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陰縣城,陳府,演武堂。
花螞拐身上帶著斑斑血跡走進來,拱手向陸言和陳玉樓恭聲道:“總把頭,陸爺,最后一批也處理干凈了。”
陸言點點頭,輕聲問道:“傷亡情況怎么樣?”
“幾十個兄弟不治而亡,上百個重傷,不過有陸爺你給的治療液,人都救了過來。”
花螞拐臉上帶著幾分傷感,都是朝夕相處的兄弟,上午還在一起喝酒,現在人就沒了。
陳玉樓嘆了口氣:“名字都刻下來,給這些兄弟家里每人送一百塊大洋,然后分些輕松的活計給他們家人,讓兄弟們多照應些。”
花螞拐默然地點點頭,眼睛微微泛紅。
陸言想到這些兄弟也是為了他的計劃而死,心情也略微有些沉重,從懷中掏出一本黑皮黃頁的秘籍丟給花螞拐,道:“這是那個金丹老毒物身上的秘籍,你拿回去研究研究。”
“接下來這段時間你們有什么問題都盡管來問,之后我要去國外處理一些事情,回來恐怕需要一些時間。”
陸言掃視陳玉樓、紅姑娘、花螞拐、昆侖一眼,負手朝門外走去。
......
茅山山門外,陸言臉上掛著愉悅的笑容,朝李仲康熱情地揮手:“李老道,再見,我會想你的。”
李仲康臉色黑如鍋底,有氣無力的搖搖頭:“老道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旁邊的石堅冷著個臉,扭頭朝滿臉苦色的四目罵道:“看你都結交些什么朋友,奸詐小人,不當人子。”
李仲康擺了擺手嘆氣道:“好了,此事不怪四目,這小子看在四目的面子上還算留了幾分情面,聽說天師道和禪宗都快被他掏空了。”
石堅眼睛微瞇,透露出一絲殺氣,冷然道:“師叔祖,干脆將他殺了。”
四目神色一驚,剛想說話,李仲康臉色凝重的搖頭道:“此事休要再提,這小子年紀輕輕,已有金丹修為,那瞳術更是詭異,似是在一個異度空間,根本奈何不了他,百年之后說不得我茅山還得仰他鼻息。”
石堅眼中露出一絲不甘和嫉恨,扭頭瞪了一眼松了口氣的四目。
......
“茅山是最后一個,全都搞定了。”
陸言此時飛行在空中,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笑意。
這些日子里,陸言在全國各地的名門大派之間來回奔波,由李仲康穿針引線,進行的頗為順利。
“回去交代一下事情,差不多就可以回去了。”
凝神感應了一下石珠中剩余的特殊能量,陸言眼中閃過一絲了然,似有所悟。
當初陸言傳給陳玉樓冥想法后,石珠內的特殊能量憑空增長了一大截,陸言對此就有所猜測。
穿越者對一個世界來說,是一個新的變量。
就其結果而言,這個變量會造成三種情況。
第一種,毫無影響,世界也懶得搭理。
第二種,給世界帶來好的影響,世界也會給予獎勵,用道家行話來說就是天道予以功德。
第三種,危害世界,造成難以估量的傷害,世界會排斥此人,甚至此人會在該世界遭遇無數飛來橫禍。
陸言的情況類似第二種,當時初來時石珠中的能量會每日消耗不少,但當陸言將冥想法傳給陳玉樓,在此界重開巫師之道時,石珠就不再消耗能量,甚至特殊能量還增長了許多。
現在陸言用天地元氣和各名門大派交換秘籍,石珠中的能量竟又增長了一大截。
由此可見,世界意識也現實樸質的很,你能給它帶來好處,它就歡迎你。
對陸言來說,此次的意外之喜是弄明白了石珠特殊能量的來源,不用再被動的等候石珠慢慢恢復能量,以后穿越能更加主動。
快速飛行之下,陸言很快就回到了湘陰縣城,不過陸言沒有現身,反而施展了一個隱身術悄咪咪的觀察起來。
在校場上,昆侖正帶領卸嶺沒有巫師天賦的兄弟修煉陸言傳授的騎士呼吸法,配合獨特的呼吸做出一個個奇異的動作。
其中以昆侖的進度最快,隱隱可聽見全身氣血運轉之下的奔騰之聲。
騎士呼吸法是巫師世界的騎士貴族秘傳之法,每個家族的騎士呼吸法都各有其特點,可以修煉出各種不同的斗氣。
陸言傳授給卸嶺的騎士呼吸法則極為獨特,是陸言偶然所得,專修氣血,到后期憑借沖天的氣血就可以破除一般的法術。
此法不同于其他騎士呼吸法,對體質血脈有各種要求,最易上手,但要想練到精深處,還需各種寶藥進補。
陸言看著這些卸嶺骨干一個個練得熱火朝天,沒有絲毫懈怠,滿意地點點頭,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此處是新修建的各個單獨的靜室,陸言不僅在周圍布置了聚靈法陣,可以不斷聚攏周圍的天地元氣和靈氣,還將神威空間中的天地元氣和靈氣放出了一部分,此時的天地元氣濃度絲毫不必各大派的洞天差。
陸言用精神力隱晦地掃過各個靜室,發現眾人都在打坐冥想,神情認真,心中也不由得升起幾分成就感,此界的巫師之道就要靠這些人了。
沒有多看,陸言找到陳玉樓冥想的靜室,傳音道:“到大廳來,我有事吩咐。”
......
大廳中,陸言負手而立,看著新掛上去的“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幾個大字,凝聲問道:“你能做到這上面說的嗎?”
剛走進來的陳玉樓仰頭看著這幾個陸言親手寫的行書,堅定道:“我會盡我所能。”
“好”
陸言轉身盯著陳玉樓的雙眼,緩聲道:“國內外的局勢我也給你分析過,你按照計劃行事。”
“傳給你的幾樣東西,你盡快做到大量生產,不僅能大增卸嶺的聲望,也能給天下百姓掙條活路。”
“我會將修煉到正式巫師所需的知識盡數傳給你,你好好修煉。”
“短則半載,多則一兩年,我會回來的。”
陳玉樓想到自己和卸嶺短時間內所發生的巨大變化,看著相處不過兩個月的師父,不舍道:“師父,按你所說,國內局勢會發生巨變,你又何必急著離開。”
陸言笑著搖搖頭,指著自己血紅色的寫輪眼:“有些事,必須要親自去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