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寬闊的廣場上,兩方人馬對峙著。
氣氛劍拔弩張。
經過了長達的七日的鏖戰,龍泉宮的弟子與一眾長老已經疲憊到了極點,不堪一戰。
蕭澤華與陳樂聯合就能夠解決他們。
這些人也失去了戰意,只是苦苦強撐著,再來一輪攻勢變灰土崩瓦解。
一直隱于幕后的龍泉宮玄光真人終于出現,是個長須發白的老者,名叫玄光真人,目光凜冽如劍,乃是第五重境界圓滿期,距離邁入第六重境界僅剩一個瓶頸,一個可遇不可求的機遇。
“爾等究竟是何人,為何大舉進犯本派!”
玄光真人聲如洪鐘,雷霆一般的吼聲回蕩在密密麻麻的玩家耳畔。
元宵上前作揖道:“玄光真人,在下乃是劍圣五弟子元宵。”
玄光真人利劍般的目光凝視著眼前的狐妖,質問道:“劍圣門下就可如此無法無天了?”
元宵冷冷一笑:“敢問玄光真人,玉龍山忽遭蝗災,百姓莊稼絕收,身為此地宗門本該援助救濟,你卻刻意餓死山下百姓又該如何解釋?”
玄光真人臉色一沉,怒聲吼道:“此乃本派私事!與你這外人何干!哪怕你是劍圣弟子也無權干涉,即便要管也是人道盟來管!”
元宵道:“恐怕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吧,若是你不愿救助也就罷了,放他們逃荒,也絕對不會導致如此結果,為何又將百姓以法陣困死在原地,致使他們活活餓死,這后面必定大有陰謀,既然玄光真人一直不肯說,那晚輩自己查就是了!”
最后的好話已經說完,龍泉宮玄光真人依舊冥頑不靈,新一輪沖突頃刻間就要爆發。
在場的玩家們也大概了解到為什么狐殿要讓他們來跟龍泉宮死磕了,龍泉宮竟是做出了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
他們進入玉龍山時并未見過那些餓死之人的尸骸,因為已經被龍泉宮的人全部處理掉了。
但見那些村莊凋敝,空無一人,也明白了此事并非胡說。
不少玩家都是極富有正義感的人,頓時間群情洶涌。
“能干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你龍泉宮是邪魔外道嘛!”
“居然還是劍修,簡直拉低我對劍修的好感度!”
“這貨必死,我看不下去了!”
那玄光真人知曉元宵身份時候,便知道事情已經沒有回旋的余地了,他苦心隱藏的那個秘密若是被元宵發現捅出去也是死路一條,當下暴起,拔出手中三尺青鋒利劍,意圖將元宵這劍圣弟子誅殺再說。
然而元宵早就看出這人會狗急跳墻,早早催動靈力于腳下,立刻施展遁法向一旁閃去。
“師姐上!”
隱藏在人群中林蒙此刻從龍泉宮玄光真人身后躍出,長劍躍動如光,劍鳴聲嘯如霆,宛若九天之雷轟然裂空!
“玄光真人,晚輩劍圣門下三弟子,林蒙前來會會你!”
雖然玄光真人高出林蒙一個大境界,但后者并未畏懼,反倒戰意激昂。
“就讓老夫看看你們這些劍圣弟子有何能耐!”
玄光真人手中之劍回旋刺來,劍身之上劍氣激蕩,化作無形之刃四處激蕩,在青石板與廣場的蟠龍紋石柱上割裂出觸目驚心的深痕,不少玩家閃躲不紛紛中招,化作流光回到附近的復活點。
“都離遠點,給林蒙師姐讓出空間來!”元宵喝道。
玩家聽令紛紛后撤,這時候蕭澤華向那些僅存的龍泉宮弟子與長老,威懾道:“玄光真人敗局已定,你們何必又執迷不悟,不如好好欣賞這一場劍修之間的頂尖較量,說不定還能有所收獲。”
聞言,那些早已失去了戰意的人,放下手中之劍,發出一聲輕嘆。
霎時間,整個廣場上被騰出寬闊的空間,唯有林蒙與玄光真人兩人迅捷的身影在廣場之上躍動,劍影紛亂,劍身將月光映得慘白無比。
他們纏斗在一起,凜冽的劍氣激蕩縱橫,發出刺耳尖銳的破空之聲。
劍身之上不時激蕩出道道雷電一般的力量,劍氣澎湃如狂風,呼嘯席卷,以二人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震得厚重青石板紛紛揚起,又被交錯的劍氣斬為齏粉,化作煙塵飛蕩。
玄光真人不愧是第五境界的強者,身懷殺意,劍勢兇暴,綿綿不絕,招招奪命,一度壓迫得林蒙左支右絀,難以招架。
但不論玄光真人接下來劍招如何兇狠,卻也僅能壓制林蒙,而無法斬殺。
反倒是林蒙在習慣了玄光真人的劍招之后,開始反擊。
滿天劍光自林蒙手中的劍器中閃爍而出,她的劍勢赫然變得霸道無比,勢若奔雷洪水,崩山裂土。
瞬息間又如書生綴滿墨水,在宣紙上潑墨揮毫,瀟灑寫意。
劍身之上環繞起濃郁墨跡,一招一式,如在描繪山水天地。
還不等玄光真人適應,林蒙劍勢再變,宛若舞者輕盈一舞,籠罩在四周的劍氣化作絢爛繁花,在夜風中飄蕩綻放,美不勝收。
劍勢百變,從無定型,若是見多識廣的玄光真人也難以破解,無法再進行強大的攻勢,只能被迫防御。
元宵雖然不懂劍,但一眼就看出林蒙現在施展的劍術正是當日在萬年城遺跡,從那十萬劍修前輩處學來的。
雖然玄光真人境界高了林蒙一個大境界,但依仗她的劍道天賦,還有這無雙劍術,那翩翩白衣竟然硬生生反倒壓制住了玄光真人。
“你的劍術……你的劍術!怎么可能強過日夜苦修的我!”
玄光真人一個不慎,長須被劍氣削去一半,臉頰上被割裂出鮮紅的血痕,半邊臉被染成一片猩紅,看著極為駭人恐怖。
霎時間,林蒙催動靈力,那柄無名之劍開始隔空吮吸玄光真人臉頰上的血漬。
鮮紅的血液在半空中匯聚成一股血龍,涌入無名劍身之上。
玄光真人只覺一股恐怖怪力不斷從那道傷痕中牽引出自己的鮮血,五臟六腑沸騰無比,似乎每一滴精血都瘋狂起來不受控制,向著臉頰的傷痕處涌動,他立刻催動靈力與這怪力相抗衡,心中驚駭萬分,喝道:“劍圣門下居然修行這等邪祟的劍術,你們又有何資格在這里裝得冠冕堂皇!”
卻聽林蒙淡淡道:“我的夫君只飲大奸大惡之徒的鮮血。劍為器也,我心光明,我的劍自然光明。”
雖然未能將玄光真人的鮮血全部抽空,但飽飲鮮血之后的無名之劍嘯動如雷,劍身之上泛起一股強烈的詭異紅光。
好不容易止住體內躁動的鮮血,玄光真人已經無力再與林蒙抗衡。
不一小心被劃出更多的傷痕,他體內的鮮血就會激涌而出,被那柄邪祟的劍徹底抽干。
林蒙手握那紅光盛大的劍器,帶著無可阻擋的威勢刺向玄光真人,冷冷宣判道:“從被我劃出第一道傷痕的那一刻開始,你就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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