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烏云遮住了天空。
瑩玉獨自坐在自己的房間里,桌上放著一本書——藍衫記,她用一柄匕首輕輕地挑斷了書的連線,再輕輕地用手將扉頁緩緩拉起,露出了一張內藏的絹圖。
見到絹圖,瑩玉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緩緩將娟圖展開,她登時傻眼了。
原來這個絹圖竟然是一張白絹,上面什么都沒有!瑩玉狠狠地一拍桌子,罵道:“老狐貍!”
她站起身來,在房中不停踱步著。
良久,她跺了跺腳,銀牙一咬,快步走了出去。
……
夜深人靜,一行黑衣人飛快地掠過花園亭臺,停在了走廊盡出。
為首的黑衣人學著鳥兒叫了幾聲,走廊的黑暗中走出一個同樣黑衣打扮,頭戴紅巾的人。
為首的黑衣人低聲道:“首領,我們來了。”
從回廊里走出來的黑衣人,摘下了臉上的紅巾,正是瑩玉。
瑩玉輕聲道:“不能再等了,狄仁杰已經發現了我的身份,今晚攻擊小樓,救出人后立刻退走。”
為首者猶豫了一下,躊躇道:“小樓內機關重重,上次派進去的弟兄可無一生還,怎么能夠進去呢?”
瑩玉銀牙一咬:“顧不得那許多了,只能再試一次,這次無論如何也要成功。”
為首者只好點點頭。
劉家莊后園里靜悄悄的,院外的一顆大樹上,李元芳靜靜著盯著廢棄的小院。
突然,從遠處傳來一陣“沙沙”的聲音,李元芳定睛一看,原來是十幾個黑衣人從遠處趕來。
正是瑩玉帶領的黑衣人,黑衣人來到小院前,腳尖輕點,一個個輕松躍上墻頭。
待所有人都進入院中后,黑衣人們閃電般地奔向了二層小樓。
“站住!”
突然,瑩玉一聲低喝道。
大家停了下來,瑩玉輕聲說道:“門前有機關!”
說著,瑩玉緩緩地走到了門前,伸出手,在門上輕輕地敲了三下,又在門框上輕敲了兩下。
“咯吱!”一聲,樓門自動打開了。
瑩玉一驚,后退了兩步,她再次的仔細看了看,確定機關沒有啟動,這才一揮手,一行黑衣人跟著瑩玉魚貫而入。
待所有人進入之后,樓門“咔嚓”一聲關閉了,后園中恢復了寂靜。
樹上的李元芳靜靜地望著這一幕。
過了不久,突然,小樓里傳來一聲聲驚叫和慘叫聲。
李元芳一驚,從樹上跳了下來,幾個起落之間就到了小樓前。
李元芳緩緩地走到小樓門前,拔出了腰間的鏈子刀,但還未等他走到樓門前,突然,“咔嚓”一聲,樓門竟然自己打開了。
李元芳沒有動,一雙鷹眼警惕地四下看了看,沒有人,耳朵微動,也沒有動靜。
他慢慢地向樓門里走去,走進了小樓。
剛一進入,“砰”的一聲,樓門自動就關上了。
李元芳沒有回頭,全身內力凝聚在右手。
月光如水,靜靜地透過窗紙灑落進了小樓里。
李元芳慢慢地走著,一雙鷹眼四下搜尋。
沒有人影,也沒有打斗的痕跡,剛剛進來的十幾個人竟然不見了。
李元芳繃緊了臉,咽了口唾沫。
忽然,背后“咔嚓”一聲輕響,李元芳回頭一看,竟是兩片巨大的鐵網正在向中間合攏著,鐵網上面布滿了利器。
李元芳雖驚不亂,抬頭看了看房梁,腳尖一點,像一只大鳥一般躍了上去。
還未等他站穩,李元芳耳朵微動,跳下房梁。
這時,房梁上傳來“咔嚓”一聲,房梁上竟然同時冒出了一排尖刀。
要不是他反應奇快,雙腳已被洞穿。
李元芳身子懸在空中,手中的刀直指地面,刀身竟然微微彎曲起來,他憑借著這一點彈性竄到了房梁之上。
他的內力凝聚在刀上,寒光一閃,鏈子刀就把房梁上的立刀斬斷。
而李元芳的身體在這電光火石之間,重新站在了房梁之上。
此時兩片銅網合在了一起,但是還未等李元芳松了口氣,突然,頭頂上方傳來一聲聲輕響,李元芳來不及思考,身體下意識地向銅網之后跳去。
李元芳的身體還在空中之時,房梁上他原先站著的位置就被一排狼牙箭射穿。
李元芳的身體落地之后,幾個翻滾就卸掉了沖擊力。
這時,銅網又轉了回來,把李元芳直接逼到了墻角,李元芳剛想向后退去,不知何時,背后竟然出現了一塊布滿利器的鐵板。
李元芳退無可退,猛地,看見了支撐房梁的柱子,李元芳眼睛一亮,舉起手中的刀,全身內力凝聚在刀身上,刀身竟然開始微微散發著寒氣。
寒光一閃,鏈子刀把柱子砍斷了,李元芳飛起一腳,踢在了斷柱上,斷柱飛一般地射了出去。
“咔嚓咔嚓”的聲音不斷響起,終于,斷柱把銅網卡住了,銅網在李元芳的面前停了下來。
這時,李元芳耳朵微動,猛地,一躍而起,沖上了天窗。
原來是一個黑衣蒙面人竟然從天窗直直地射了下來,黑衣人手中的刀直指李元芳的要害。
李元芳不退反進,一聲怒喝,直沖了上去,電光火石之間,隨著一聲慘叫響起,黑衣蒙面人的身體倒翻了出去。
一道血霧噴在了窗紙上,李元芳毫發無損地落了下來,但還未落到地上,李元芳的面色突然大變。
原來,不知何時,地面竟然打開了,地底一片漆黑,李元芳無處借力,摔進了地底。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李元芳用盡全身的力氣把腰間的銅環擲了出來,銅環滾落到了墻角,這時,地面的翻板重新合上了。
良久,黑衣蒙面人這才慢慢地爬了起來,他捂住了肩膀上的傷口,輕聲道:“好厲害!”
劉家莊,劉查禮正在熟睡之中。
突然,一道黑影悄悄地來到了劉查禮的床前,拿出了一把刀,架在了劉查禮的脖子上。
劉查禮猛地睜開了眼睛……
……
臨近清晨時分,湖州館驛。
“啊!元芳!”
狄仁杰從熟睡之中猛地驚醒,坐了起來。
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嘴里喃喃道:“原來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