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今天就先講到這里,諸位可以看看經樓的書。”
劉師兄走后,房里的氣氛猛然放松下來。
“終于結束了,每次都是這幾句。”
“誰說不是呢,我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
“你都聽了那么多次,當然覺得厭煩。人家是講給初學者聽的。”
“我明天還是去煉丹房磨煉一番煉丹術來的實在,千萬不能再受這個罪了。”
王真無意間聽到這幾句話,心里有些奇怪,便攔住了幾人。
“幾位師兄有禮了,我是初次前來,敢問幾位,還可以不在這里聽劉師兄講授嗎?”
幾人聞言一愣,看著王真笑了笑:
“這倒是真的不是必須要過來。劉師兄今天也說了,想要獲得‘丹師輔導’,必須要通過他的考核,才需要過來。”
另一個人也插嘴道:
“正是如此。但是丹心苑每次都不會有幾個‘空閑’的丹師,所以很多人也都是自己去煉丹房,自己摸索的。”
“對啊,師弟你是不知道,就算是有‘空閑丹師’在指導你,那丹師的水平也不怎么樣。因為真正有幾把刷子的丹師,哪個不是整天忙的熱火朝天的?所以那個丹師知道,有沒有都無所謂。”
王真沒想到,這里面還有這么多道道兒。
“師弟啊,你應該也才出來,我們不是第一次來,而且像我們這樣餓的人,也大有人在。那么你想過沒有,為什么會我們要屢次花費三百塊靈石來這里呢?”
王真心里隱隱有所猜測。其實并不難猜,好處也就那么幾個。
但是看著幾人探尋的目光,王真還是一臉疑惑地搖了搖頭。
說話之人頓時來了興致,臉上浮現出滿意的神色:
“是這樣的,這里的煉丹材料是免費提供的。雖然額度有所限制,但是相比在外面用三百塊靈石買同種煉丹材料,數量上多出兩倍左右。”
王真原本沒當回事兒,雖然想到與這點有關,但沒想到能優惠這么多,還是吃了一驚。
看著王真的神色,那人仿佛早有所料,接著說道:
“起先,大家也的確都是沖著有人教授煉丹術、有人指導煉丹這兩點來的。可是正如你所聽到的,大家發現這兩點也就那么回事。反而發現了在這一個月煉丹的資源支撐,是以才會有很多人那么做。”
王真點了點頭,煉丹雖說不易,不過到底還是有太多的人依舊抱有一絲希望。
“只是,宗門對提供的材料也有所限制,不會供應太過珍貴的靈藥。不過即便如此,我天海宗本就不善煉丹,這么做讓我們的煉丹術不至于太過弱于其他宗門,也算是值得。”
“好了師弟,我們還另有事情,告辭。”
“告辭。”
到了晚上,王真回到房里,取出聚靈丹開始日常修煉。
一夜很快便過去。
次日到場的人果然減少很多。
劉師兄顯然對此習以為常了,并沒有太過奇怪。
劉師兄從今天起,正式開始講授入門的煉丹術。
“你們的任務,便是學著如何控火、煉丹基礎口訣、手訣。不要小看了這幾項內容,很多煉丹手法都是由這些基礎手訣口訣組合變化而來。而控火則更為重要,貫穿著煉丹的始終。”
“控火,不是說學會在控制煉丹房里釋放地火就可以的。地火精純高溫,與筑基修士的先天真火相比差不了多少,而且更勝在持久穩定。不過,這同時也是個缺點,煉丹時的溫度不是一成不變,而是需要根據進程、藥性等因素不斷調整……”
接下來的三日功夫,劉師兄為王真等人教授著煉丹術最基本的東西。
雖然這些東西,在經樓里很多書籍上也有,但是從劉師兄這位活丹師的嘴里講出來,更加清晰明了,很多時候王真都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劉師兄講完之后的照例離去。
房間里也同樣照舊響起一聲聲抱怨:
“他講的好復雜,很多書上只是一筆帶過,他為什么講那么多,簡直浪費時間。”
“誰說不是呢。要不是為了那個‘丹師指導’的名額,誰會在這里受罪。”
“對了,提起這個,你們應該很快就能通過劉師兄的考核了吧?”
問起這個,那人面上稍微僵了一下,臉色別扭地說道:
“這個還需要多花些功夫才可以。他講了那么多沒用的,否則我肯定能早些日子通過考核。”
王真見他們把責任推給劉師兄,不禁暗暗搖了搖頭后,向經樓走去。
這幾日,王真都會每日到經樓里看看,每次都感覺獲益頗多。
回房之后,王真拿起那些基礎的口訣、控火之術,開始識記。
畢竟,法術也不是靠憑空施展出來的。
雖然有些東西靠自己也能摸索出來,比如控火,但這些前人總結出來的東西,總能幫助王真少走好些彎路。
更何況,王真從小和書打交道,他背過的書更是不計其數,識記這些東西,自然是不在話下。
到了修煉時間,王真便盤坐在床上,開始日常修煉。
第四日上午,劉師兄已經把該說的東西都說完,便吩咐王真等人開始練習這些基礎要訣,順便說了考核內容:
“考核內容,就是這些煉丹術最基礎的東西。考核方式,有默寫、口述、手訣示范等方式,一定要全部通過,才有機會獲得煉丹師的指導。”
王真在過去的幾日里,一直在識記著這些內容,今天已經記的差不多了。
王真原本想馬上就去試試能否通過,不過看著并沒有人去考核,他不想太扎眼,于是便決定再私下里熟悉熟悉再說。
“這個手訣,是這樣的,需要這樣的法力路線配合,手指上的法力要這么來……”
王真開始從前向后地捋煉丹術的基本內容。
如此這般,又過了一日的功夫,王真已經把所有的基礎的控火要訣、手訣和口訣,都牢記于心。此外,王真在經樓一層看書時,順便記了些其他零零碎碎的東西。
王真看著轉來轉去的劉師兄,心里有癢癢,以他的情況,想要通過考核應該不難。
“只是,為什么還是沒有人去考核?有這么難么?”
王真見還是沒人去考核,漸漸地失去了耐心,心里暗暗打算:
“罷了,他們有時間慢慢兒磨,我可沒那么多時間在這兒耗著。扎眼就扎眼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做完心里準備,王真便起身,向劉師兄走去。
“咦?這個小孩兒干嘛?”
“不會是尿急吧,哈哈。”
“別瞎說,我看是難得他放棄了。”
……
王真聽著周圍一陣陣的議論聲,心里的火蹭蹭直往上冒。
不過現在不是計較的時候,先記下這筆賬,日后再說。
走到劉師兄面前,王真向他行了一禮:
“劉師兄,我想接受考核。”
劉師兄詫異地望了他一眼,不過還是答應了:
“可以。”
房間里安靜了片刻,隨即又瞬間炸開:
“什么?他要考核?”
“小小年紀,也不瞧瞧自己有幾斤幾兩,我們都搞不定的東西,他兩天就可以?”
“嘿嘿,我們等著看笑話吧。”
劉師兄皺眉看了看眾人,呵斥道:
“肅靜!”
又轉頭對王真說:
“嗯,就在這里考核吧。”
就這樣,考核便極其草率地開始了。
隨著考核的進行,房間里的人,起先是吊兒郎當地不在意,一副看熱鬧的姿態,慢慢地輕松的姿態消失,神情逐漸凝重。
王真的各項考核,都完美通過。
劉師兄遞給王真一枚玉符,囑咐道:
“這位小友,你很不錯,竟然這般快就通過了考核。這枚玉符,是你接受丹師指導的憑證,不要弄丟了。”
“是師兄。”
王真回頭看了一眼臉上如調色盤一般的心里人,心里冷哼一聲,便沒再管他們,徑直走了出去。
有些人有些事,并不值得花費時間和精力去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