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一下,你們這邊有一個叫做末次康介的編輯吧?”
“你是?”
前臺小姐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后藤田正樹,一臉的疑惑,不過在看到他掏出來的警察手冊以后,顯得有些驚訝。
“現在可以帶我去見你們這邊的末次康介編輯了吧?”
“好的。”
前臺小姐帶著后藤田正樹來到一位正坐在辦公桌前,雙手不停敲擊著鍵盤的中年男人之前。
“你就是末次康介編輯吧?”后藤田正樹揮了揮手示意前臺小姐離開。
“請問你是誰?有神事情嗎?”被打擾到的末次康介有點惱火的抬起頭來,不過正要說下去的他,在看到后藤田正樹掏出來宍戶理一的照片以后愣住了。
“你到底是誰?”
“你應該認識這位宍戶理一記者吧。既然知道,我就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問你。”
末次康介點了點頭,同時心里面又有點疑惑,他有點不明白,宍戶理一已經因為交通事故死亡了,那么眼前的這個男人,是來干什么的?
“你想要知道宍戶的哪些事情?”
“這份報道是他寫得吧?”后藤田正樹把之前周刊Journal關于三澄美琴的報道拿了出來,這是特地減下來的。
“這種事情你管不著吧。”
“我覺得如果是涉嫌他人隱私的事情,我應該是可以管一管的吧。”
盡管是疑問句,不過后藤田正樹說的相當肯定,同時又掀開了一側外套,露出了里面的警察手冊。
“警察?”末次康介在知道后藤田正樹的身份以后感到頗為驚訝,不過隨即又有點興奮起來,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
“警官先生,這篇稿子是宍戶寫得,可不管我們雜志社的事情,要不您去找宍戶去?”
“我要是能和他說得上話,我用得著來找你?”后藤田正樹真是覺得好氣又好笑,不想再繞圈子的他,還是選擇了單刀直入,“我也不跟你多說廢話了,我們警方認為,造成宍戶理一死亡的交通事故,并不是普通的交通事故。”
不是普通的交通事故?難道是因為?
盡管心里產生的驚駭無法形容,但是末次康介的表面上還是竭力的保持著鎮定。
不過一直注視著他的后藤田正樹,還是從他的臉上細微的表情中,看出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于是,他果斷的追問:“末次編輯,我希望你可以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我。”
“我跟他只是很簡單的合作關系,我們其實...”末次康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后藤田正樹打斷了,“這種話就別說了,今天我既然過來這邊找你,我自然是有證據的。”
面對后藤田正樹的步步緊逼,末次康介沉默了幾分鐘,隨后嘆了一口氣,咬著嘴唇的他做出決定后抬起頭直視著后藤田正樹的眼睛:“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告訴你,但是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什么要求?”
“我只希望警官您可以在某些時候,把關于宍戶的案子中的一些情報,稍稍的給我透露一點。”伸出手用大拇指和食指表示的末次康介隨后又補充了一句,“不需要太多,只需要一點點就夠了,讓我們周刊Journal能快人一步就好。”
“沒問題。”后藤田正樹相當果斷的答應了下來,然后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他。
“那么,后藤田警官您想知道什么呢?”
接過名片的末次康介看了一眼,發現來找自己的后藤田正樹竟然是警視,雖然他所在的部門自己沒有聽過,但是還是不自覺的帶上了尊敬的語氣。
“還是先說說宍戶理一是個什么樣的吧。”
“怎么說呢?”末次康介摸著下巴思索了一下,然后微皺著眉頭說著,“宍戶這個人吧,他給人一種,他是在觀看獅子吃斑馬的感覺。”
觀看獅子吃斑馬?
“這是什么意思?”一頭霧水的后藤田正樹抬了抬眉。
“他是一個自由撰稿人,平時是在不同周刊上專門寫一些都是年輕女子被害的新聞。因為這種新聞的內容可以很容易的搏人眼球。雖然他在不同的周刊上用的是不同的筆名,但是在我們這種編輯眼里,其實很輕易的就能看出來,這些東西其實就是一個人寫得。”
“一些年輕女子被害的新聞?”
“是啊,以他的水平,其實也就只能靠寫這些博眼球的文章來搏出名了。”
看的出來,末次康介對宍戶理一的態度有那么一點不屑。
不過后藤田正樹倒是不在乎,反而是想到了其他的事情。
“那么他寫這些新聞,是真的還是假的?”
“真的假的?那我也不太清楚啊。”末次康介被后藤田正樹問的一愣,隨即搖了搖頭,解釋道,“這種真假其實讀者也不在乎,他們只需要看能看到一些博眼球的文章就好了。”
“那么,你現在手里面有這些文章嗎?如果有,那就給我。”
“發到我們周刊Journal的文章是有的,我來找一找。”面對后藤田正樹的要求,末次康介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不過還是主動的去找了。
“那么今天就麻煩末次編輯你了。”
“后藤田警官,你可不要我們的約定哦。”
后藤田正樹點了點頭,隨即拿著幾份雜志離開了周刊Journal。
另一邊,被分配到大山智夫組的鈴木飛鳥,跟著大家來到了名為キウンクエ藏前的公寓樓外,不過看著樓外站著的制服警察,讓他們一行四人都為之一愣。
“你好,請問一下,這邊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大山智夫主動上前掏出警察手冊,制服警察看到他的警銜以后,直接行禮,然后簡單的跟他解釋了一下。
“這邊也死人了嗎?”
鈴木飛鳥和其他兩個人一臉意外的看著大山智夫,后者指了指那位制服警察,“是他告訴我的,一家三口有兩個人被殺了。”
“那么我們還要進去找人嗎?”
“當然要進去!”大山智夫理所當然的說著,“他們辦他們的案子,我們辦我們的案子,又不沖突。”
說完以后,大山智夫便帶著其他三個走進了公寓樓,只不過在鈴木飛鳥走過去的時候,站著的制服警察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仿佛再說初中生也能當警察了?
“你好,我們是池袋警察署刑事課強行犯搜查組,我是副組長大山智夫。”
大山智夫率先做了自我介紹,同時掏出了警察手冊。
“大山警部補你好,我是藏前警察署的神谷將人。你不知道你們來這邊是?”
“找人。”大山智夫掏出那張中國留學生的照片遞了過去,“我們來找她,不知道公寓樓的管理員在哪里?”
“管理員前幾天剛跳樓自殺了,新的管理員還沒有來。”
跳樓自殺?
不止是大山智夫,包括鈴木飛鳥在內的三個人都是一臉的意外,尤其是鈴木飛鳥,下意識的靠近大山智夫的身后,她忽然感覺有點冷颼颼的。
“不過,住民會的榎本早苗會長就在里面,要不你們問問她吧。”
“那真是麻煩神谷警官你了。”大山智夫行了個禮。
“榎本會長,不知道這個人,你認識不認識這個人。”
在榎本早苗走出來以后,大山智夫第一時間把照片遞了過去。
“我認識。”榎本早苗看過照片以后點了點頭。
“她叫什么名字?她住在這里嗎?”
“她是個中國留學生,叫做沈怡,就住在203。”
“真是太感謝你了,如果我們耽誤了你的時間,希望你見諒。”
“沒關系的。”榎本早苗趕緊擺了擺手。
大山智夫也沒再多說什么,帶著人直接走樓梯,來到了203公寓的門外。
“你們有什么事情嗎?”
“是沈怡小姐嗎?我們有點事情想要找你問一下。”大山智夫對著對講機說話的同時,把警察手冊抵在攝像頭面前。
“我們可以進來嗎?”鈴木飛鳥在大山智夫的示意下,對著從門縫中露出腦袋的沈怡甜甜的笑著。
“我們可以去外面說嗎?”沈怡顯得有些慌亂。
“難道你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讓我們知道的嗎?”大山智夫直接把一只腳擋在門和門框之間,防止沈怡直接把門關上。
“有點不方便。”
“還是讓我們進去吧。我覺得,如果是在外面,可能更不方便。”
笑呵呵著的大山智夫朝身后的三個人使了下眼色,在四個人一起用力下,把人推了開來。
“你們是誰?”
剛把門推開,一個又黑又胖,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個外國人的男人出現在他們面前。
“警察。你是誰?”
“我是她的是有,我叫伊克巴爾。”
“印度人?”
“不!我是孟加拉人!”
反正都長一樣。
大山智夫心里嘟囔的一句。
“你們隨便坐。”
既然進來了,也沒辦法把人趕出去,再把大山智夫他們請到客廳以后,沈怡有些不知所措,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大山智夫看了看沈怡,又看了看臉色有點緊張的伊克巴爾,他覺得自己似乎是發現了什么。
“二位?能先讓我檢查一下這里嗎?”
“你...你什么意思?”沈怡沒想到的是,大山智夫竟然會提出這種要求,而且聽起來似乎他已經知道了這件公寓內的秘密,變得更加不知所措的她,不由得轉頭看了一看伊克巴爾。
這個舉動,更加讓大山智夫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隨即,他就招呼著其他三人,準備好好的搜查一下這間公寓。
“你們不能這么做!”伊克巴爾下意識的擋在兩扇門前。
“你們兩個上去。”
在伊克巴爾被人拉開,沈怡也被鈴木飛鳥擋住以后,大山智夫用力的把門拉開,不過房間內的景象讓他為之一愣。
“你們到底是做什么的?”
只見房間內的角落,四個膚色各異的外國人瑟瑟發抖的擠在一起,一臉驚慌的看著一臉懵逼的大山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