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半炷香功夫,受禪臺上便解決了戰斗,董卓親衛都被徐晃率部合圍,殺了個干干凈凈。臺上天子和一應文武官員,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完成,在看受禪臺下,一萬余北軍,早已亂戰成一團。
高順的陷陣營久經訓練,早已能做到令行(jìn)止,數百名大盾兵在得到號令之后便立即一直排開,后排長槍兵跟上,長槍架在盾上,呈防御狀。
然而后方的騎兵軍陣卻大部分管不上受禪臺這邊的(qíng)形,自己已經亂戰作一團。
呂布幾個親信將領樊稠、胡軫、徐榮早已得了呂布升官發財的許諾,見臺上呂布一戟刺死了董卓,便紛紛率部暴起,向(shēn)旁的同袍發起了攻擊,郭汜、張濟、董越三人所部還未明白發生了什么事便已卷入了一場沒頭沒腦的廝殺。
距離陷陣營最近的董越部看出了關鍵問題所在,立即開始組織起騎兵沖陣,試圖沖過陷陣營向受禪臺殺去。
“兒郎們,殺過去!救回太師,殺了王(yǔn)和天子,賞萬金!”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在一片混亂中,近千余西涼鐵騎對陷陣營陣地發起了沖鋒,陣后騎于馬上的高順看的真切,大喝道:“全軍預備!”
一年余艱苦的訓練,自己苦心經營的陷陣營,今天就要實戰檢驗成色了,高順右手揮著長槊,見敵騎越來越近,用幾乎發抖的聲音喊道:
“殺!”
“殺!”陷陣營全軍跟著大喝,同時,三百余長槍奮力刺出。
“噗呲……噗呲……”一陣陣令人心驚的穿刺聲,夾著無數戰馬的長嘶悲鳴,緊接著,便是無數聲沉悶地碰撞聲,亦有未曾中槍地戰馬紛紛撞在大盾上。直接把大盾兵連人帶盾一起撞翻踩踏在地,但大多數戰馬或被長槍刺中到底,或見了長槍刺出,一個急停把馬上軍士甩飛入如林地槍陣。
一次沖陣之后,陷陣營約十余大盾兵被撞翻在地,而這邊西涼鐵騎竟然已傷亡過百。
“再沖!拉遠一些!”董越大聲嘶吼道。
呂布這邊快速了殺散了糾纏自己的十余人后,沖下受禪臺飛(shēn)上馬,便往廝殺的戰場沖去,揮舞了手中方天畫戟加入了戰團,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蕭遠沖上受禪臺,對王(yǔn)道:“呂布怎么安排的,如此亂戰廝殺,豈非兩敗俱傷?”
王(yǔn)奇怪地看了看蕭遠道:“兩敗俱傷?我亦不知,此乃奉先一手安排。”
蕭遠繼續說道:
“為何不派人勸降,董賊已死,其中愿意為董賊效死者應是少數,何不出令赦免其從者,便可少些無謂的傷亡。”
王(yǔn)正色道:“逆賊人人得兒誅之,豈可輕易赦免!此事休要再提!”
說罷又道,
“蕭遠,速速派人護送陛下和文武百官回長安城,一刻不得停留!”
蕭遠見徐晃所率兩百余人已料理完了受禪臺上敵人,而這邊天子和一眾文武官員見識了這一場廝殺后,都已戰戰兢兢,恐慌不已,便道:
“徐晃你帶此二百人去吧,一切聽王司徒號令!”
“是!”徐晃抱拳領命,便依王(yǔn)之令,帶著軍士護著天子等人下了受禪臺,望長安去了。
“魏延跟著我來!”蕭遠大喝道。
“是!”
二人騎了馬,沖入陷陣營中,此時,西涼鐵騎已經拉開數十丈遠,正準備組織第二波的沖鋒,蕭遠沖出軍陣大喊道:“董賊已死!降者免死!既往不咎!”
又令陷陣營全軍一起吶喊,“董賊已死!降者免死!既往不咎!”
這邊西涼鐵騎聽了,又見遠處受禪臺上早已沒了人影,便早已軍心渙散,第二波沖陣人又少了一半,近三百余人撞上陷陣營槍盾陣,又是巋然不動,只破了三四個缺口,卻轉瞬又被填上。
蕭遠復又沖出軍陣,繼續喊道“降者免死!既往不咎!”
董越見了,嘆了口氣,大喊道:“撤!”
董越乃董卓之本家侄子,平(rì)里董卓欺壓天子百官太甚,自覺不能容于天子百官,哪里敢投降,帶著千余殘軍望南而去。
這邊呂布的廝殺也基本告一段落,郭汜、張濟二人見勢不妙,紛紛帶了殘軍逃竄,呂布倒也不追趕,收拾了人馬,又望蕭遠這邊看了一眼,便自望長安去了。
高順見戰斗已基本結束,便驅馬到蕭遠(shēn)旁道:“現下我軍當如何?”
蕭遠看了看望南而去的三千余兵馬,又看了看望長安城去的呂布軍馬,道:
“伯義,魏延,留二十人在此清理戰場,派人去把董賊尸首收了好生收著,余部且跟我來。”
“將軍,恐怕王司徒會令關閉洛陽四門,一會兒說不定牛輔便要來攻城了,我們當速速整軍入城。”魏延跟在蕭遠(shēn)后,奇怪的問道。
“去撿便宜!”蕭遠翻(shēn)上馬,往東而去。
且說另一邊邊郭汜、張濟、董越三人脫離戰場之后,便把軍馬合為一處,見呂布也不追趕,便率軍緩緩望南而去。
“速派輕騎去報于牛輔大人,與我等一起,定能奪回長安!殺了呂布、王(yǔn)這兩個狗賊為太師大人報仇雪恨!”郭汜揚手大聲說道,又哎呦一聲,手臂上被呂布殺的傷口還隱隱作痛。
張濟冷笑道:“長安城此刻必然已大門緊閉,城高墻厚,我等萬余騎兵,如何攻城。”
“不然,董將軍還在城內,萬余精騎,里應外合,必能殺的入城去。”
“嘿嘿,這呂布和王(yǔn)狗賊早已布下這天羅地網,連太師都被殺了,自然城內也有人對付董旻,說不定,此刻董旻人頭早已懸于長安城上,我等回去送死么?”
張濟顯然不愿意再冒險殺回去,繼續說道:
“我等現下士氣渙散,又無糧草,何不早(rì)退回西涼,徐圖后計。”
董越咬牙道:“張濟!你久受太師提拔賞識之恩,今(rì)竟不思為太師大人報仇,你……”
郭汜忙驅馬于二人中間調停道:“休要爭吵,先見過牛輔大人,再做計較!”
郭汜在三人中倒是資歷最老,二人聽了,自不再多言,只能默默縱馬向前,往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