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外不遠處的一塊空地上,白墨寒正在陪著塔娜拆招對練。
雖是練習,但二人極其認真,扇光和劍影交替重疊,手中招式凌厲迅捷,變化萬千。
小季坐在一側看著他們,冷風中挾帶的寒意讓他不由的打了個寒顫,雙手環抱裹緊了身上的棉袍。那二人卻像是渾然不覺,身形變幻,見招拆招,不亦樂乎。
塔娜之前所學的劍法共有十二式,以靈動多變見長,內含陰柔之力,雖不知是何名目,卻也不俗。
小季把自己這段時間修煉赤霄劍的感悟融入其中,將她的劍招做了一番改動,化繁為簡,使其更加從容自如。
此刻塔娜每出一式就只有簡單的一種變化,但這變化中卻蘊含了其他的十一式,以簡馭繁,無窮無盡,勁力所指,虛實難辨。
反觀白墨寒,他在隨緣心法的修行中悟出了一些獨特的心得,玄陰鐵扇中的寒氣凝而不發,大巧似拙,招式變化之奇詭,角度之刁鉆讓小季都不由的暗暗贊嘆。
不覺間二人已對練百招,隨著天色逐漸昏暗,寒意愈加濃烈,小季起身朝著二人喊道:
“兩位放手來攻我,不然一會我就被凍僵了!”
兩人聞聲招式一收停了下來,歉意的微微一笑。
“快來,我這身子都快木掉了!”小季催促道。
白墨寒和塔娜互相對視一眼,心有靈犀,一劍一扇迅疾而至,分別攻向小季左右兩路。
這些天小季一直陪著這二人喂招,他們互相配合間已然十分默契,招式所致,相輔相成,陰柔剛烈并進,變化收放隨心。
眼見兩人攻勢沾身,小季宛如游魚,右手順勢一帶,撥開塔娜的長劍,前腳尚未落地已從白墨寒左側竄出,左手并指為劍,點向他握著鐵扇的手腕。
風馳電掣的一擊之下,白墨寒手腕下沉,腳下一動,鐵扇如影隨形,點向小季左肋。
不等他做出反應,塔娜的長劍反手刺來,點向的卻是他右側空虛之處,把唯一的退路提前封死。
“妙極!”小季贊道。
隨著話音,他不退不避,身形如一道閃電,微動之下忽然欺入白墨寒鐵扇內側,左手往外一揮一帶,扇子貼著他的身體劃過,不足余寸。
同時小季的右手化作手刀,不等塔娜的長劍在虛位落實,他右掌橫切,已經提前落在了長劍的線路之上。
塔娜見狀,長劍瞬息生變,不等招式用實,便已回身反撩,直切小季大臂,白墨寒手中鐵扇此時倏然一展,挾著凜冽的寒氣直接拍向小季身側。
小季如飛鳥穿林一般,身形跟著二人的變化愈發加快,逐漸變成了一道光影,難以捕捉。
不到半刻的時間二十余招已過,白墨寒和塔娜全力一擊之下卻不見了小季的人影,二人不由一怔。
“趁著身子暖了,我們回去吃飯吧,你們不餓我可餓了!”小季的身影出現在二人身后,緩緩說道。
“季兄這身法,我們真是望塵莫及!”白墨寒不由的嘆道。
“季公子連劍都沒用,我們的招式卻不能沾身半分,你這是怎么練的!”塔娜目似清水,卻充滿了驚詫之色。
“你們多多練習,很快就能追上我!”小季微笑著說道,心中卻是最為清楚,自己這一身武功雖然得自際遇,卻是在每一次的生死之間所鑄就。
圓帳內,熱氣騰騰的羊肉擺在眾人面前,小季臉上卻有些愁苦之色。
“季公子怎么了?”塔娜閃動著雙眸。
“自從進入大漠,幾乎天天都在吃肉,我這實在有些難以消受!”
小季苦笑著看向白墨寒,他感同身受的點了點頭。
“原來是為這個啊,我們自小便在部落中長大,以肉為主食,在夏日的時候能種一些菜蔬,卻也非常有限,不過日子久了你們就會習慣!”
塔娜面若桃花,嫣然一笑。
“對,不習慣也得習慣!”小季說著,眼睛卻一直看著白墨寒,之前的愁苦之色仿佛轉到了他的臉上。
“我從未離開過大漠,聽說外面有無數的美味佳肴,但是我卻連見都沒見過!”塔娜喃喃的說著,雙掌拖住下巴,眼中一片神往之色。
白墨寒心中一動,不禁生出幾分憐愛,輕輕的撫上她的肩頭,柔聲說道:
“如果你愿意,我現在就帶你走!”
塔娜噘了下嘴,神色有些黯淡,憂心忡忡的說道:
“如今我莫名其妙的成了尊者,擅自離開一定會觸怒圣主,我乞顏部落還有一百多口人在那,我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小季看著二人,目光流轉,忽然問道:
“你這尊者都需要聽命與何人?”
“按照圣域的門規,我只需聽命與圣主和三大護法即可,但直到目前我一個都沒見過!”
“既然如此,那便好辦了,你可識得這是什么!”小季說著拿出一個金質圓佩。
塔娜拿在手中仔細端詳了片刻,忽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小季,說道:
“這是護法令牌!季公子怎么會有此物?”
“正是,我既有此令牌,你便要聽命與我,對否?”
塔娜捧著令牌的手有些微微的顫抖,仿佛手中拿著的是一個燙手的山芋,她把令牌交還給小季,說道:
“自然如此,護法是僅次于圣主的存在,我自當奉命!”
“如此那就沒什么問題了,我現在以護法的身份調你跟我回一趟江南,既合情又合理!”小季收好圓佩,雙手一握,寬心的說道。
“季公子你這令牌是怎么來的?”塔娜驚憂未定,她只聽圣域中人描述過護法令牌,這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當然是那圣主給我的,難不成還是我撿來的!”
“這東西可真是不好撿!”白墨寒輕嘆了一聲,接著說道:“季兄是要離開這里了?”
“正是,本來我正打算告訴你們,結果你們也有此意,那正好我們可以一同離開!”
“圣主怎么說?他能輕易讓你離開?”白墨寒憂心道。
“他沒說什么,不但放我走,還給了個令牌,說以后可能會用到!”
小季說著拿起一條羊肉送入口中。
“那這么說你現在已經成了圣域的護法?”白墨寒疑惑道。
“沒有,我說過不會加入圣域!”小季邊吃邊說:“等離開這大漠后,想吃還真吃不到了!”
“我也懶得問了,你身上發生的事情沒有一件是不奇特的!”白墨寒無奈的笑道。
“那你們準備準備,把該安置的事情都安排好,我們三日后動身!”
二人點了點頭,此刻塔娜正在出神的想著什么,眼中無限憧憬,嘴角微微泛起一抹甜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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