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網打盡?
玄一心下一沉,從他和長劍這一伙人交手的經驗來看,想一次都把他們抓住,似乎并不現實。水印廣告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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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伙人都是神出鬼沒的高手,再加之,他們對自己的處境相當清楚,他們追捕李賢,朝廷也不會放過他們,面對嚴密的追捕,他們絕對不敢將自己的行跡暴露在外。
這樣的情況下,想要追蹤他們是難上加難,能逮著一個就算是不錯了,更不要提是什么一網打盡。
他心中這樣想,卻不敢把這樣的話宣之于口,只因的,這些全都是猜測而已,況且,這是三朝老臣劉仁軌對他們的特別照顧,總不好駁老人家的面子。
“人手方面,你們可以放心,絕對夠用。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找我找天官都是可以的。”
“是,多謝郡公出手相助。”
玄一看向劉冕,笑道:“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當然不應該客氣,”劉冕拍拍他的肩膀,亦笑:“我們是一體的,保護你們也是保護我。”
這倒是個開解的好方法,玄一忽然就對他們的特殊保護沒有多少異樣的感覺了。
是啊,這些人保護自己的同時也是在保護劉冕,若是自己出事,劉冕也不能獨善其身。
這倒是一件兩全其美的好事了。
然而,初時的開心過后,劉冕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根據他的判斷,劉仁軌應該還不知道這件事。
而這件事,也當真和他很有關系。
“阿翁,江左局勢大好,李將軍帶領的官軍敗績,徐敬業已經進取高郵了!”他提起這個話題的時候,興致勃勃的,顯然,他對徐敬業的成功,充滿了希望。
玄一觀察劉仁軌的神色,果然,他并不像想象的那般開懷,按理說,他應該是希望徐敬業取得勝利的。畢竟,他們都是李唐一黨,若是徐敬業取勝,把武后拉下馬,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敬業大勝,郡公為何不高興?”他揣摩著劉仁軌的心跡,問道。
仁軌嘆息道:“不過是曇花一現,長不了的。”
“怎么說?”剛才還笑成一朵花的劉冕,臉色瞬時就垮了下來。急急發問。
“整個戰略就是錯誤的,之前,他們的戰報我也略有耳聞,一開始就應該乘著大勢,進取洛陽,跑到潤州去消耗那么多的戰力,后繼必定無力維持。”
“真的嗎?”
阿翁身經百戰,他在戰術上和戰役趨勢上的判斷,絕對是非常準確有遠見的。
至少,肯定比徐敬業強。所以,他一開口,眾人就相信了他說的話,尤其是劉冕。
就在剛才他還信心十足,而現在,只聽了這么幾句話,他便立刻跑到了劉仁軌的陣營。
仁軌頷首,這一點,他不會騙人,也沒有必要騙他們。
“不能放松對廢太子的保護,徐敬業的好時候不會長久的,太后既然已經得到了消息,就肯定不會放過他。你們不要太得意,要謹慎行事。”
正事話完,劉仁軌起身,開始張羅飯食,玄一連忙推辭。他們要做的事情實在是堆積如山,還哪有心情留在郡公府里吃飯。
再加上,長劍的追蹤活動,不知道進展的如何,眾多的疑問擺在心里,排解不開,也讓他根本坐不住。
既是如此,還不如趕緊去辦案,不要在這里磨蹭,案件有了眉目,還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劉仁軌權衡一刻,最終還是聽從了他們的想法,只要能把差事辦好,確實也不在乎這一頓飯。
分別之時,他又拉著他們的手,說了好多囑咐的話,已然足不出戶的劉仁軌,也是很珍惜這次的機會的。
能和這么多年輕人一起敘話,這也是他最近一段時間里最開心的一天。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劉仁軌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有他們在,或許,大事可濟矣!
從郡公府出來,幾人便分道揚鑣。
劉冕去大理寺呈遞案卷,玄一則和徐文伽一起,前去平康坊。
說到平康坊,說實話,這還是他第一次有幸進入到這大唐第一號的娛樂場所。
當然,在長安城這樣繁華的大城市,娛樂場所并不止這一處,其他里坊之中也散見一些小型的樓館。只是規模和質量絕對和平康坊里的不能比。
當然,他雖然是第一次過來,可徐文伽卻不同,別看她是個小娘子,可這個地方卻是熟悉的很。
本來,他不想這么早的就過來這邊調查,畢竟機會難得,總要找一個輕松愜意的好時候再過來。
或者說,最好不要是徐文伽跟隨,若是劉冕能跟著就是最好了。
畢竟,誰也不愿意跟著她這個冷面女一起逛平康啊!
實在是敗了興致。
然而,今早接到的消息,讓他坐不住了。
據武后送來的消息顯示,禮部尚書,武后的親侄子武承嗣,居然公然舉報太平公主男寵陳達開日日流連清風樓!
這簡直是爆炸性的消息,張玄一接到這個消息時,整個人都傻了。
怎能想到,武后第一次給他們提供消息,居然就是這樣的。
清風樓?
那是哪里?
武承嗣怎么會知道這樣的事情,不只是知道,居然還知道的這樣詳細,來人只說,當日,他們離開太平公主府之后,不多時,武承嗣也來了,聚會之間,承嗣忽然提起了這件事,說是不忍心讓太平一直蒙在鼓里,所以才來通報一聲。
武承嗣?
他這是犯病了,還是別有所圖?
實在是太不正常了,這整件案子,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算起來,也沒有他出場的份啊!
有人去詢問他嗎?
他是相關人員嗎?
他會去主動給太平送信,還擔心她的安危,這樣的話說出來,他自己相信嗎?
甭管怎么著,他估計,太平還沒有這么傻缺,竟然會信了這個老油條的謊話。
于是,玄一只能是忍著自己的好奇心,跟隨文伽一起來到平康坊,沒辦法,誰讓人家對這里最是熟悉呢?
據說是輕車熟路,熟悉地形,與樓閣里的主事人也相熟的很。
只能勉為其難了。
兩人駕馬來到平康坊的坊門前,駐足不前。
“我們先去哪里調查?”玄一看向文伽,征求她的意見。
文伽一時沒有說話,只是盯著眼前的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