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芳贊頓時有一種要被坑的感覺,呆愣片刻,忙不迭的說:“表弟,這......不知道是什么事?哎......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咱們倆這么多年,哥哥我是什么人,你也知道!
哥哥我五行缺命,最是怕死,要是這件事真有什么危險,哥哥我膽子這么小,萬一壞了表弟的事可怎么辦?”
黃一勛微笑著說:“表哥放心,咱們倆誰跟誰?
真要是有危險,我能讓你去?”
梁芳贊點了點頭,但心里總覺得陣陣發虛。
黃一勛接著說道:“這件事不用上陣拼命,也不用坑蒙拐騙,就是幫忙做一筆生意。”
梁芳贊聽了一怔:“做一筆生意?”
黃一勛點了點頭:“對!就是做一筆生意!”
“什么生意?”
黃一勛悠悠地說:“聽說,李家小賊的泥瓶手彈正在出售......”
梁芳贊聽了,一顆心頓時懸了起來。
“我出面不大方便,因此勞煩表哥幫忙買一些!”
梁芳贊呆了呆,半天才醒轉過來,忙道:“表弟!你要那手彈做什么?”
黃一勛笑吟吟的問梁芳贊:“你該不會是擔心我買了手彈后,一轉身就朝小賊砸過去吧?”
梁芳贊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但隨即反應過來,忙拼命的搖頭,嘴里說:“使不得!使不得!李弘身邊防護森嚴,你要是刺殺他,幾無成功可能!
即便是成功了,你也休想全身而退!”
黃一勛似笑非笑的望著梁芳贊。
梁芳贊一把握住黃一勛的雙手,急得額頭青筋暴漲:“我在跟你說正經的呢!這可不是玩耍!”
眼見黃一勛無動于衷,梁芳贊一甩手,恨恨地說:“你另找別人吧!”
黃一勛深深的看了梁芳贊一眼,笑吟吟的說:“表哥,勞你掛念,我雖然懷疑小賊謀殺了我父親,但并無確鑿證據,我豈能真的殺他?”
梁芳贊一愣,望著黃一勛,眼神似乎在詢問,那你買手彈做什么?
黃一勛卻接著說道:“這手彈是幫別人買的!”
梁芳贊一愣問:“幫誰買的?”
隨即一凜,盯著黃一勛問:“鋤奸盟?”
黃一勛也沒否認。
梁芳贊深深的吸了口氣,沉吟片刻,顯得愈發糾結:“我好不容易跳出了鋤奸盟這個坑,你現在卻叫我幫鋤奸盟買手彈......”
黃一勛笑了笑,糾正梁芳贊的話:“你不是幫鋤奸盟買,是幫我買!”
“幫你買?幫你買完,你不還是給鋤奸盟嘛!”
“那是我幫鋤奸盟買的!”黃一勛跟梁芳贊玩起了文字游戲。
黃一勛望著梁芳贊,勸了起來:“表哥,你就幫我一次吧!
咱們倆誰跟誰啊!
這是上面給我的嚴令,我要是采購不到,頃刻之間就性命不保!”
梁芳贊嚇了一跳,看了看黃一勛,隨后滿臉埋怨的說:“早就讓你找機會逃離鋤奸盟,你偏不干!”
黃一勛笑吟吟的說:“當初可是你跟米毅把我引入了鋤奸盟!”
梁芳贊頓時啞口,看了看黃一勛,隨后徐徐的問:“采購多少?”
“五百枚!”
梁芳贊嚇了一跳,頓時跳了起來:“要這么多!”
黃一勛嘆了口氣:“上面就這樣要求的!”
梁芳贊搖了搖頭:“那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頓了頓,梁芳贊向黃一勛解釋了起來:“表弟啊,那泥瓶手彈可是李弘的寶貝疙瘩,從來不肯外賣的!
便是那濟南府的孫知府,也是仗著與李弘的往日情分,才堪堪采購了五十枚!
你現在一張口就要采購五百枚!
李弘怎么會答應!”
黃一勛滿臉糾結的說:“要不怎么說需要表哥你的幫忙呢!”
梁芳贊忙搖手:“我能幫什么忙!想當初,咱們與李弘是什么關系,你能不知道!
那李弘不找我尋仇,已經是萬幸了!
這時候,我登門去采購五百枚手彈,李弘不得立即把我拿下,一百種酷刑輪番伺候,非要逼問出個所以然來?”
黃一勛笑了笑,卻自顧自的說:“聽說小賊是以一百兩銀子一枚的價款出售,我們鋤奸盟愿意每枚手彈,出一百一十兩銀子。
當然,如果表哥你能以一百零五兩銀子的單價采購來,那余下的五兩銀子,就都是你的!
如果表哥能以一百兩銀子的單價采購回來,那余下的十兩銀子,就都是你的!”
梁芳贊一呆,嘴角不由得流出口水來。
這幾個月,梁家產業舉步維艱,往日揮金如土的梁大公子,也風光不再。
如今,忽然有了一樁賺差價的生意,梁芳贊在腦子里飛快的計算起來。
每枚手彈如果能賺十兩銀子的差價的話,那五百枚,可就能賺足足五千兩啊!
有了這五千兩存入自己的私房錢里,那么接下來連續好幾年,本公子豈不是又是揮金如土的梁大少了!
“表哥,想好了嗎?”黃一勛望著梁芳贊:“要是實在為難,我就另想別的方法了!”
梁芳贊醒轉過來,看了看黃一勛:“要不試試?”
“試試吧!”
梁芳贊點了點頭,隨后又顯得有點不好意思,解釋著說:“你不知道,這幾個月,把我窮的連去麗春院聽個小曲的銀子都沒了!”
黃一勛笑了笑,又招呼梁芳贊喝了兩杯酒,隨后起身取出五萬五千兩銀票來,交給梁芳贊:“銀票收好。”
梁芳贊想了想,忙一把推開。
“怎么了?”黃一勛微微變色。
梁芳贊忙道:“怕丟了!”
梁芳贊尷尬一笑:“表弟你是不知道,如今我們梁家生意冷清,可經不起折騰。
這五萬五千兩銀票要是在我手里丟了,我們梁家可就真的完蛋了!”
黃一勛聽了,喟然嘆了口氣。
梁芳贊接著說:“我先去找李弘問問話,要是這門生意有的做的話,表弟你再派個心腹,拿著銀票來交割貨物!
至于差價......回頭再說!
要是沒得做,那我就真的沒辦法了!”
黃一勛將銀票收好,深深的看了一眼梁芳贊:“那就勞煩表哥了!”
梁芳贊又客套了幾句,便起身離開。
當院門重新掩好后,黃一功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忽然鉆了出來,冷冷的說:“看來芳贊與小賊關系不是一般的深。”
黃一勛默然片刻,搖了搖頭說:“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