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志良一直想帶著七彩和良爸良媽趁著假期去做一次體檢,但莫七彩實在找不到由頭出來一整天,許志良只好先帶著良爸良媽還有老叔兩口子到白大一院做了一個全面體檢。
讓四個人詫異的是,許志良不顧醫生的建議,非要給他們四個人做一個最全面的檢查,同時要許文方和良爸分別著重做一下腸道檢查和心腦血管檢查。
等檢查結果出來之后,許志良松了一口氣。
良爸和老叔都只是肝臟不太好,醫生讓兩人控制煙酒,注意飲食。
良媽則是有輕微的子宮肌瘤。
醫生在看了良媽的年齡之后,建議良媽保守治療,等待絕經之后,就沒事了。
只有老嬸一個人,什么問題都沒有。
回家的路上,四個人明顯能感覺到許志良的心放松了很多。
雖然對他緊張到近乎強制地帶著四人來做體檢,心中有些不理解,但對自己的體有個全面了解,也讓四人能做到心中有數。
回去的路上,良媽和老嬸一直對良爸和老叔耳提面命,拿著體檢單告訴他們倆少抽煙少喝酒!
許志良適時插話道:“以后這種體檢,至少半年做一次!”
良媽說道:“可拉倒吧,兒子!做一次就夠了,啥毛病沒有!”
許志良笑道:“其實大部分人不愿意做體檢,都是怕知道自己有病,怕花錢!”
“所以就像鴕鳥一樣,把頭埋起來,當做看不見。”
“咱們兩家現在又不差錢,按時做體檢,真有啥問題,也能早發現早治療!”
“當然,保持良好的生活習慣,健健康康的是最好!”
聽許志良這么說,良媽幾人心里一尋思,好像確實是這么回事。
不愿意做體檢,大多數時候都是不敢去面對結果!
現在有錢了,做就做吧!
子眼看著越來越好,自己還想多活幾年,多享幾年福呢!
時間一晃,就到了正月十六。
許志良的便利店裝修也接近了尾聲。
在許志良的重金獎賞之下,施工隊的頭頭愣是帶著手下幾個人年前干到二十九,年后初二就又正常上工!
只在三十和初一休息了兩天。
這才讓許志良便利店的裝修能保持這么快的速度。
而在正月十六這天,最激動的,就是袁承旭了!
正所謂,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安城實驗中學也不例外。
安城實驗中學有兩座教學樓,一南一北,分別叫南樓和北樓。
其中南樓是高一高二的學生,北樓是高三和復習班的學生。
寒來暑往,每當安城送走一屆老生,迎來一屆新生,實驗中學的江湖都要進行一番換血。
每一層樓都會選出一個樓管,也叫立棍兒,可能各地的叫法不同,但都是一個意思。
很不幸的,袁承旭這個原本老老實實的孩子,在快放寒假前,被自己班級所在五樓的樓管帶著人給修理了一頓。
原因很簡單。
因為一個女生。
在高中的時候,如果兩個男生同時喜歡上一個女生,那么往往女生的態度決定不了自己最后的歸屬。
能決定的,是兩個男生的長相、家庭和在校內校外認識人的多少。
而袁承旭,就是那個被全方位碾壓的一個。
他學習成績一般,卻偏偏喜歡上了班級里排名前三的一個女生。
那女生長得不算特別好看,但是皮膚特別白,像周白一樣白...
短發,有些自來卷,但是是那種大彎的自來卷。
尤其是嘴角那顆美人痣,簡直把袁承旭的魂兒都給勾了過去。
女生姓徐,叫徐圣雪,和袁承旭是初中鄰班同學。
徐圣雪的心里是否對他也有幾分喜歡呢,袁承旭認為是有的。
可自從被打之后,袁承旭就覺得自己在徐圣雪面前抬不起頭來,甚至對徐圣雪的關心還有些抵觸和抗拒。
因為他覺得他在徐圣雪面前丟掉了一個男人最重要的面子和尊嚴。
在徐圣雪飽受五樓樓管糾纏的時候,卻不能保護她分毫。
但今天不一樣了!
自己有一個厲害的大侄子,大侄子還認識洪天存這個實驗中學里出名的狠人,自己還怕什么?
當袁承旭坐在那里嘿嘿傻樂的時候,一個穿著校服嘴角帶著一顆美人痣的女生從前排走了過來,遞給了袁承旭一小盒巧克力。
巧克力上,還有一張粉色的小紙條。
“我舅舅從意大利帶回來的。”徐圣雪小聲說道。
說完,她轉就想走,袁承旭卻突然迸發出莫大的勇氣,伸手抓住了她的小手。
“真軟真滑啊...”袁承旭在心里想道。
徐圣雪微微掙脫著,小聲道:“你干嘛!在班級里呢!”
袁承旭心里心猿意馬,面上卻裝作一副大無畏的深沉模樣,看著徐圣雪認真地說道:“我不會再讓齊同書擾你了!我今天就讓他知道,擾我的女人,是個什么下場!”
“你瞎說什么胡話呢!”徐圣雪的俏臉簡直紅的都要滴出水來。
全班同學都看著他們倆,口中呦呦呦地起哄著。
一個臉上滿是坑坑巴巴痘印的平頭男生站了起來,朝袁承旭冷冷地說道:“袁承旭,你別挑事!要不這次我也護不住你!”
袁承旭站了起來,一把將徐圣雪摟在懷里,朝那個男生笑著說道:“鵬哥,上次被打是你把我撈出來的,我謝謝你!”
“但是今天我袁承旭把話撂這,徐圣雪是我女朋友,他齊同書再敢擾我女朋友,我就打斷他的腿!”
“你是不是腦袋被們夾了?”朱大鵬問道。
全班轟然大笑。
他是十八班的大哥,學校里的那些風云人物各樓樓管他都認識,聽說和校外的兩個大哥也關系匪淺。
就是家里沒什么關系,也沒什么錢,所以才只在十八班做了個大哥。
但是朱大鵬為人一向仗義講究,也從不欺負班級里的同學,所以大家都很服他。
如果是平時,被朱大鵬這句話一說,袁承旭肯定是憋紅了臉,然后默默地坐下。
但是今天,他卻露出一個自認為十分自信但在朱大鵬眼里有些傻缺的笑容,朝朱大鵬說道:“被沒被門夾,鵬哥你今晚就知道了。”
他揉了揉徐圣雪的腦袋,笑道:“好好學習!我出去一趟。”
徐圣雪這下卻反而拉住他的手,搖頭道:“你別去!你打不過他們!我不喜歡他,也不會和他在一起的!”
這會兒才十八歲的袁承旭,在這一瞬間心里陡然升起一股要照顧眼前這個女孩一生一世的豪壯志來。
他朝徐圣雪笑了笑,說道:“別擔心,我只是去北樓找個人。”
“我又不傻,怎么會一個人傻乎乎地去找揍!”
徐圣雪發誓,剛剛那一瞬間,袁承旭的笑容迷人極了。
袁承旭用力掙開她的手,緩緩走出了班級,然后小跑著下樓,又小跑著朝北樓走去。
“大哥,怎么辦啊!”徐圣雪急得都帶著哭音了。
朱大鵬搖頭說道:“他自己主動找揍,我能有啥招!”
“大哥,你去看看吧!把他攔回來!求你了!”
看著徐圣雪都要哭出來的樣子,朱大鵬拒絕的話終究沒有說出口,他從座位里走出來說道:“馬上上課了,你先好好聽課,我去看看。”
“嗯嗯嗯,謝謝大哥。”
朱大鵬出去不久,上課鈴就響了。
這一趟晚課是化學課,在朱大鵬回來前的幾分鐘里,徐圣雪什么都沒有聽進去。
等他回來之后,徐圣雪趕緊望向他,他搖了搖頭,說道:“他沒去找齊同書。”
徐圣雪頓時松了一口氣,說道:“那就好。謝謝大哥。”
“沒事。”朱大鵬搖了搖頭,然后朝化學老師笑了笑,徑自走回了座位。
高二十八班的化學老師是個剛畢業的小姑娘,長得...有點丑,但是材很好,屬于纖細苗條大長腿的類型。
他也知道朱大鵬是個什么樣的學生,只是視線在他和徐圣雪之間逡巡了許久,搖了搖頭,這才繼續講課。
另一邊,剛到北樓的袁承旭被保衛科的人叫住了。
“哪個班的?遲到五分鐘,得扣分。把你名簽給我。”一個穿著保安制服的男人說道。
那人三十多歲,袁承旭認識他,姓韓。他媳婦兒在學校里開了一家小超市,生意一向很好。
對照顧他家生意的學生,他也經常會網開一面。
袁承旭趕緊笑道:“韓哥,是我,小袁吶!沒事總和同學去嫂子那兒買吃的,你忘了?”
韓哥看了袁承旭一眼,然后給了他一個眼神,說道:“衣校長在里面呢,今天沒法放你小子。”
袁承旭心道看來你丫根本不認識我,都不知道哥們在高二。
但他還是笑道:“韓哥,我是南樓的,我不是遲到,我是來北樓找個同學拿東西。”
“哦,你等會兒,我和衣校長說一下。”韓哥轉走進保安室,和一個滿臉橫有些像哈巴狗的中年男人說了兩句什么。
那人好像說了韓哥兩句,然后皺著眉走了出來,問袁承旭道:“你的名簽呢?”
袁承旭聽過關于衣校長的傳說,據說在安城也是個黑白兩道通吃的主兒,而且還披著一個副校長的外衣。
曾經公然在安城實驗中學一個超級差班里對學生放話:你們可以出去打聽打聽,我衣旭坤是個什么人,黑道白道我都不怕你!
面對這樣一個狠人,袁承旭老老實實地把名簽遞了過去。
衣旭坤接過來看了看,問道:“找誰,哪個班的?”
袁承旭說道:“找三年一班的,洪天存!”
衣旭坤笑了,洪天存跟上了華強他是知道的,所以現在在學校里他也會賣洪天存幾分面子。
只要他不鬧的太過,自己一般都不會管。
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華強現在有錢又有人,在安城的道上,名頭越來越響。
“洪天存啥時候成三年一班的了?他不是七班的嗎?”衣旭坤說道。
袁承旭也有點蒙,高二高三在兩個樓,他雖然聽過無數次有關洪天存的故事,但洪天存到底在哪個班,他還真不知道。
他在心里哀嚎道:“大侄子,你特么的不會真坑你小叔吧!”
韓哥這方面的消息就比較靈通了,低聲在衣旭坤耳邊說了兩句什么,衣旭坤哦了一聲,把名簽還給袁承旭,說道:“去吧,是在一班呢。”
“謝謝衣校長。”
韓哥給袁承旭指了個方向,說道:“到五樓,往右走,最里面那個班就是。”
“謝謝!”
袁承旭說完,撒丫子就朝樓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