼。
這是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態度啊,張一凡微笑著說道。
“嘖。現在搭理我了?”
聽到張一凡的這句話,走過來的同事們頓了一下。
“啊,那個……”
看著猶豫的同事們,張一凡笑了起來。
“我開玩笑的。”
“靠,我都緊張了!”
一半是厚臉皮,一半是裝作不知道。
說著,大家都各自找位置坐下。同時們對當時的事情格外的心虛。
張一凡咧嘴微笑著,準備先用酒化解尷尬的氣氛。
“來,每人一杯。”
“我是不是得先給你倒一杯啊。”
“你給我倒酒,我當然高興啊。”
張一凡立即把酒瓶遞過去,同事接過酒瓶咧著嘴笑著,慢慢把酒杯倒滿。
“看到你們能來我很高興,干杯。”
張一凡說完,一口氣干了,同事們也舉起滿滿的酒杯,一口氣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