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此番梁山被卷進李子豪的綁架案中,實屬無妄之災。
不管那些想要綁架李子豪的人究竟是出于什么樣的目的,也不管他們以后還會不會再找機會動手,應該都跟梁山沒關系了。
所以他完全沒有必要理會逃走的那兩個異能者在跳車后去了哪里。
但凡事小心一些總是沒錯的。
畢竟今天李子豪之所以能逃過一劫,全憑梁山這個“變數”的存在。
人家事后要真的找你報復,你也沒地兒說理去。
如果ICPC能早日抓到兇犯,不論是對李子豪還是對梁山,都是好事一件。
更何況……
反正地球爸爸的“天眼”能力白用白不用。
因此接下來,梁山又找機會去了趟廁所,好生恭維了地球爸爸一頓,讓它幫自己盯緊逃走的綁匪。
等回來的時候才從方婉清口中得知,剛才本次列車的列車長親自來了一趟,通知眾人更換車廂。
一來這節車廂的車頂還漏著風呢,擔心在之后的行程中會發生危險。
二來楊懷先要求保護現場,所以乘務員準備暫時將這節車廂進行封鎖。
至于其他受傷的乘客,也已經被統一抬走進行醫護了。
列車長專門在特等座的車廂里給幾人留出了位置,楊懷先、樊春暉、李子豪和刀子都已經先行一步往那邊兒去了。
留下方婉清等著梁山。
唔,當然,還有方婉清肩上扛著的許志明。
此時的梁山已經表明了自己的天賦為“召雷術”,自然也就意味著昨天讓小刀灰頭土臉的那場地震的確跟自己沒關系,多多少少還是讓方婉清對于昨天的“誤會”心生一些歉意。
所以這會兒方婉清也不怪梁山瞞著自己覺醒了,一路上就跟只小麻雀似的,嘰嘰喳喳個不停,逮著梁山問這問那的。
“誒梁山,你最多一次性可以招幾道雷啊?”
“能夠控制雷的大小嗎?”
“我琢磨著你這應該不是能量系,而是物質系吧?而且雷電這種力量比較少見,怎么著也算得上罕見型的天賦了吧?說不定還是稀有型的呢!”
“剛才楊處長都跟你說啥了?等從山城回來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趟ICPC?”
“另外你覺得咱們啥時候領證合適?”
梁山感覺自己整個腦子都在嗡嗡作響,趕緊將方婉清打斷。
“先別說我了,許志明怎么樣了?”
“他沒事兒,一會兒醒了就好了……”方婉清撇撇嘴:“哎呀,我說你這么關心他干嘛……”
梁山干咳兩聲:“我只是有些好奇,許志明覺醒這事兒咱們班上的同學都知道,不過他好像從來沒當著別人的面展露過自己的天賦,你知道他是什么天賦嗎?”
此言一出,方婉清倒是一愣。
“說得也是誒……不過看他這么不禁打的樣子,應該不是偏向戰斗類的天賦吧?”
梁山心想怕不是因為你太能打了,壓根兒也沒給許志明反應的機會。
當然這話只能在心里說。
好在經過梁山這一打岔,總算是成功轉移了方婉清的注意力。
世界又重新清靜了下來。
不多時,兩人便來到了特等座的車廂,梁山一個箭步飛撲到楊懷先的身邊,熱情洋溢地拉著他的手道:“楊大哥!這老半天沒看到你,可真是想死我了!”
楊懷先:???
樊春暉:……
方婉清:……
車廂里頓時充滿了令人頭皮發麻的尷尬氣息。
不過梁山才不管這個,他甚至都沒給楊懷先反應的時間,就趕緊在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連聲問道:“對了楊大哥,你看我剛剛才步入靈能激發的階段,還有很多東西不懂,不知道你能不能給我仔細講講?”
楊懷先眨巴眨巴眼睛,差點兒被梁山這副強烈的求知欲給感動落淚,臉上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年輕人有了天賦不驕不躁,這是好事啊,你想問些什么……”
眼看梁山死皮賴臉地坐在了楊懷先的座位旁邊,方婉清只能一臉幽怨地扛著許志明去前排坐了,可算是讓梁山喘了口氣。
接下來的一路再沒有出什么幺蛾子,倒是梁山真的在楊懷先那里漲了不少姿勢。
雖說以前的時候梁山也在網上仔細研究過關于異能者的一切信息,甚至連筆記都記了不知道多少本。
比如靈能激發、靈能共鳴、靈能貫通這些知識,或者異能者的等階判定,天賦的定級標準、劃類分型等等,都是梁山這么自學來的。
但有些東西,網上可沒有,僅僅是自學也永遠成不了才。
別的不說,至少有了楊懷先這么個領路人,就能讓梁山在真正獲取了傳承天賦后,少走不少彎路。
所以這一路上梁山都顯得很興奮。
自十年前地球靈氣復蘇,天賦異稟者如雨后春筍般接踵而至,便仿佛為人類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但能夠真正走進這個新世界的人,少之又少。
以前的梁山只能站在門外,羨慕且憧憬著。
而現在的他有了地球爸爸,即將獲得屬于自己的天賦,再加上楊懷先這位ICPC處長的解惑,終于讓他一條腿正式跨過了這道門檻兒。
那片嶄新的土壤從未像此刻這般觸手可及。
因此當列車抵達山城站,梁山邁步走出車門,嗅著四周清冽的空氣的時候,感覺自己整個人仿佛都重獲了新生。
他已經迫不及待去獲取自己的傳承天賦了。
一切正如楊懷先在電話里安排好的那樣,列車剛一靠站,便有十幾名身穿黑色夾克的年輕人將各個車門給封鎖了。
楊懷先帶著梁山他們下了車,與一個身材臃腫的大胖子握了握手,兩人在一旁不知道說了些什么。
梁山只依稀看到楊懷先好像將一個類似于信封之類的東西交給了那個大胖子。
隨后就見那胖子笑瞇瞇地一揮手。
于是那群黑夾克就像是惡狗撲食一般,沖進了各節車廂中。
至于楊懷先則并沒有在站臺上多做停留,而是一聲不響地帶著李子豪、樊春暉和刀子離開了。
干脆利落到,甚至都沒有刻意再給方婉清或者梁山交代些什么。
順帶說一句,在車上的時候李子豪就醒了,并沒有感覺身體有什么不適,不過精神有些萎靡,興許是因為受了驚嚇。
倒是許志明這家伙睡得跟頭死豬一樣,甚至還打起了呼嚕,當真是一點兒危機意識都沒有。
方婉清還算講義氣,并沒有把許志明仍在車上不管,而是把他一起帶下了車。
然后……交給了站內的鐵路工作人員。
“就這么把他給扔這兒了?”
“我身上的錢就夠開兩間房的,要不他的房錢你來出?”
梁山大義凜然地一抬手:“你剛才說咱們晚上住哪兒來著?”
不多時,方婉清跟梁山便打車來到了一家看起來頗為氣派酒店門口。
梁山下意識地就捏緊了自己的屁股蛋兒。
“住這么好?很貴吧?”
方婉清搖搖頭道:“這是ICPC自己的產業,咱們入住可以有折扣。”
聞言,梁山這才放下心來,一時間,連胸膛都挺得更直了一些。
入住手續辦得很順利,但在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梁山才發現,方婉清似乎并沒有把房卡給自己的意思。
“今天晚上我跟你睡一起,楊處長交代過了,要我二十四小時保護你的安全。”
梁山瞪大了眼睛,一把從方婉清手中搶過房卡來,沒好氣地說道:“別找那么多借口!什么保護不保護的,我看你就是饞我的身子!”
言罷,梁山刷卡、開門、插卡、關門,一系列動作如行云流水、揮灑自如。
只留下門外的方婉清一腦門子的黑線,面帶怨念。
“哼!來日方長,咱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