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漸深,娜魯的寢殿卻依舊亮著燭火,娜魯不停地徘徊著,顯得焦慮不安。
她不時停下腳步,傾聽著外面的動靜。
“砰”的一聲,殿門打開,一名侍女飛奔進來。
娜魯迎上前去道:“怎么樣,有消息嗎?”
侍女點點頭,將手中的紙條遞了過去。
娜魯一把搶到手中,急急展開看了一遍,她長長地出了口氣,將紙條貼在胸口,臉上露出微笑。
良久,她拿起紙條放在唇間吻了吻,又拿起桌旁的燭臺依依不舍地將紙條湊上去,霎時間,紙條化為灰燼。
娜魯深吸一口氣,對侍女低聲吩咐道:“命侍衛備馬,到中土廟。”
侍女點點頭,轉身奔出門去。
娜魯從衣架上取下一件黑斗篷披在身上。
所謂的中土廟位于月氏城東的坦羅山中,是一座三層的高壇,壇上立著一座高達數十米的青銅大佛,是為了紀念西行取經途經此處的玄奘大師而建的。
四周禿山環抱,只有這一座高壇孤零零地立在空地上,夜色中顯得極其詭異。
靜夜中響起急促的馬蹄聲,一騎黑馬轉眼奔到壇前,馬上乘客翻身躍下,摘下頭戴的風帽,正是委它。
他四下看了看,拾級而上,快步向廟內走去。
不遠處一塊巨石后,王妃娜魯緩緩露出頭來,眼中閃過一絲寒意。
如燕和鐘氏邊說笑著邊向狄仁杰的房間走去。
鐘氏說道:“他們回到驛館,我怎么一點兒動靜都沒聽到啊?”
如燕說道:“我在廚房碰見了李元芳。他說,月氏王宮中發生了命案,國王差斥離奇死去,叔父正在調查呢。”
鐘氏笑道:“你叔父可真有兩下子,破案都破到外國來了。”
如燕也笑了:“他呀,只要碰到棘手的案子,就像是老饕聞到了美味的食物,那是絕不肯放過的。”
鐘氏悠然道:“如燕,說句實話,他是我見過最聰明、最執著,也最有魅力的男人。
我總是夢想有一天能夠呆在他身旁,哪怕能夠幫上他一點點小忙,我也心滿意足了。”
如燕攬著鐘氏的肩膀笑道:“你的臉皮可真夠厚的,這明明是要占我便宜,做我的小嬸兒呀!”
鐘氏的臉騰地紅了,她一把推開如燕,扭臉道:“人家跟你說正經的呢,你可好老是打皮調歪,不理你了!以后李元芳的事兒你也別跟我說。”
如燕笑道:“哎喲,哎喲,惱羞成怒啊!行了行了,跟你開玩笑呢!”
鐘氏這才轉過頭來。
如燕點點頭道:“你說的也真是,能和我叔父生活一輩子,不管對什么樣的女人來說都是最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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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氏長出一口氣,點了點頭嘆道:“我是個苦命人,出身微賤,好不容易嫁了個丈夫,又是那個樣子……唉,恐怕是沒有這樣的福分了。”
如燕說道:“那可不一定,我看叔父對你也好得很呢!”
鐘氏抬起頭道:“真的?!”
如燕說道:“當然是真的,你沒見他對你很關心嗎?”
鐘氏羞澀地笑了,拉住如燕的胳膊道:“你得幫我。”
如燕仰面道:“求我。”
鐘氏輕哼了一聲:“等我成為你的嬸嬸,看你還敢不敢對我這樣?”
如燕“哼”了一聲,忽然,她與鐘氏對視一眼,二人笑了起來。
這時,忠節走進了門內,忽然,他看到如燕眼睛一亮:“這位小妹妹,你是隨狄公一道來的吧?”
如燕奇怪地道:“你怎么知道?”
忠節說道:“我是狄公的朋友,月氏國的執政忠節。狄公住哪個房間呀?”
如燕此時也認出來了,笑道:“哦,對,對,我見過你。”
忠節一愣:“哦?”
如燕說道:“好了,你跟我來吧!”
說著,引著忠節向狄仁杰房間走去。
很快,如燕引著忠節來到了狄仁杰的房間。
這時,如燕瞥了一眼一旁的鐘氏,發現鐘氏呆愣在當地,嘴唇有些發抖。
如燕奇怪地道,“你怎么了?”
鐘氏杏眼圓睜,語結道:“這個人,這個人……”
如燕問道:“你認識?”
鐘氏搖了搖頭。
如燕埋怨道:“那你這是怎么了?”
鐘氏還沒回過神來,直愣愣地道:“他的聲音,怎生如此耳熟……像,像是……”
如燕說道:“像什么?”
鐘氏搖搖頭喃喃地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如燕嗔怨道:“你到底在說些什么呀?”
鐘氏抬起頭勉強笑了笑:“我不太舒服,先回房休息一下。”
如燕莫名其妙地道:“你,不是要去看我叔父嗎?”
鐘氏只道:“他,他有客人,我,一會兒再去。”
說著,她急急向回走去。
如燕搖搖頭道:“奇怪。”
徑自向狄仁杰房間走去。
狄仁杰的房內。
王莽、狄仁杰、李元芳和曾泰正在說著什么。
這時,忠節走了進來:“狄公,你們有什么發現嗎?”
狄仁杰笑道:“我們剛還說道案子呢,沒想到忠節你來了。”
忠節笑道:“這不是關心案情嗎,所以就來看看。”
狄仁杰說道:“你來的正好,也幫我們參謀參謀。”
忠節擺了擺手:“我哪會斷案啊!”
王莽笑道:“就隨便聽聽,俗話說一人計短,眾人計長嘛,忠節大人就不要推辭了。”
狄仁杰和李元芳等人也勸了起來。
忠節點點頭:“也罷,我就聽聽。”
狄仁杰說道:“敬旸,你剛剛說到,國王被砍下了手指和足趾。”
王莽點了點頭:“是啊,兇手很顯然是為了向我們示威,那么是為了說明什么呢?”
“手指和足趾?”
“手指和足趾?”
狄仁杰喃喃自語。
忽然,王莽眼睛一亮:“手足!”
“不錯,正是手足。”
狄仁杰點了點頭:“不管是在漢文,還是在月氏文中,手足都是代表兄弟,難道?”
王莽說道:“不好,兇手要對委它下手。”
忠節聽的一頭霧水:“狄公,你們說得是什么啊?”
狄仁杰說道:“來不及解釋了,我們快去委它的府上。”
“好!”
很快,眾人來到了委它府上,這才知道,委它已經出去了。
眾人大驚,趕忙詢問,最終在中土廟內找到了委它,只是,此時委它已經死了。
而且他竟然是被人困在鐘內,被人活活震死的。
狄仁杰倒吸了口涼氣:“好歹毒的手段啊!”
王莽說道:“兇手一定是和他有仇,否則不會下如此狠辣的手段。”
狄仁杰點了點頭:“好了,你們去找找看,周圍還有什么線索?”
忽然,王莽蹲下了身子,他在大鐘周圍發現了一些黑色的粉塵。
“大人,您看!”
狄仁杰蹲下身子:“這,這是那種粉末。”
王莽點點頭:“不錯,正是那種粉末。看來殺害國王的兇手和殺害委它的兇手是同一個人。”
忽然,狄仁杰望著眼前的巨鐘說道:“忠節,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忠節說道:“是鐘的意思。”
“什么?”
曾泰滿臉驚色。
“難道兇手給我們的下一個啟示是要殺害忠節?”
王莽若有所思。
狄仁杰點了點頭:“不錯,有這種可能。”
李元芳氣憤地道:“忠節大人,你從今天開始就由我來保護,我倒要看看,兇手怎么殺你。”
忠節擺了擺手:“這倒不用,我手下可是有軍隊,量他們也不敢。”
狄仁杰說道:“忠節兄,委它和差斥都有軍隊,但是他們照樣死在了兇手的手里。我看,還是讓元芳保護你吧。”
忠節點點頭:“好吧,我倒要看看他們怎么殺我?”
狄仁杰說道:“好了,大家看看,還有什么線索。”
眾人點了點頭,搜尋了起來。
忽然,李元芳走了過來:“大人,您看。”
王莽和狄仁杰定睛一看,李元芳手上竟然是一道馬鬃。
王莽皺了皺眉:“這是馬鬃?”
李元芳點了點頭:“正是!”
狄仁杰喃喃道:“這是什么意思?”
王莽和李元芳對視了一眼,二人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時,曾泰走了過來,他的手中拿著一個香袋。
忠節接過一看,他臉色一變:“這是王妃的香袋。”
“什么?”
眾人大吃一驚。
“難道王妃才是兇手?”
王莽和狄仁杰對視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