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清澤修為大跌的這幾年里,陳家能夠安然無恙,非常大的一個原因就是山牢中鎖著的陳金澤。
隔壁白山的白家一直對陳家虎視眈眈,要是沒有陳金澤筑基氣息的威懾恐怕白家早就打過來了。
陳川坐在石門外,通過石門縫隙看著十四叔,衣袍襤褸,披頭散發,整個人躺在冰冷的巖石上,身體時不時的顫抖一下。
“十四叔,大伯外出游歷修真界,那是他選擇的修道之路,你又何必為他心生怨念呢?”
陳川自言自語,他說的話陳金澤是無法聽懂的,現在的陳金澤被心結所困,思想如同蓮花山脈中的魔獸那般。
得不到十四叔的回應,陳川依舊說著,就像在和十四叔聊著家常。
“家族越來越好了,我已經煉氣二層圓滿,陳鳳姐可以御劍飛行……”
深夜星辰,流星劃過,照壁山最高處巨石上,陳川盤膝而坐,手中捏著一枚靈石。
“冰心訣。”心中默念功法,陳川開始靈氣修煉。
在煉氣二層停留了一年左右,這幾天他隱隱感覺到了突破的跡象,所以今夜他準備突破煉氣二層。
修士在煉氣期階段,修煉功法的目的主要是為了改造身體,經過靈氣洗禮,修士體內經脈會有一個質的變化,達到洗髓的目的,即洗去凡髓,造就仙骨。
煉氣一層洗髓頭部筋骨,煉氣二層洗髓雙臂經脈,煉氣三層是煉氣初期頗為重要的一層,因為煉氣三層需要洗髓心臟,通過靈氣洗禮后,修士的心臟會得到極大的保護。
陳川閉目良久,神識感受著體內狀況,功法已經引導靈氣來到心臟處位置,只有打通心臟處的經脈,讓靈氣繞著心臟運轉一個周天,那便表示進入到了煉氣三層。
“破”陳川輕喝一聲,心臟處傳來一陣刺痛,整個人痛的顫抖了起來。
想要讓靈氣貫穿心臟經脈,是需要忍受劇烈疼痛的,修真之路處處充滿艱辛,每一次突破,都要承受足以讓人崩潰的折磨和痛苦。
一夜無眠,陳川猙獰著臉頰,直到清晨太陽初升,他才逐漸平靜下來。
感受著充滿力量的心臟,陳川捶了捶胸口,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成功進入煉氣三層,這種修為提升帶來的快感,讓他不由自主的喜悅了起來。
日出日落,三天轉眼即逝,山巔聚靈陣中的靈氣已經到了飽和狀態,陳川盤膝坐在聚靈陣白玉陣盤旁。
抬起雙手感受著濃郁的天地靈氣,功法運轉開來,丹田靈氣順著功法經脈向雙手涌去。
冰靈根的陳川,通過冰心訣便可以制造出寒冰之氣,寒氣與靈氣融合,聚靈陣溫度驟降,靈雨轉瞬間飄落而下。
陳興澤不知何時來到了山巔,摸著聚靈陣中被靈雨打濕的巖石,嘴上喃喃自語,稱贊著陳川的才華。
一場十丈范圍的靈雨下了半個時辰,陳川面色蒼白的對著陳興澤微微一笑。
“快去恢復靈氣,我來處理這些大塊巖石。”陳興澤呵呵一笑,眼中是濃濃的欣喜之色。
靈田中的巖石成紅褐色,經過靈雨的澆灌之后,這些巖石失去了以往的堅硬,陳興澤很快就把拳頭大小的巖石拍成了碎末。
在陳興澤處理大塊巖石時,陳之謙悄悄的來到了山巔,手中拿了一本詩集畫冊,時不時的看上兩眼。
自從上次因為段家之事從銀石瀑布回來后,陳之謙就一直獨自修煉,他喜愛詩詞歌賦,做事也不急不躁,銀石瀑布的環境不適合他修煉,所以他再也沒有前往銀石瀑布。
陳興澤看到陳之謙,笑呵呵的詢問道:“之謙呀,又過了一年了,你的修為還是沒有精進嗎?”
陳之謙嘆息一聲,慢吞吞的說道:“十幾年了,一直停滯在煉氣二層,卻也不知是為何?”
閉目恢復靈氣的陳川言聞,緩緩睜開雙眼,指著濕潤的巖石說道:“你修的是土系功法,以后就跟著我在山巔修煉,每日觀察感悟靈田的形成,我想應該會有收獲。”
“我來此處就是這個原因,想觀摩巖地變靈田的過程。”陳之謙恭敬的抱拳道。
陳興澤拍了拍陳之謙的肩膀,呵呵一笑,走向了山巔木屋之中,應該是與陳清澤聊天去了。
陳之謙盤膝坐在聚靈陣中,仔細觀察著經過靈雨滋潤后的紅褐色巖石,他修煉的功法為土真訣,所以對于土壤有著天然的敏感,也許陳川無法看出巖石的細微變化,但陳之謙卻可以看出。
接下來的日子中,陳川制造靈雨開辟靈田,陳之謙觀察靈田提升心境。
在開辟靈田的過程中,每一次制造寒冰之氣時陳川都會耗盡體內靈氣,結束之后他又要運轉冰心訣恢復靈氣,在這樣反復不斷的靈氣更迭中,陳川的修為也在慢慢提升著。
偶爾他也會下山去到村子之中,與一個兩三歲大小的孩童玩耍半天,那孩童長的漂亮至極,像一個瓷娃娃一般。
日復一日,眨眼間春天過去,這日陳川如往常一樣,看過孩童之后,他準備返回山巔。
就在他走到村口大槐樹時,他看到一位行色匆匆的中年男子,男子穿著粗布麻衣,胸口上繡著一個簡單的陳字,但陳川并不認識此人。
陳川迎上去,關心的詢問道:“你是?”
“我是來自洛沙州的千淵一,昨日剛剛加入陳家。”中年男子說了一句,便要急匆匆的離開村落。
陳川知道自從家族決定擴充人員之后,陳興澤就沒有停止過招募普通凡人或者無族散修,這位名叫千淵一凡人,應該就是陳興澤招募而來的。
看到千淵一匆匆而走,陳川快步追上去詢問道:“為何這般匆匆行事?是遇到什么事了嗎?”
千淵一有點警惕且害怕的看了一眼陳川,但腳上的步子卻沒有停下,繼續往前走著,嘴上嘟嘟囔囔的小聲嘀咕著。
陳川眉頭微皺,他從千淵一的眼中看到了痛苦和絕望,這個中年男人身上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既然入了我陳家,你便是陳家之人,到底發生了什么?我想我們可以幫你。”陳川說話間,村中跑出幾位陳家族人,為首的便是陳川三哥陳紀。
陳紀年歲大了,跑了幾步便氣喘吁吁,來到陳川跟前罵罵咧咧的指著千淵一道:“你他娘的,一天跑三次,我們陳家那兒虧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