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如同赤影,裘姓血刀衛鋼刀舞得密不透風,籠罩秦霄周身要害。
他運起“瘋魔勁”之后,攻勢愈發具有侵略性,四散的刀氣將房中事物毀壞得七七八八。
“該死。”秦霄實力要比對方高上一個大品階,但這“瘋魔勁”運轉之下,裘姓血刀衛的實力大幅上漲,再者對方悍不畏死。
他雖然是位及四品,但也只是初入,碰到這種不要命的,應付起來頗有些吃力。
幾十招下來,兩人竟打得旗鼓相當,均是渾身帶傷,稍有差池便是一人命隕。
只是那裘姓血刀衛嘴角溢血,明顯內傷更為嚴重,這一會打下來,“瘋魔勁”的副作用已經開始顯現。
“裘哥!”好在此時,樓下傳來一聲大喝,數道腳步聲飛快接近。
房中窗口,同時也被破開,三個黑衣血刀衛沖入房中,話也不說,拔刀便向秦霄砍去。
“不好!”秦霄心里暗道一聲。
這些血刀衛都是軍中精英,個個悍不畏死,寧愿受傷也要咬上敵人一口,一個他應付起來都有些吃力,突然多出三個來,壓力頓時大增。
“不能拖下去了,再多來幾個,我就得交代在這兒!”秦霄一咬牙,體內內力如潮涌,逆運而上,一時間面色漲紅,一口鮮血沒忍住便直接吐了出來。
魏煜早已拖著吃醋的包子躲到了隔壁房間,聽這動靜便知道血刀衛的支援到了。
再等等,這斷罪使者估計要拼命了
這種B階四品的角色誰沒點壓箱底的本事?這個時候魏煜可不會冒頭,要是被盯上了絕對沒好果子吃。
如同他所想,房中秦霄爆喝一聲,須發皆揚,內力洶涌澎湃而出,帶著熾熱的氣勁,席卷而出,窗口襲殺而來的三把大刀包括身前那裘姓血刀衛的攻勢頓時一頓,而后四道身影倒飛而出。
“哼!真當我好欺負!”秦霄冷笑一聲,抽身飛退,順著那三個血刀衛的來路,一躍而下。
空中便是一掌拍中其中一名血刀衛的胸口,手掌冒出藍色火焰,如同墮世修羅。
“梓嚴!”樓下一名血刀衛驚呼出聲。
只見被秦霄一掌擊中的那名血刀衛胸口冒火,口中鮮血如同噴泉,四肢抽搐,如同爛泥一般摔在了地上,眼看便是不活了。
好家伙,還好我沒急著上,四品中段的爆發力
魏煜在隔壁房間的窗口看得清楚,秦霄這一掌滅殺一名C階五品高手明顯是出了全力,那手掌的玄陰藍焰他無比熟悉,那種威力必然是逆運了心法。
“混賬!”裘姓血刀衛目眥欲裂,連忙從窗口躍下,大刀直劈而下,就想將秦霄一劈兩半。
秦霄身上斗篷無風自舞,眼中精芒正盛,大袖一揮,手中藍焰暴漲,直接卷向空中的裘姓血刀衛。
“裘哥小心!”樓下的剩余兩名血刀衛連忙出刀,攻向秦霄。
“逼得我逆運功法,殺了你們幾個再走也不遲!”秦霄冷笑,雙掌舞得如同幻影,玄陰藍焰四面散去。
熾熱的氣勁讓前來支援的兩名血刀衛身形一緩,鋼刀差點脫手。
“納命來!”裘姓血刀衛眨眼間便一刀迎上那玄陰藍焰,熊熊火焰被一刀劈開,鋼刀就要落在秦霄肩膀之上。
秦霄絲毫不慌,雙目泛現幽幽藍光,握掌為拳,一拳擊中那襲身鋼刀。
沒有任何聲響,那鋼刀仿佛變成了柔軟的泥土,被他一拳打彎,另一只手一掌直接拍在了裘姓血刀衛的胸口之上,將其打飛出去。
“裘哥!”樓中又沖出十幾個血刀衛,連忙靠近裘姓血刀衛。
“別管我!結陣!拿下這個逆賊!”裘姓血刀衛面色漲紅,胸口火焰如同跗骨之蛆,快速滿意至他的身周。
他連忙運氣內力抵擋,想要撲滅這火焰根源。
“噗!”一口熱血從口中噴出,那裘姓血刀衛使那“瘋魔勁”的后患也隨之爆發,瞬間便是重傷,失去再戰之力。
“梓云,你幫裘哥運功療傷,其余人與我結陣,斬了這逆賊!”其中一名血刀衛當機立斷大喝一聲,領著十二名血刀衛向那秦霄沖去。
“哼!不陪你們玩了!”秦霄豈會戀戰,他逆運心法,也需付出不少代價,本想殺幾個泄憤,沒想又竄出來十幾個。
再拖下去,血刀衛越打越多,莫說他如此實力堅持不了多久,就是具備這番實力,也會折沙沉戟。
“想跑?”身邊兩個血刀衛對視一眼,都看出了秦霄的退意。
兩人毫不猶豫沖上前去,渾身赤色勁氣爆發而出,顯然與那裘姓血刀衛一般,運起了那“瘋魔勁”。
“都他媽是瘋子!”秦霄哪里想到這二人如此果決,直接便是上來拼命,就算是死也想著要拖住他,一時間沒能走脫。
“都給我去死!”他雙掌齊出,連拍三掌,彈開近身兩把鋼刀,直接便將其中一人拍飛出去,抽身便要再退。
跑不掉了魏煜嘴角微揚,站在窗口看著好戲。
此時那十幾個血刀衛已然距離不遠,如同一個大圓將秦霄圍于其中。
四面八方緊階有人守護,像其中縮緊包圍。
“斬!”其中一名血刀衛大喝出聲,一時間十幾把雪亮鋼刀便向秦霄斬去,陰風呼嘯,這條街上如同百鬼夜行,幽魂刀法的真正威力此刻得以顯現。
攝魂奪魄之危,縱是秦霄是B階四品高手,在這十幾名血刀衛同時進攻之下,心神也為之一滯。
“不好!”秦霄很快回過神來,十幾道刀氣卻立時便要壓身,連忙出手,雙掌畫圓,玄陰藍焰四散。
“噗呲!”他終究是沒能將這些刀氣盡數擋住,只能護住要害,肩膀和小腿被刀氣割傷,縱有護體勁氣,這幽魂刀氣也沒那么好抵擋,此時鮮血淋漓。
“必須突破出去!”秦霄心底只有這一個想法,先前對方一波齊攻,他最多再撐兩輪,第三輪自己必然會被這些刀氣五馬分尸,逆運心法堅持不了多久。
“再斬!”血刀衛們顯然不想給他喘息的時間,第二道幽魂刀氣緊接而來。
“拼了!”秦霄體內內力洶涌,腳下力道爆發,徑直向其中一個方向沖去。
雙掌邊跑邊舞,盡力抵擋加身的刀氣。
“梓然!攔住他!”這血刀衛的圍殺陣法可不好破,秦霄頂著一身傷勢,強行突圍,沖向其中之一的血刀衛,上來便是全力一擊,玄影藍焰暴漲,脫手而出,直接攔住近身兩名血刀衛。
一掌便向那叫做“梓然”的血刀衛攻去。
“哼!”那名叫梓然的血刀衛冷哼一聲,渾身赤色勁氣勃發,顯然直接運使起了“瘋魔勁”,毫不畏懼,一刀迎上秦霄。
“這錦官城日后不可再來,太過危險了。”秦霄暗自咬牙,下定決心。
對這梓然一刀,他不閃不避,硬吃了這一刀,他的左臂差點被這一刀砍斷。
“不好,撒手!”身后一名血刀衛驚呼,秦霄的意圖此時暴露無遺,寧愿受這一刀,斷臂求生。
“噗!”那名叫做梓然的血刀衛顯然也未料到這秦霄有這般覺悟,被他一掌狠狠拍在胸口,一大口鮮血噴出,夾雜這內臟,晃晃悠悠連退五步,倒地不起。
秦霄趁著他們愣神的功夫,緊而竄入街巷,消失在血刀衛視線范圍之中。
“追!”血刀衛緊隨其后,追入街巷。
“呼!”秦霄捂著左臂的傷口,在街巷中飛馳,內力燃燒,憑他的輕功,沒人纏住,即使受傷也不是那群血刀衛能追上的。
“這諾大的錦官城沒有我的藏身之處?”雖然短時間內擺脫了那十幾個血刀衛,但錦官城已然封城,他有通天的本事也逃不出去,必須藏身城中。
但他圣火教一直未能在這錦官城落腳,他哪里有能藏身的地方?
先前血刀衛經那王午驚擾,早已有所準備,城中民居皆是聽從軍令,緊鎖門窗,他若是想進入必然發出聲響,引來血刀衛。
他癱軟地坐在一個陰暗的角落里,一如先前無助的王午。
秦霄的傷勢遠遠要比王午來得要重,逆運心法的后患此時也一起涌上,渾身內力蟄伏,此時隨意來一個血刀衛便能了結了他的性命
“大人?”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在他不遠處傳來,秦霄心下一驚,放眼望去。
“是你?”出現在他視線之內的正是之前一直跟隨他的異人“風語”。
風語向前走了兩步,只見秦霄眼露寒光,讓他不由停下了腳步。
“你若是再向前走一步,我便要了你性命,叛徒!”
風語面露苦笑,攤開雙手。
“大人,真不是我等泄露的消息,我跟隨大人這么久,怎么會有加害大人的心思。”
秦霄冷笑一聲,說道:“那這血刀衛是怎么找上門來的?那王午怎會知道我在客棧之中?你們這群異人兩面三刀,誰給好處便向著誰,若不是爾等,我豈會落到如此境地?”
“大人錯怪我等了,我們異人雖然貪戀武學錢財,但苦心經營之下才獲得大人的重用,豈會為了蠅頭小利,背叛大人?”風語連忙回道。
“再者說來,我等若是有心背叛大人,此時我只需大喊一聲,那周圍血刀衛便立時匯聚而來,何必與大人苦言解釋?”
秦霄目光閃爍,確實如同風語所說,以他如今的傷勢,只要這他大喊一聲,血刀衛便會蜂擁而至,即使他能斬殺了風語,也無濟于事。
他們異人不死不滅,而他可沒這個能力。
“難道消息不是他們泄露的?那為何那王午能那么精準地找到我之所在,陷害與我?”秦霄腦子里一團亂麻,他隱隱覺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卻始終抓不住那一點蛛絲馬跡。
“大人,您現在傷勢這么重,不如跟隨我,回吾等在這錦官城中的聚集地,那兒方便藏身,留在此處恐怕躲不了多久。”風語再次向前走了兩步,與秦霄之間不過五步的距離。
若是秦霄此時想殺他,只在反掌之間。
“罷了,此刻已無路可走,只能再信這群異人一回,晾他們也沒膽子再糊弄我!”秦霄此時也是沒得選擇,只得向那風語招了招手。
“過來扶我一把,帶我去你們的營地。”
風語露出笑容,連忙靠近,伸手將秦霄從地上扶了起來。
“這小子思路倒是清楚,比起以前也懂禮數得多了。”秦霄頗為古怪地看了風語一眼,覺得他比之前要順眼了不少,言語間也少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生詞。
“不對!”秦霄將手臂架在了風語的肩膀上,腦中突然一道驚雷閃過。
他想起了之前與風語二人在房中,確有一人曾經可能知道了他的下落,雖然那時自己身在房梁,對方沒看到自己,但那王午卻是在不久之后便闖入了房中。。
“易容術?!”他渾身緊繃,看向身旁的風語。
只見那風語對他露出了一個燦爛至極的笑容,隨后一抹寒光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