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把我們叫出來是做什么？”
“不清楚，總感覺像是有什么大事發生了。”
“守備大人離去匆匆，這是哪位大人下的令？”
清晨天還蒙蒙亮的黑旗軍營內，美夢被打攪的軍士被叫到營場集合，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一個個交頭接耳低聲吶語。
嗡~
“肅靜！”
營場正前方兩米木質高臺的上方升著兩個火把，火把正中央的方桌邊靜坐一道身影，兩邊則擺放了幾個大小不一的木箱子和兩張灰布。
“鐘大人，您這么快就回來了？”
營內軍士瞇了幾下眼，終于看清方桌邊坐的是誰，一個個都疑惑萬分。
軍營最高長官就是跟著他去了猛虎寨，至于去那里做什么這點在軍營里面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然而現在鐘子良卻在守備大人之前回來，太奇怪了。
“人都到齊了？”
見鐘子良端坐方桌翻閱秘籍，郭大爺走到邊上朝高臺下方的劉二詢問了一聲。
“除去外面的三百余人外，軍營里總共一千五百余人都來了。”
“好。”
背著火光看了眼下方人頭攢動密密麻麻的情景，郭大爺點頭回應。
啪。
寂靜的營場突然傳出響亮的拍桌聲，一千五百多雙眼睛全部看向火把中心的鐘子良身上。
“掀開。”
視線中心，鐘子良沒有多說什么，只是伸手示意后方軍士將高臺上的兩張灰布揭開。
“那是什么？”
“好大的蛇！”
“那只蜈蚣怎么可能有那么大？比人還長吧？”
“我眼睛花了？”
當灰布離開后，借助火把的光澤，所有軍士盡皆嚇了一跳，瞪大眼睛看著高臺上的情景。
“可能看到這你們許多人都有猜想。沒錯，這兩個都是妖怪！”
見下方兩千張臉上全部露出不可置信的模樣，鐘子良臉上一副沉重的表情解釋道。
“什么？妖怪？”
“大人莫要誆我們，世間哪有妖怪存在。”
鐘子良話語剛落，下方馬上炸開了鍋，軍士們議論紛紛，有疑惑，有恐懼，有否定，目光始終沒從那兩具迥異尋常的獸類尸體上離開。
一千五百多軍士中不乏識貨的人，那十多米長的大蛇不是天生就能長到那么長的過山標，從明顯的外觀就可以看出絕對是變大了幾十倍的黑蛇！
黑蛇的幾十倍倒還罷了，可那比人還長的蜈蚣也實在太嚇人了啊，
“鐘大人，既然咱們這里出現妖怪，不知道您是否告知了守備大人？”
“守備大人啊？這兩只妖怪都是他斬殺的。”
聽到下方的詢問，鐘子良眼里滿是‘佩服’解釋道。
“快看那蜈蚣腦袋上的刀把，我認得那就是守備大人的。”
“以前我偶曾聽聞守備大人在與幾位把總閑談時說過他斬殺妖怪之事，原來都是真的，那兩個絕對就是妖怪！”
有人聽到妖怪是守備斬殺的后立馬跳出來，享受著周圍同僚阿諛諂媚的目光。
“記下了？”
“嗯。”
郭大爺手中拿著一個小賬本，手中筆墨揮動，剛才講話之人的大概都記錄在其中。
那些...都是李同留在營中的親信。
“既然妖怪已經斬殺，為什么守備大人沒有回營呢？”
“是啊。”
那些沒講話之前有疑惑的人現在疑惑更深。
看到鐘子良沒說話，郭大爺拾起邊上的一個小木箱打開，頓時一個青紫的腦袋呈現在一千多雙眼睛中。
“守備大人....守備大人他在與蜈蚣妖做最后纏斗時，不幸中毒戰敗，哎~~。”
郭大爺語氣低沉，說到最后不禁老淚縱橫，一把一把的眼淚滴在李同充滿不甘心的腦袋上。
“什么？”
“守備大人...”
天色逐漸明朗，軍士們看著那熟悉的面容說不出話來。
“那...那其他的把總大人呢？”
“鐘大人到時他們已經葬身妖腹，尸體腐爛的不成樣子已經掩埋掉，只將他們的軍佩帶了回來，苦啊~~”
將手在袖子里伸了一下又擦了擦眼睛，取另一個箱子的郭大爺一張臉皺的跟個苦瓜似的。
“這...”
“怎么會？”
裝軍佩的箱子被帶了下來傳閱，原本對那個青紫頭顱還有懷疑的軍士們全部怔住。
不是因為對剝削他們的武官傷心，甚至關系疏遠的早就希望那些人死掉，只是太奇怪了。
僅幾日的時間，一個軍營里面的武官就消失大半，說出去誰信？
“我得到消息，龍虎嶺山脈還竄出來許多妖怪，咱們是嶺南縣乃至附近唯一的力量，斬殺妖怪的重任還得落在我們頭上。”
見眾人處于懷疑的狀態，鐘子良一句話便讓嘈亂的營場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什么？要我們去打妖怪？”
“十米長的蛇，一尾巴都能將人掃飛吧，我們在它面前就跟只耗子差不多。”
“不去不去。”
原本心里還在想著是不是有什么陰謀的軍士們聽到鐘子良的話后全部將腦袋縮了回去。
開玩笑，就連他們心中無人可敵的李守備都被妖怪殺了，他們去不是給妖怪送吃的？
“諸君以為，這輕輕松松領軍餉的日子是否舒適？”
取出一錠白銀拿在掌上，鐘子良盯著那火光中綻放的一片白芒對高臺下詢問道。
“...”
軍士們聽到鐘子良這話后開始低聲交談起來，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既然是拿朝廷俸祿，為何在這保家衛國之事上猶豫不決！”
看到軍士們退縮畏懼的眼神，鐘子良猛的起身朝營場內所有人大喝。
“妖怪在殘害同族生靈，你們卻在這里過著好日子，你們的良心被狗吃了？”
“...”
一千多人全部被鐘子良一人問的說不出話來。
“我話撩這兒了，愿意跟我為民除害的就留在軍營，不想死的就給我滾出去，誰要是跟我陰奉陽違，誰就跟這高臺一般！”
咔嚓。
白光閃過，高臺一米寬的角落猛然在鐘子良一刀下斜斜劃落。
....
“大人，您說這樣真行的通？”
“非常時期非常手段。劉二，你將這封劉家的密函送到鐘府，我大哥和二哥都有軍職在身，這守備位置只能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