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軍他們兩個看著冷鋒臉上猙獰的表情,一時之間也有些意動,臉上的表情有些掙扎。
冷鋒又是一刀往程慕慕身上砍去,得意道:“快!她一個人擋不住我們三個的!我們只需要卸掉她一條腿,然后把她一個人留下來拖住那只女鬼,我們一定能逃跑的!”
程慕慕大罵:“冷鋒,你真踏馬不是個東西!如果老娘能夠活過今天,早晚活剝了你!!”
她也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很不妙了。
在這種時候拋棄隊友,對于輪回者們來說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畢竟,他們已經見過了太多死亡。
要怪,就只能怪她自己之前太仁慈了,被人先下手為強!
“呵,我等你來……如果你還有這個機會的話。”
冷鋒冷笑,手中的黑色長刀舞得越發密集起來。
“你們還等什么?再慢一步,我們就要團滅了!”
他斜了林軍他們兩個一眼,喝道。
這個時候,他的注意力全放在程慕慕身上,因此沒有注意到,林軍他們兩個人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陳平的玻璃眼球在月光下閃爍著晶瑩的光芒,輕聲說道:“冷鋒,那只女鬼……在你身后。”
冷鋒臉色一變,迅速反身,長刀一架。
果然,那只女鬼不知什么時候,已經俯沖了過來,張大著的嘴巴里,留著惡心的液體。
“嗷!”
那只女鬼一爪子拍在了他的長刀上,讓他整個人都后退了一步。
冷鋒使了一招“橫掃八方”,短暫地逼退了女鬼,可是,這個時候,他的心情卻已經沉入了谷底。
他回過身來,喊道:“幫幫忙……”
可是回答他的,是三根反射著淡淡銀光的銀針。
“鐺鐺鐺!”
他擋住了那三根銀針,可是,這個時候,他的臉色已經慘白一片。
這個時候,程慕慕也已經跑得離他很遠,眼中有些快意,笑瞇瞇地說道:“你就幫我們擋住那只女鬼吧,多謝了!”
“你踏馬……”
他還想說些什么,可是,已經沒有機會了。
“啊!”
他感知到女鬼再次撲了過來,連忙回過身,大喝一聲,往那只女鬼身上撲了過去,打算用一種不要命的打法,逼退那只女鬼。
可是,他也不想想,比不要命,人,怎么可能比得過鬼呢?
那只女鬼很快就抓住了一個機會,用生挨一刀的代價,一手把他給穿膛破肚子了。
“噗!”
血,噴濺了出來。
“額……”
臨死前,冷鋒同學瞪大著眼睛,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以這種方式死去。
“哐當!”
他手中的長刀,也掉在了地上。
……
等江亭云趕到現場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冷鋒倒在了地上,他跟之前江亭云之前遇到的尸體一樣,被吸干了渾身血液,變成了一具干尸,而那只女鬼已經不見了蹤影。
江亭云走近一看,也有些感慨,兄弟反目,手足相殘,永遠是最令人難過的事。
他越過冷鋒的尸體,正想繼續追上去,可是,他的視線很快就被掉在地上的黑色長刀吸引了。
如果他剛才沒有看錯的話……冷鋒似乎是用這把刀,短暫地逼退了那只女鬼的?
鬼類并不能被普通的刀劍所傷,這一點,他是已經試驗過的。
如果這是一把普通的刀的話,那么,那只女鬼應該完全無視冷鋒的攻擊,一招把他穿胸破肚,而不會跟他糾纏那么久……
也就是說,這把刀很不普通?
也對,他們既然被傳送來這個時候,而且任務貌似跟那只女鬼有關,那么,肯定還是有兩下子的,不可能完全沒有傷害妖類的能力。
而這把刀,就是他們的底牌嗎?
這樣想著,他便走過去,撿起了那把刀。
……
不遠處,林軍他們三個依然在逃跑。
“該死,那只女鬼怎么追上來了?”
林軍臉上的表情很陰沉。
程慕慕的臉色也很不好看,低罵道:“我怎么知道?那只女鬼有毒吧?都這樣了還追上來?”
陳平盡量保持平靜,可是,他語氣中的顫抖還是出賣了他:“我們都想岔了,這個世界的鬼跟我們之前呆的世界完全不是一回事!我們之前呆的那個世界,鬼是一種缺乏智商的,只靠本能行動的蠢貨。
如果是我們之前遇到的那種鬼怪的,我們或許真的能用這種辦法甩掉她,可是,這個世界的鬼完全不一樣!這個世界的鬼怪,是有很高的智商的……該死,我們都想岔了!”
關于這一點,他們應該早就看出來的,可是,在那個時候,他們只想著怎么才能讓別人“自愿”留下,根本就沒想到這一節!
其他兩個人也都回過神來,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幾乎絕望了。
“……”
沒有人說話,所有人的臉色都很不好。
這個時候,他們都不約而同地想到:如果冷鋒沒有死,他們現在都處境會不會好一些?
只可惜,他們已經沒有后悔的機會了。
“嗷!”
那只女鬼又是一次尖叫,然后,趁著他們失神的瞬間,猛地撲了過來。
可以看出,冷鋒死后,她的攻勢已經越發肆無忌憚起來,可以想見,用不了多久,他們就得交代在這里了。
……
“呼,終于趕上了。”
就在他們即將徹底絕望的時候,江亭云終于趕上了。
不得不說,他們跑得是真快,即使因為女鬼的騷擾,不得不打一陣跑一陣,但江亭云還是花了好一頓功夫才追上了他們。
聽到這道聲音,四“人”都是一怔。
那只女鬼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江亭云手中的黑色長刀吸引了。
輪回者們也往他那個方向看去。
“是……他?”
程慕慕微微一怔,說道。
她當然記得江亭云的樣子,而且,因為江亭云干脆利落的拒絕,讓她一陣惱怒的緣故,對他的印象還格外深刻起來。
只見這時候的江亭云站在長街的另一頭,白衣黑發,風度翩翩。
姑蘇城夜里的冷風拂過他的衣擺、鬢角,使得他這一刻衣袂飄飄、恍若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