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天付得考察,王真已經了解到九鼎門的大致結構。不過和育英堂扯得上關系的,就只有刑事殿,刑事殿出身的朱長老,育英堂出身的賈長老,以及門主了。
王真摸不準賈長老到底是偏向兩位副堂主中的哪一個,所以賈長老這邊是不能傳遞消息的。
朱長老乃刑事殿出身,素來以公正嚴苛著稱,而且她武功高強,而且向來不喜歡有人打擾,所以她住的地方從來都人煙稀少,如果把東西交給她的話,張散肯定會被治罪的。
“可是,要不要還要不要把消息傳給其他人?畢竟我是從他手里得到的功法,若是不再幫他一把,我于心不安,這樣會對我以后的武道進境,造成障礙的。”
略一思考,王真便決定再把消息傳給一個人,這么做不僅僅是為了完成自己對八字胡的承諾,還有著他自己的利益所在:
“若是張散倒臺后,那兩個副堂主肯定會查,到底是誰透露的消息。如果崔副堂主被牽連,那自然最好。可如果他沒事,我傳遞消息的事,如果被他查出來的話,他自然會找我秋后算賬。”
“若果是被余副堂主查出來是我做的,那就更遭了。站在他的角度,我既然拿到了八字胡歷次和張散交易的證據,那就說明我一定是跟八字胡見過面,并且傳遞過一些關鍵的消息。余副堂主到時候,為了不讓他自己跟八字胡的交易暴露,會不會殺我滅口呢?”
王真想到除掉了張散過后,還有這般多的麻煩,感覺到頭疼無比。
“看來不能讓他們還有時間騰出手來,去查這件事,還要讓他們接著斗下去才行。”
王真走到觀景臺上,抬頭看了看天空,感概萬千地說道:
“老哥哥啊,你別怪我,我雖然收了你的東西,不過能做到的,也只有這么多了。不過你說的要求,我也算是做到了,你就安心的去吧。”
正當王真感概時,余副堂主現在沒有了往日的氣定神閑,正焦急地走來走去,等著手下之人的消息。
不久,一個青年快步推門進入,還不待說話,便被余副堂主問道:
“怎么樣了?有他們的消息了嗎?”
青年面色惶恐地看了余副堂主一眼,又飛快地把頭低了下去,面色為難,小聲說道:
“回堂主,還沒有。”
余副堂主期待的眼神漸漸凝固,不過還是不肯放棄,帶著最后一絲希望問道:
“沒有消息?是誰沒有消息,是那個商人,還是那間地字號房的客人沒有消息?”
跪在地上的青年不敢動作,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只是嘴唇動了動,發出一陣微不可察的聲音:
“都……都,都沒有。”
雖然聲音很小,但余副堂主還是聽到了。
過了良久,青年的冷汗快要覆蓋了整張臉,正當他以為余副堂主會降下懲罰時,忽然傳來的聲音嚇了他一跳:
“好了,沒你的事了,下去吧。若有安排交給你去做,會叫你的。”
青年如蒙大赦,叩頭感激了一番后,便退下了。
余副堂主長舒了一口氣,才壓下心里的焦躁,恢復成往日那副淡然的形象,緩緩地走到座位上。
“還是沒能找到嗎?他到底是被人滅口了,還是逃跑了?按照最壞的打算,若是我跟他的交易暴露了,我沒有留下身份,更沒留下證據,想來也不會有什么事。只是會受些猜忌,我沒查出來,門主那里不好交代。”
“不過,我有張散倒賣我九鼎門資源的證據,雖然沒能拿到張散把東西賣給別人的證據,不過就這些,再加上王真這個有足夠的分量可以引爆這件事情的人,足夠致他于死地了。到時候再牽出崔副堂主那個老狐貍,這育英堂,就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
下了決定之后,余副堂主大手一揮道:
“來人,叫一號過來。”
青年剛離去不久,便又又被叫了回來,忐忑不安地向余副堂主行了一禮后,便聽到余副堂主道:
“又快到我們育英堂發放資源的時間了,若是我們不趕快行動,便還要等上一個月。遲則生變,你盡快前去安排,就照我們之前的計劃行事。”
“是。”
王真正在房里,想著具體的行動計劃,觀景臺上,忽然有東西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傳來。
王真一驚,他一經在四樓住了,就算是有人無意間扔偏了東西,也不會砸到他這里。就算是有路過的鳥類“空中投物”,聲音也不該這般大。
唯一的解釋,那便是有人避過了重重耳目,悄悄地潛行到了他這里。
王真打開了一絲門縫,左右看了看,發現觀景臺上并沒有人。走到觀景臺上,點上燈火,一絲一毫的人影也沒見到。若不是地上有個包裹著石子的紙條,王真還真以為自己剛剛出現了幻覺。
王真又四下里看了看,發現沒人,這才回到房里。
王真關上了通往觀景臺的門小聲咕噥著:
“看來我的住處并不安全,隨便一個人就可以悄悄的潛到我的房間里,還好上次沒把獸皮放在房間里。看以后做什么隱秘的事,不能在房間里了。”
“若欲解決資源之憂,魚副堂主一向公正無私,可向魚副堂主舉報。”
王真看了紙條的內容后,便忍不住笑了:
“有人這是拿自己當槍使了。余副堂主這是按耐不住了,只是沒想到,他一直在打我的注意,想要我來捅破這件事。”
王真雖然明白,卻不能拒絕,做了雖然會得罪崔副堂主,不過不做的話,就會得罪余副堂主。
有些事不得不做選擇,那邊只能兩相比較,取其輕。
王真本來就被張散針對,可以說已經上了崔副堂主的黑名單,就算再怎么樣,也不會入了崔副堂主的法眼,再多得罪一下也沒什么。
而余副堂主則不同,他以前跟王真從來沒有過矛盾,若是得罪了余副堂主,而在崔副堂主那里又討不了好,王真以后以后在育英堂的日子,可想而知。
相比不答應紙條上的要求,若是王真按照紙條上的做了,不僅加大了扳倒張散的籌碼,更有機會得到門派的補償,而且可以靠上余副堂主這顆大樹,代價只不過是得罪了原本就有矛盾的崔長老,何樂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