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黑衣護法一擺手,與車前其他幾名護法快步走到左面的一堵墻前輕輕拍了拍,墻上立即出現一道暗門,幾人走了進去,暗門關閉。
幾個人進入暗道,只見王薔從暗影之中走了出來,他陰惻惻地問道:“怎么樣?”
領頭的黑衣護法低聲道:“一切順利。”
王薔點了點頭:“非常好。”
黑衣護法說道:“那些趕車的腳夫怎么處置?”
王薔冷冷地說道:“這還用問,老規矩。”
黑衣護法大吃一驚:“都、都殺了?”
王薔狠狠地說道:“天王臨行前指令,參與此次大漠行動的人一律處死,絕不能令消息外露。”
黑衣護法:“是,我馬上去辦!”
地廳之中的村民們見黑衣人不在,神情松懈了許多,各自談論著家里的老婆孩子、莊稼收成。
忽然,地廳之中傳來一陣咝咝聲。
一個村民奇怪地叫道:“你們聽,這是什么聲音?”
大家停止了說話,果然,咝咝聲越來越大,眾人四下尋找著聲音的源頭。
一個村民手指屋頂喊道:“你們看!”
眾人抬頭向屋頂望去,只見十幾道白煙飛也似的傾瀉下來,霎時間彌漫了整個地廳。
眾村民面面相覷。
猛地,站在前面的幾名村民雙手掐住脖頸,發出一陣“咯”“咯”的慘叫,緊跟著,口中狂噴鮮血,身體重重地摔在地上。
“毒氣!”
“他們要殺人滅口!”
村民們終于明白了,等待他們的不是賞賜,而是死亡。
地廳內登時大亂,眾人四散躲避,希望能找到一條生路。
已經太晚了,白霧越來越濃,已彌漫了整個地廳,轉眼之間,數十名村民全部摔倒在地,發出一陣陣痛苦的慘叫。
地廳里一片寂靜,煙霧散去,地上橫七豎八躺著村民們的尸體。
“吱呀”一聲輕響,墻壁上的暗門打開了,幾個黑衣護法走進來檢視地下的尸體。
突然,死人堆里伸出一只手死死地抓住走在前面的一名黑衣護法的左腳。
黑衣護法一驚,轉過頭來,只見地上一個垂死的村民欠起身,斷斷續續地道:“你、你們好狠!”
黑衣護法發出一陣冷笑,緩緩拔出腰間長劍高高舉起,狠狠地刺了下去。
村民的身體倒在血泊中,手慢慢松了開來。
黑衣護法插劍入鞘,伸手摘下了臉上的青銅面具,令人驚奇的是,此人竟然是個黃發碧眼的西洋人。
這時,王薔走了進來。
黑衣護法迎上前去道:“都辦妥了。”
王薔看了看地上村民們的尸體道:“你馬上安排,這批貨不能停留,要立刻送往‘黑暗之山’。”
黑衣護法:“是。”
“等等,”
地廳的角落里傳出了一個若有若無的聲音。
幾名黑衣護法吃了一驚,抬頭望去,角落的陰影中出現了一條人影,沙啞的女聲響了起來,“你們還要做一件事。”
幾名黑衣護法急忙躬身道:“天王,您回來了。”
那聲音輕輕地“嗯”了一聲道:“發現黑暗之山秘密的小丫鬟梅香已經死了。但是她身上的一件東西卻落入了幾個陌生人手中。”
黑衣護法問道:“什么東西?”
那聲音頓了頓道:“這件東西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幾個陌生人必須要死!”
一旁的王薔輕聲道:“那些人現在何處?”
“就在古堡之中。”
王薔大吃一驚:“什么,在這里?”
“正是。”
“是那幾個借宿的客人……”
“不錯。他們破了王家堡神廟中的機關,救了梅香……該死!該死!……”
聲音漸漸遠去。
王薔臉上露出一絲獰笑。
藍黑色的天空中布滿陰霾,天際滾過隆隆的雷聲。
一道電光在古堡頂端閃過,震耳欲聾的霹靂接踵而至,大雨毫無征兆地潑灑下來,驚雷閃電中,荒涼孤立的古堡顯得更加陰森詭異。
窗外大雨傾盆,狄仁杰在屋內緩緩踱著步,靜靜地思索著。
房中的方幾上擺放著小丫鬟梅香臨死前留下的腰帶。
忽然,狄仁杰停住了腳步,目光射向房間的墻面。
墻面雖然沒有斑駁但卻有些陳舊,墻面上隱隱約約刻著一些怪異的符號,年深日久符號的形狀已基本辨認不清了。
李元芳端著茶水悄悄走進來,將茶杯放在桌上,輕輕叫了一聲:“大人。”
狄仁杰抬起頭來:“是元芳啊,你去把敬旸叫來,我有話問他。”
“大人,我已經來了!”
門外響起了王莽的聲音。
李元芳看著王莽笑了笑:“敬旸,你來的可真巧!”
王莽搖了搖頭:“我是專門來找大人的。”
“哦?”
狄仁杰挑了挑眉。
王莽說道:“大人,元芳兄,你們有沒有什么感覺,我怎么總感覺這個古堡不太對勁!”
狄仁杰抬起頭來:“說說看?”
王莽說道:“這個城堡很奇怪啊!”
李元芳一愣:“奇怪?”
王莽點了點頭:“是啊,我小的時候也來過這里,但這里根本就沒有什么城堡,沒想到現在竟然有了,你說奇怪不奇怪?”
李元芳笑道:“這有什么,你都很多年沒來了,可能記錯了吧!”
王莽點了點頭:“也許吧!或許是這個城堡早就存在,只是我一直沒發現而已。”
狄仁杰搖了搖頭:“敬旸,你至少有一點沒說錯,這個城堡確實很奇怪!”
“哦?”
王莽和李元芳看向了狄仁杰。
狄仁杰說道:“常言講的好,城以道而興。
那就是說一座城池的興亡,其道路交通起著決定性的作用。
而今日我們來到的這座古堡卻在已經廢棄了幾十年的小道之上,這不奇怪嗎?”
李元芳走到狄仁杰身旁,說道:“據王薔講,這是其高祖在南北亂世之時為避戰禍修建的,當時這里正是通往甘涼的官道所在。”
狄仁杰說道:“那么,而今距南北之亂已百年有余,天下寧定,民生安樂,他們為什么還要住在這荒僻之地呢?”
李元芳想了想:“也許是戀土難移,他們不愿離開祖居之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