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爆開一片火光,一個渾身漆黑的人影,從高峰隕落,砸在了一片大湖當中。
拿著兩個清理干凈火靈狐尸體的弟子,身體一顫,雙腿發軟,險些跪倒在地,看著衣衫凌冽,怒發沖冠的掌教夫人,咽了咽口水。
“夫人饒命啊……都是掌教讓弟子去做的,弟子也只是奉命行事。”拿著火靈狐尸體的弟子,哭喊著跪在地上。
掌教夫人嬌軀一顫,接過了那兩只火靈狐的尸體,委屈的扭頭離開了,臨走前一聲嬌喝在山中炸開:“三百年內,休要在踏進我幽閉湖半步,否則……老娘將你三條腿,全都打斷。”
山下湖水里的慶天嚇得一激靈,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褲襠,顫顫巍巍的爬上岸,望著遠去的夫人,欲哭無淚。
早知道就不貪容易,讓弟子去抓點野獸多好,隨手抓了兩只靈狐,忘了是夫人養的。
眼見掌教夫人已經走遠,負責清理火靈狐的弟子,抹去額頭的冷汗,飛了下來,落在了慶天的身邊。
慶天身上如同被雷劈過一樣,一片焦黑,衣服也燒去大半,干咳兩聲,站起身來,負手而立:“阿寬啊。”
“掌教,弟子在!”方寬跪倒在地。
“嗯,也沒什么事,就是聽說隕鐵礦脈那邊缺人,明天你去挖礦吧。”
“這……掌教,弟子在山中過的很好,而且……弟子昨日看過文書,礦脈那邊的長老說人員過多,想讓門內減員,安排一些弟子回來。”方寬撓了撓頭,心說難道自己看錯了?
“是么?那就去黑炎晶炭礦,那邊缺人。”
慶天捏著燒卷了的胡子,點了點頭:“去吧,這是給你的歷練。”
“可是……掌教,那邊也不缺人,昨日他們一起送來的文書。”方寬從懷中摸索出兩個玉簡。
慶天捏著指關節,面色愈發的不好。
“掌教,聽說門中戒律堂缺一個管理者,不如……”
“不如!”慶天深深的吸了口氣:“來人,把這家伙抓下去,安排到漠北挖炎晶!”
“啊?”方寬嚇了一跳,哭喊道:“不要啊,掌教,那邊氣候炎熱,需深入地脈,常年炙熱難熬,巖層無比堅硬,近乎無法挖掘,弟子……弟子扛不住啊!”
周圍已經沖上來不少弟子,將方寬拖了下去……山下依稀回蕩著方寬的哭喊。
北武圣地禁閉的雷罰涯,正在被關禁閉的‘蔣怒’聽到了那凄厲的哭聲,身體一顫,有種莫名熟悉的感覺。
他不自覺的回憶起,自己被掌教取消資源,罰了三年禁閉,出來后還要掃三年圣地……
當時自己,也是這么喊的,多么熟悉的聲音啊……
……
…………
逐域盡頭,大荒。
駐扎在附近的耀星圣地弟子,正在大荒深處探索。
“怎么樣?找到了什么?”
“這邊……深處有一座魔窟。”
“什么?魔窟?”
聽到這話,在外的諸多弟子,大驚失色。
魔窟不同于仙墓,魔窟乃是魔道邪修,在即將身隕之時建立,內部雖然也有傳承,卻也有很多陷阱。
如果說仙墓內,陣法只是為了篩選適合資質的人,那么魔窟里面,就僅僅是為了單純的殺人。
想要魔窟傳承,就要經歷真正意義上的九死一生,甚至是十死無生,自古以來,任何從魔窟內出來的人,最終都是一方大魔。
“還有這邊!你們看,這是什么?”又有人,從角落里,發現了一把斷劍。
隨后拿出了一個玉符,與玉符的信息對比。
這玉符內的信息,正是當年靈竹仙子走時,所有的相關物品的記載,也包括了靈竹仙子的模樣。
當年靈竹仙子離開時,因為壽元將近的緣故,恒古不變的絕世容顏,也彌漫上了死氣,讓臉上多了些許灰色的條紋,正因為如此,離去之后,她臉上都會帶著輕紗遮住容顏。
這不但有記載著和靈竹仙子所用法器一致的斷劍,更是有一片殘缺陷入淤泥的面紗,和記載中的極其的相似。
“通知妙法大人,就說……發現了靈竹仙子的蹤跡,還有,讓人將斷劍,以及面紗送回,相信木川前輩,一定認得這東西。”
“是!”
周圍的弟子,上前,拿起了斷劍,面紗,向著逐域飛去。
更有弟子,取出了玉符,將此地的情況,傳給了妙法。
遠在千里之外的妙法,也在鬼樓里,翻找到了一本老舊的書籍,看著書籍,他激動萬分:“終于找到了。關于靈竹仙子的信息,當年那件事,果然和她有關。”
“妙法大人,您說的是……”后面的弟子,好奇的問。
“就是……三百年前,大荒發生的那件事。”
“大荒發生的那件事?您說的是,登仙臺?”
“不錯,三百年前,大荒深處,出現一處登仙臺,引得整個逐域周邊,無數強者前來,就算是中州,都有數萬修士遠赴,這其中,甚至關乎到上古萬劫一族。最終登仙臺落入一個云煙繚繞的女子手中,再也沒有下落。”
“有人說,后來這女子,出現在中州,化羽成仙。”
“更有人說,這女子實則早在登仙臺上,就被萬劫一族誅殺,后怕被人惦記,謊稱被這女子拿走。”
具體情況,無從考究,如果真的想知道,怕是只能去萬劫一族詢問,不過萬劫一族對這件事,似乎很忌諱。
“算了。”妙法搖了搖頭,關乎到中州,這件事情,已經不是他們能夠插手的了,這件事他們無力繼續調查下去,只能是先并報木川。
想到這里,妙法將信息,全部記錄下來,分批發給了木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