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侄,這些貨物確實不錯,鄭某愿意入三成的份額,不知賢侄意下如何?”看過貨物后,暗暗驚奇的鄭生,直接開門見山,談起了合作事宜。
李弘搖了搖頭。
鄭生笑了笑說:“二成的份額,倒也不錯。”
哪知,李弘依舊搖了搖頭。
鄭生微微變色。
剛才他已經暗暗盤算過,李弘肯定要占得至少半數的份額的,而錢東亮作為原始出資人,肯定也要占有一定的份額,因此鄭生心里的預期目標,便是占有兩成的份額。沒想到,竟然連這個預期,也被李弘回絕了。
鄭生干笑一聲說:“賢侄,你不會只給我一成的份額吧?”竟然才占有一成的份額,怎么看都覺得有點侮辱自己的身價了。
李弘笑著說:“鄭伯伯,不瞞你說,錢伯伯也才僅僅占有油蠟的二成利潤、肥皂的一成利潤、果酒的半成利潤。而且,這個份額,還是因為當初小侄的手頭實在拮據,無奈之下才分出去的。”言下之意,很是明白,錢東亮作為原始出資人,才占到如此少的份額,你竟然一開口就要三成、兩成的份額,是不是沒睡醒啊。
鄭生震驚不已,望著錢東亮。
錢東亮苦笑一聲說:“鄭員外,不瞞你說,便是這點份額,對于錢某來說,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鄭生干笑一聲:“賢侄啊賢侄,還真有你的。不過,不管怎么說,鄭某今日來此,倒是大開眼界,也算是不虛此行。”
這番酸溜溜的話暗藏機鋒,言下之意自是明顯,老子何等身份的人,大老遠從濟南趕來給你站臺,結果你竟然一點好處都沒分給老子,存心涮老子是吧。
李弘卻笑著說:“鄭伯伯莫急,小侄對鄭伯伯一向敬仰的很,今日難得鄭伯伯肯賞臉捧場,小侄又豈能讓鄭伯伯空手而回?”
鄭生聽了,回嗔作喜,巴巴地望著李弘。難不成,除了分給利潤外,你還有別的好處要給我?
李弘徐徐的說:“鄭伯伯,不如這樣,小侄就把這油蠟、肥皂、果酒在趙宋地區的三年的獨家經銷權送給你,如何?”
“獨家經銷權?”鄭生咀嚼起這個詞匯來。
李弘點了點頭說:“沒錯,獨家經銷權。也就是說,接下來的三年時間里,凡是趙宋朝廷的統治區域內,小侄生產出來的所有油蠟、肥皂、果酒,只有鄭伯伯可以銷售,便是小侄本人都無權銷售。不知鄭伯伯意下如何?”
“哦?”鄭生何等精明的人,立即就從中嗅到了巨大的利潤。
南方尤其是江南一帶的人,富庶的可不少,而自己在趙宋統治區域內可是有著巨大的人脈的,如果由自己獨家經銷油蠟、肥皂、果酒,那利潤簡直是難以想象。
鄭生依然有點難以相信這一切:“賢侄,你是說,未來的三年內,凡是趙宋統治區域內,賢侄生產出來的油蠟、肥皂、果酒,全部由鄭某獨家經銷?”
李弘笑著說:“正是,便是小侄也無權經銷,否則就違反約定了。”頓了頓,說:“當然,這獨家經銷權也不能白給你。你就比照錢伯伯的成例,每年出資一萬兩銀子,作為租金吧。鄭伯伯意下如何?”
鄭生不假思索,立即應允:“好!鄭某即刻就派人把三年的三萬兩租金送來。”
李弘哈哈笑著說:“鄭伯伯果然是爽快人。”看了眼周圍眾人,附耳低聲補充:“如果,明年趙宋派兵北伐,平推到黃河一線,甚至把金國人趕回東北去,那么剩下的二年里,整個北方的獨家經銷權也全都是鄭伯伯的。”
鄭生呵呵一笑,對于趙宋政權的那點尿性,他太清楚不過了,指望著趙構雄起,母-豬都會上樹了。不過,據鄭生所知,趙宋朝廷里主戰派可不在少數,如果他們真的要興兵北伐的話,自己適當贊助一些軍姿,雖然不能指望著收回北方失地,但是只要多搶回來一個府城,那自己就多了一個府城的利潤呢。
鄭生頓時為自己能夠及時洞察到協約里的這個“漏洞”而沾沾自喜,想了想問:“那金國統治區域內呢?”
李弘笑了笑說:“鄭伯伯,你總得給小侄留口飯吃吧?”
還貪得無厭了?還想要金國鬼子統治區的獨家經銷權?老子還指望著用這些東西干事創業呢。
鄭生哈哈一笑,他倒是也明白,李家也是一大家子人,李弘為了振興家業起見,肯定也會把金國統治區的生意牢牢攥在手里的。至于趙宋統治區內,李家的手沒那么長,只好分出去了。
但很快,鄭生又想到另一個問題:“賢侄,那接下來如果賢侄又生產出別的新奇玩意呢?或者,賢侄又進一步改良了這油蠟、肥皂、果酒的品質,又當如何?”
李弘一看,這還真是個明白人啊,不過即使你再精明,今天既然掉進我的坑里了,就休想再爬出去了:“鄭伯伯盡管放心,三年內小侄改良出來的油蠟、肥皂、果酒,也全都由鄭伯伯獨家經銷。”
鄭生松了口氣,但隨即又緊張的問:“那要是發明出新的玩意呢?”
李弘沉吟著說:“這個......”
鄭生不由得緊張起來。
李弘一拍腿:“也罷,誰讓小侄與鄭伯伯投緣來的?這三年內生產出來的新的玩意,雖然是公開競拍,但在同等條件下,鄭伯伯享有優先獨家經銷權。”頓了頓,又說:“不過......”
鄭生正要松口氣呢,一聽“不過”二字,頓時緊張起來:“不過什么?”
“鄭伯伯,你看這油蠟、肥皂、果酒的獨家經銷權也給你了,而且未來三年小侄生產出來的其他產品,鄭伯伯也有優先競拍權,小侄的誠意足夠了吧?”
鄭生忙道:“那是......”心里沒來由緊張起來,都說這李家小賊不是省油的燈,自己今日不過是來幫忙站臺一下,他怎么如此大方,一股腦給了自己這么多的好處?果不其然,人家肯定還有什么難題呢。
想到這,鄭生沒來由的心慌起來:“賢侄有什么話,但說無妨。”
“鄭伯伯,小侄也沒什么,就是有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
“就是這油蠟、肥皂、果酒的運輸,必須要優先使用錢伯伯的運輸隊伍。如果,錢伯伯的運輸隊伍能力不濟,經與錢伯伯商定后,才可使用別的運輸隊伍。至于鄭伯伯的絲綢等其他生意的運輸,小侄就不強求了。”
“呃......”鄭生腦子轟的一聲,死死的盯著李弘,你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李小賊,原來在這等著老夫呢。這貨物運輸,可是一筆巨大的利潤,如果使用錢東亮的運輸隊伍,那么如此大的利潤,可就等于給了錢東亮。雖然,李弘說什么絲綢等其他生意的運輸他不干涉,但是往南方跑一回,如果使用兩個不同的運輸隊伍,運輸不方便不說,還白白增加了損耗。
“鄭伯伯意下如何?”李弘笑著問。
錢東亮則是滿眼放光的望著鄭生。
“好!”鄭生一咬牙:“鄭某答應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