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長,已經鎖定嫌疑人了。”
“什么?鎖定了?”驟然聽到這個消息,內村部長一開始還很明顯的沒有反應過來,不過很快一種從來沒有過的興奮感忽然籠罩在他身上,隨即立刻就對中圓參事官發出了指示,“那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去把嫌疑人給我抓回來!”
“日下治夫課長已經親自帶人過去了。”
“是嗎?還是日下讓我省心啊,等把嫌疑人送檢以后,記得提醒我一下,我幫他去申請警視總監獎。”內村部長一聽,整個人輕松了下,整個人往后一靠,然后把腳擺在辦公桌上,一臉滿意的夸贊著,“日下的搜查一課課長的任其也快滿了吧?就讓他再任一個時期吧。想他這樣的得力干將是越來越少了啊。”
“部長,其實還有....”
內村部長側過頭看著吞吞吐吐的中圓參事官,看著他不斷轉著眼睛似乎在想著說辭,滿臉不悅的說道:“還有什么?有什么話就一次性說完!”
“嫌疑人跑了。”
“什么!竟然讓嫌疑人跑了?日下治夫這個混蛋是干什么吃的!”原本還一臉滿意的內村部長瞬間變了臉色,一臉怒容的叱責著,“他還想不想繼續坐著搜查一課課長的位置了!”
“其實日下課長那邊還有一個消息。”中圓參事官看著內村部長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說著。
“還有什么?”從椅子上站起來,一臉不爽的內村部長皺著眉頭盯著中圓參事官,然后一下子想到不好的事情,“難道那位嫌疑人又殺人了?”
“那應該不是。”
“沒有再死人那就好。”
內村部長剛松了一口氣,畢竟能少一個被害人總是好事情,但是中圓參事官的下一句話,讓他的徹底的懵了。
“日下課長剛才在電話里說,在嫌疑人的家里發現了一個被襲擊的人,調查以后知道了是池袋警察署刑事課強行犯搜查組的刑警。跟他同行的原本還有那位鈴木飛鳥巡查,就是那位次長的女兒。根據現場判斷,這位鈴木飛鳥巡查極有可能是在被嫌疑人襲擊以后,被嫌疑人帶走了。”
次長的女兒被嫌疑人襲擊帶走了!
這不就是綁架!
次長的女兒被綁架了!
身體微微發抖的內村部長,一時之間沒辦法動彈,一種難以形容的恐懼開始包裹著他的心臟,以至于讓他有點喘不過來氣了。
“部長,你沒事吧?”
眼見左手撐著桌子,右手緊緊的抓著胸口衣服的內村部長大有一副隨時就會倒下去的架勢,中圓參事官趕緊上前,雙手攙扶著他,讓他坐在椅子上,然后又是幫他拍胸口順氣,又是泡茶給他喝,忙前忙后了小半天,才讓內村部長緩過來。
“確定嗎?”嘴唇發白,額頭全是汗的內村部長有些虛弱的問道。
“應該能確定吧。日下課長也不是那種會謊報情報的人。”
“日下這個混蛋!池袋警察署這幫混蛋!他們究竟在干什么!”內村部長一臉憤恨的說著,隨即就給中圓參事官下了指示,“你去...你去警備部那邊,去把他們的部長請過來。”
“部長,我們手里的案件讓警備部他們插手不好吧。”
“你是想要我這個落地嗎?啊!”雙手依舊顫抖著的內村部長,狠狠地瞪著中圓參事官,同時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那位次長是什么樣的人你不知道嗎?這時候是擔心職權的時候嗎?警察被襲擊,他們警備部必須來參與!”
“好的,我明白了!我馬上就過去!”明白了內村部長的意思的中圓參事官也不再多說什么,連忙急急忙忙的走出了辦公室。
就在內村部長想著該如何通知鈴木政昭這個消息的時候,后藤田正樹正一臉焦急的站在高瀨不動產的。
此時的高瀨不動產外已經熱鬧的不行,遠遠的就拉上了黃色警戒帶的邊上制服警察雙手背在背后維持著秩序,時不時的教訓一番那些妄圖往里擠看熱鬧的圍觀群眾,而身著便衣的刑警正在以高瀨不動產為中心,一路擴大著搜索圈,至于那棟高掛著高瀨不動產牌子的房子,鑒證課的職員正在里面來回走動的做著檢查以及拍照。
“我可以進去了嗎?”后藤田正樹有點不耐煩的詢問道。
“可以進來了。”一位鑒證課職員朝他點了點頭。
后藤田正樹一聽,立馬就套上了上鞋套,然后把門拉開走了進去。
一進門,一雙女式皮鞋就映入了他的眼簾,這雙鞋子被擦拭的很干凈,鞋帶還特意的打成了蝴蝶結,看得出來,這雙鞋子的主人很用心。
“鈴木巡查遺留在現場的,只有這雙鞋子嗎?”后藤田正樹瞇起了眼睛,打量著這雙擺在桌子上的寫作。
“是的,從目前的現場勘查來看,確實是只有這一雙鞋子了。”那位鑒證課職員輕輕的點了點頭。
后藤田正樹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再朝鑒證課職員揮了揮手,示意不用跟著以后,他朝房子里面走了進去,然后就看到了日下治夫背著手站在一塊掛在墻壁上的白板面前。
“課長,這個是?”
“25個了。”日下治夫沒有回答,只是在低聲的喃喃自語著。
25個?
后藤田正樹聽得一頭霧水。
既然日下治夫不解釋,他索性就盯著白板看了起來,這一看才發現白板上面有26個正方形的格子,每個格子上都寫著一個英文單詞,準確的說是,只有其中一個還是空白的。
如果說前面幾個英文單詞還讓后藤田正樹沒有反應過來的話,在看到Formalin這個英文單詞以后就反應過來了,這個應該就是高瀨文人這個嫌疑人的作案手法。
等到看到Knife和Nicotine的時候,后藤田正樹已經是相當的肯定了。
“正樹。”背著手的日下治夫幽幽的開了口,“26個空格上已經完成25個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吧。”
后藤田正樹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這意味著已經有25個被害者遭到高瀨文人的毒手了,而他們警方,目前只能確定3個被害者,如果那位叫做阮強的非法定居的越南人也算的話,那么就是4個。
當然更糟糕的情況還不是這個,而是那一個還空出的格子,這個還沒有填上英文單詞的空格意味著,高瀨文人還要再對一個人下手,至于這個人是誰,目前來看大概就是被高瀨文人給抓走的鈴木飛鳥了。
想到這里,后藤田正樹的心不由得沉了下去。
“課長,我去里面看看,檢查一下有沒有什么能夠對案件有幫助的東西。”
日下治夫也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的他,依舊背著手,臉色沉重的看著墻壁上的那塊白板。
“后藤田警視。”
往里面的通道有些狹窄,后藤田正樹一邊和向自己行禮的鑒證課職員點頭致意,同時不停的四處打量著。
房子里面到處都是亂糟糟的樣子,裝了滿滿一大袋子的垃圾、便當的空盒、喝光的空瓶、地上不時會出現的不知道有沒有穿過的衣物,這每一樣都在訴說著,高瀨文人是一個獨居的男人,以及他沒有精力打掃房間。
然后,后藤田正樹又一眼看到了那一個倒蓋在寫字桌上的相框。戴著白手套的他主動伸手過去,把相框翻了過來,可奇怪的是,這個竟然是一個空的相框,里面什么都沒有。
這是奇怪啊!就算是沒有愛人或者朋友,那也該有父母吧。怎么會一張照片都沒有呢?
在詢問過鑒證職員以后,后藤田正樹一臉疑惑的思考著。
隨即就看到了兩個鑒證課職員,正抬著一個裝的滿滿當當的紙箱里從一間房間內出來,準備把這個紙箱子抬下去。
“這些事什么東西?”
“是女性的手提袋,個人物品,以及她們的鞋子。應該是之前的受害人的物品。”
一聽鑒證課職員的解釋,后藤田正樹提打起了精神,隨手拿起擺在最上面的一疊紙,仔細一看赫然都是手繪的畫。
粉色的河馬。我好想是在哪里聽人說過啊。
啊!想起來了!好像就是那個中堂系說過,他的女朋友被害之前,要出版的就是粉色河馬的畫。該不會這些就是吧?
盡管不是很確定,不夠后藤田正樹想了想,還是小心翼翼的把這些繪畫都放入證物袋里,他準備回去以后通知一下中堂系,讓他來辨認看看。
接下來他又在鑒證課職員的搜查中發現了一本筆記本大小的通訊錄。
雖然說隨著智能手機的流行,已經越來越少人會用通訊錄了,但是后藤田正樹還是抱著最大的期待,打開了這本通訊錄。
嘩啦嘩啦的翻著這本談不上多厚的通訊錄,后藤田正樹很快就發現了一個他異常熟悉的名字,宍戶理一,這是他這兩天里面一直在調查的人。
宍戶理一的名字面前被打了一個星號,上面還寫著他的住址以及各種聯系方式。
看得出來,高瀨文人和宍戶理一的關系應該不一般,但是目前,高瀨文人已經消失不見了,宍戶理一甚至已經死了,所以這條線索也是斷掉的。
一臉失望的后藤田正樹把通訊錄裝進證物袋里面,交給鑒證課職員,示意他記錄在案,然后帶回去。
就在后藤田正樹繼續搜查著房間的時候,屋外的太陽也漸漸下山了,房間內猶如被拉上了窗簾,一點一點的暗了下來,即便之后開了燈,但是那發白的燈光,卻讓房間顯得更加的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