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既然來了,就不要著急走。水印廣告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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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自從上次生病,已經很少出去走動,這郡公府也是好久都沒有訪客了。”
“年輕人若是不嫌棄,不妨來陪老夫聊一聊。”
劉仁軌的出現,讓玄一等人陷入迷茫,就連他的親孫子劉冕現在也很迷茫,他們來的突然,他也根本沒有來得及知會阿翁。
阿翁是從何處知道他們過來了的?
再看劉仁軌最近的狀態,著實說來,確實非常的好,異常的好,出乎尋常的好!
他連連的想了三個好,劉仁軌已經年逾八十,絕對算是老壽星了。而且,自從過了八十歲,即便是身經百戰,身強力壯的劉仁軌,也難免氣衰力弱。
這幾年來,這樣的趨勢越加明顯。
然而,一直衰落的狀態,猛然間突升,真是令人擔憂。
劉仁軌當然不會想到,此刻,他的孫子腦子里都在琢磨些什么事情,只是笑呵呵的把玄一他們都留下。
機會難得,他怎能放過。
就在剛才,他們幾個談笑風生的時候,他就已經在近前站著了,故意沒有發出聲響,就是想親眼見證一下,劉冕的這些新朋友,到底資質如何。
直到親眼見證,他才放下心來。
確實都是一些有為的年輕人,他放心了,他也可以把自己的愿望告訴他們了。
是啊,每當胸中激蕩起,劉仁軌就越發厭棄自己。
他為什么這么老了?
匆匆流逝的歲月,為何過得這樣快?
這個時候,本該是他站出來,捍衛李唐,他相信只要有他出面,朝廷上倒武的力量一定大大增強。
縱橫沙場多年,他從來都不相信什么口頭上的東西,時常閃現在眼前的永遠是血與火,那些才是真實。
所以,當他收到武后親自書寫的安撫信的時候,除了武后的名號,他幾乎是一個字都不相信。
這個女人一旦起了奪位之心,那絕對是要大開殺戒的,李唐子孫血流成河的慘劇,即便是還沒有發生,劉仁軌也是可以預見的。
更何況,現在已經有苗頭了。
李顯被幽閉,李賢被賜死,他對自己的親生兒子,尚且毫不顧忌,若是將來有一天,她真的走到珠簾的前方,那么,可以想見的,不論是先帝的子孫要遭殃,就連太宗皇帝的嫡系,也難逃一死。
武后上位,對于李唐子孫來說,就是滅頂之災。
三朝老臣的劉仁軌,眼睜睜的看著慘劇在眼前,一步步的變成現實,卻也無力阻撓。
這樣的情況,怎能不讓他揪心。
而且,他敏銳的感到,現在的情勢是越來越危急了,自從武后將李顯踢下去,換了李旦上來,他就知道,武后是越來越按捺不住登上帝位的心了。
那層珠簾,擺在寶座后面,那就真的只是個擺設,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它能夠阻擋武后的野心嗎?
絕對不能,只有真實的實力,才能讓武后絕了這個心思。
然而,他現在是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再早十年,他都敢上朝去集結人馬,想必一定是一呼百應的。
現在就不成了,他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后人的身上,希冀著,他們能承擔重任,把這項事業進行下去。
被劉仁軌迎入正堂的張玄一,懵懵懂懂的,完全不知道他的心思。
翻騰的熱血,只剩下激動。
這可是赫赫有名的戰神劉仁軌啊!
啊啊啊!
真是太榮幸了,雖然他一早就知道,自己的這位憑空而來的朋友劉冕是劉仁軌的嫡孫,但他卻從來也沒有想象過,有一天,他真的能見到劉仁軌本人。
該怎么說?
怪不得剛才初見時,他就覺得,這個老爺爺,他不是普通的老爺爺,而是那種智珠在握的老爺爺,絕對的風骨。
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這就是他一直仰慕的劉仁軌本人。
而現在,他不僅是知道了,居然還被他親自迎進了屋,熱情招待,一時之間,什么四象圖啊,太平公主啊,全都被他拋在了腦后。
眼前,只剩下了劉仁軌矍鑠的身影。
他要說什么?
為何要留下自己?
總覺得,事情不會這樣簡單。
他有這種預感,偏頭看看文伽,果然她也是一臉凝重,根本說不上是高興。
顯然,她也有同樣的疑惑。這是很正常的,要不是他和劉冕是認識的,兩人還是很要好的朋友,他們或許根本都不敢想會和劉仁軌這樣的朝廷重臣牽上關系。
就算是今天,一旦仁軌說的話和案件有關系,他們就一定要如實上報給明珪和徐大理。
要不然,以他們在長安城里的情報網,他們今天在郡公府呆了很長時間的事情,很快就會傳到他們的耳朵里。
若是被他們發現,自己對他們有所隱瞞,今后的日子也就更難過了,所以,現在他還是選擇明智過活。
“你就是張玄一?”
少頃,劉仁軌開了口,顯然帶上了詢問的意味。玄一連忙應道:“正是晚輩。”
他的聲音打著飄就出來了,略顯沙啞。
面對劉仁軌,一向是沉穩的他也難免顯現出了緊張的情緒,他不知道以他的身份,在仁軌的面前應該如何稱呼自己。
權衡過后,只得做了這樣的說話,劉仁軌卻是個豪爽人,才不管他是如何自稱。
只道:“老夫近來常聽的天官提起你,他說你是多智謀,善決斷,是個難得的人才。”
“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什么玩意?
戰神劉仁軌居然在給他吹彩虹屁?
他沒聽錯吧!
他要說什么?
感覺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雖然他知道,面對小后生,說幾句鼓勵的話也正常,不過,所謂不同凡響,所謂難得的人才,這樣的說辭未免也太過了些。
總覺得,劉仁軌口里所說的人和自己并沒有半毛錢關系。
“郡公過譽了,晚輩還年輕,還要向郡公多學習。”
幾人吃了一盞茶,劉仁軌觀察著他們的行動做派,不時點頭,就在這個當口,他卻并沒有說話。
接下來要談的話題,可以說是關系到帝國的將來,必須謹慎,同時選擇一個合適的開口時機。
在場的人,這些后生,也需要一點點準備的時間。
“張道長,你們在做的事情,天官都和我說了,”劉仁軌徐徐道來,玄一聞言,不可置信的看向劉冕。
這嘴巴也太快了些,還有沒有把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