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文清驚呆了:“大人,這些你、你怎么會知道?”
狄仁杰笑了笑:“推斷。”
廖文清愣住了:“推斷?”
王莽說道:“好了,大人的能力可不止這一點,你還是繼續說吧!”
廖文清點了點頭,繼續道:“眼見眾軍喝水后并無異狀,房將軍漸漸失去了戒心……”
軍士們喝完了水,又唱又跳,興奮不已。
房哲長長的出了口氣,臉上露出了笑容,他對身旁的廖文清說道:“想不到我們身陷絕境,竟峰回路轉,蒙神祗搭救,真可說得上是天道浩然,神跡昭彰啊!”
廖文清勉強笑道:“是、是啊……”
話音未落,為首的黑袍人拖著銀罐和水碗飄行而來,停在了房哲和廖文清面前。
黑袍人手中的銀罐一頃,倒了一碗水遞給房哲。
房哲雙手合十,說道:“多謝天神搭救,房哲銘感五內,沒齒不忘,待到達涼州之后,末將定具表朝廷,為黑衣天王樹碑立廟,光大神德!”
黑袍人微微點了點頭,將水碗遞了過去。
一旁的廖文清雙唇顫抖著,他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房哲接過水碗,湊到口邊。
猛地,廖文清一聲高喊:“房將軍,水里有毒!”
房哲猛吃一驚轉過頭,水碗‘嘭’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說時遲那時快,面前的黑袍人閃電般拔出腰間的長劍,狠狠的刺向房哲胸前,可憐房哲毫無準備,長劍直刺入胸。
房哲的身體不停的搖晃著,眼中帶著萬般疑惑,望向了廖文清。
廖文清淚流滿面,輕聲道:“房將軍,是我,是我害了大軍……”
房哲的嘴動了動。
黑袍人猛地拔出長劍,房哲的身體重重地跌倒在沙地上。
‘撲通’一聲,廖文清跪倒在地,痛哭失聲。
黑袍人摘下了青銅面具,正是震位圣騎士小娟,她的目光冷冷的望著廖文清。
廖文清抬起一雙淚眼。
小娟輕輕‘哼’了一聲,冷冷地說道:“身為黑衣社圣使,竟然如此脆弱,在關鍵時刻感情用事,叛賣組織,險些使計劃功敗垂成。廖文清,你該當何罪?”
廖文清渾身一顫:“圣騎士,我……”
小娟冷冷地道:“好了,不用解釋了!來人,將他押回古堡,交與坤位圣騎士處置!”
身后,幾名黑衣圣使一擁而上,將廖文清捆綁著帶回了荒山古堡,押到圣騎士王薔跟前。
王薔當即下令將廖文清處死。
深夜。
三人黑衣圣使押解著廖文清來到了荒山中的一塊空地。
一人說道:“好了,就在這兒吧。”
眾人停住了腳步。
黑衣圣使一聲厲喝:“跪下!”
廖文清含淚緩緩跪在了地上,黑衣圣使舉起掌中長劍,狠狠刺向了廖文清的前胸。
就在劍尖將要刺入前胸的一瞬間,廖文清的身體微微向左一轉,避開了心臟部位,長劍帶著鋒銳的哨聲刺進了他的胸前。
廖文清的身體晃動著。
黑衣圣使拔出長劍,廖文清重重地摔在地上。
三名黑衣圣使看都沒看他一眼,轉身離去。
廖文清靜靜的趴伏在地,鮮血染紅了周圍的山石。
廖文清說道:“當時生死攸關,我看出那個行刑的黑衣圣使會刺我的心臟,于是我提前轉身,就這樣,救了自己一命。”
狄仁杰和王莽對視一眼,二人微微點了點頭道:“是這樣。”
一旁的曾泰說道:“恩師,房哲果然是冤枉的。”
王莽點了點頭。
狄仁杰接著對廖文清問道:“那么,后來呢?”
廖文清說道:“后來,山中下起了大雨,我掙扎著在雨中奔跑,不久便失去了知覺。萬幸此時遇見了您,這才保住了性命。”
王莽想了想,說道:“你剛剛說起,大漠劫餉的首領叫做震位圣騎士?”
廖文清點了點頭:“正是。她是黑衣社八大圣騎士之一。”
忽然,狄仁杰問道:“是個女子?”
廖文清回道:“是的。大人可能有所不知,黑衣社的八位圣騎士除王薔一人外,其余七人都是女子。”
狄仁杰雙眉一揚,有些吃驚:“哦?”
廖文清說道:“她們平時以面具遮臉,不露形容,震位圣騎士的真面目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王莽插話道:“大人,這個震位圣騎士可能就是我給您說過的那一位。”
狄仁杰點了點頭,接著問道:“那么,黑衣天王是男是女?”
王莽搖了搖頭。
廖文清也是搖了搖頭:“我們從來沒見過天王。聽社中人,只有八位圣騎士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狄仁杰點了點頭,說道:“是這樣。那么,歸義伯王鍇以前在黑衣社中是什么職位?”
廖文清愣住了:“王鍇?”
一旁的曾泰補充道:“就是圣騎士王薔的哥哥。”
廖文清茫然的搖了搖頭:“從沒聽過。”
狄仁杰沒有說話,目光望向了王莽。
王莽眉頭緊鎖,靜靜地思索著。
忽然,王莽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狄仁杰若有所思。
廖文清不解問道:“大人,您是怎么知道我是黑衣社成員的?”
狄仁杰說道:“首先,你出現的地方非常可疑。
我們是在距離荒山古堡約三十多里的峽谷之中救起了你,而解運大軍則是在離此地將近三百里地的大漠之中遇到襲擊。
如果你是在大漠里與劫餉的黑衣社歹人搏斗之后身負重傷要出生天。
那么,你為什么不奔到涼州向官府報告,而要穿過涼州城,到荒山之中呢?”
“今天你蘇醒之后,對我說起,你在大漠中發現了黑衣社的陰謀,被內奸房哲抓捕后發送道古堡之中。
這就更可疑了!
首先,房哲將你抓住之后,為什么不逼迫你服下毒水,與三千解運大軍一起死在沙漠中,卻要多此一舉的將你帶到荒山古堡,再行滅口之舉?”
曾泰說道:“不錯,不錯。這一點確實難以令人信服。”
王莽笑道:“其實在廖文清醒來之前,我就已經告訴大人,房哲不是內奸。”
“什么?”
曾泰和廖文清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