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姓老者走到王真和畢姓青年面前,左右看了看兩人,笑道:
“你們兩位皆是極為不錯。只可惜,我只能選一人加以指導。”
王真雖然知道這點,但內心還是不免有些擔心。
執事弟子上前向兩人介紹這位丹師:
“兩位師弟,這是楚丹師,乃是我天海宗的凡品煉丹師。你們若是能獲得他老人家的指導,將來在煉丹之道,必定會少走許多彎路,快些拜見楚丹師。”
楚姓老者聞言,親切一笑,隨即眼神放空,抬頭看向天空遠處,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畢姓青年挑釁地看了王真一眼,轉頭向楚姓老者行了一禮:
“拜見楚丹師!楚丹師,我接觸煉丹已久,也來過丹心苑學過入門煉丹術數次,煉得出來練氣初期所用到的丹藥,而且成丹率高達三成。還請楚丹師選我加以指導。”
楚姓老者聽罷,微笑著連連點頭。
“嗯嗯,不錯不錯。果然是天資聰慧。你能煉制何種丹藥?”
畢姓青年抱拳回道:
“回楚丹師,我能煉制練氣初期和中期服用的辟谷丹。”
楚姓老者雖然早就知道,可嘴角還是微不可查地一僵。
下一刻楚丹師的臉上便掛起更加和藹的笑容:
“嗯,不錯不錯。丹心苑和煉丹術差不多的弟子,極為少見。嗯,不錯。”
王真還以為畢姓青年會煉制諸如“聚靈丹”、“洗髓丹”之類的丹藥,想不到他說的“練氣初期服用的丹藥”,竟然是辟谷丹。王真忍不住在心里大罵畢姓青年無恥。
進入練氣后期,修士不再像之前那般依賴食物,可以嘗試著初步辟谷,一個月服用一粒辟谷丹也不成問題。到了練氣后期的十一層,修士可以嘗試筑基之余,也能做到完全辟谷。
王真雖然覺得畢姓青年無恥至極,但服用辟谷丹的,除了凡人之外,確實是練氣初期和中期的修士服用的最多,說是“練氣初期丹藥”,也不算錯。
更何況那位凡階煉丹師都直說“不錯”,王真就更沒有什么反對的理由。
看著這位同位練氣修士的楚丹師,王真對于“恭敬行禮”這件事稍稍有些抵觸。不過眼下有求于人,而且對方還是丹師,由不得王真任意妄為。
看來,還是自己修為太低了。若是王真修為再強一些,便不用再怕什么“凡階煉丹師”、“不入流煉丹師”。
收了收心情,王真向楚姓老者行禮道:
“見過楚丹師。我是王真,這是我首次來丹心苑學煉丹術。刨去劉丹師講授的時間,我只用了一天的時間,便在劉丹師那里完成了初步考核。昨日已經完全掌握了煉丹室里的地火控制,可以初步常識煉丹。”
楚姓老者雖面無表情,但心里卻微微一驚,只花一天時間便通過考核的人,也是極為少見的。
王真看了一眼畢姓青年,接著說道:
“據我所知,畢師兄當初通過考核,花了五天的時間。我雖然只比他早了四天,不過足足可見,我的煉丹資質好過于他。我的潛力和進步空間,都極具優勢。選我的話,楚丹師的指導效果可能更好,所以,請楚丹師仔細考慮。”
楚丹師看著王真,心里有些可惜。
“畢師弟能煉得出辟谷丹,對煉丹已有體會。而王師弟對教授內容掌握的更好。你們各有優勢,都極為不錯。”
接下來,楚丹師話鋒一轉:
“只是,畢師弟已經到丹心苑數次,一直沒有接受過丹師指導。而且,王師弟你只花了一日的時間,便通過考核,實在是不能讓人放心。王師弟亦不必灰心,除我之外,這里有其他的丹師,師弟還有的是機會。”
王真微微一愣,他沒想到這位丹師竟然拿這樣的借口來拒絕他,他們這些煉丹師難道真的這么“慈悲為懷”、一心為門下弟子考慮嗎?
而且他又沒有問過負責考核的劉丹師,又怎么知道自己“不讓人放心”?
畢姓青年青年輕蔑地掃了一眼王真,笑著對楚姓老者行了一禮:
“多謝楚丹師慧眼識珠,拆穿了這小子的謊言。一天的時間能學多少東西?真是自不量力。”
楚姓老者皺了皺眉,剛想要說什么,便被一個充滿怒氣的聲音打斷:
“真是放肆!我劉某的考核歷來嚴格,誰敢造我的謠!”
一名看者站在門口,怒氣沖沖地向人群咆哮著。
此人正是負責考核的劉丹師。
楚姓老者瞪了畢姓青年一眼,拱手走向劉丹師:
“劉師兄,只是個晚輩的玩笑之言,當不得真。而且不是刻意針對劉師兄的,劉師兄不必當真。”
劉丹師沒有客氣:
“哼!說在我里通過的人‘靠不住’,難道不是在針對我嗎?”
楚姓老者聞言,動作一頓,臉上有些發燙。
劉丹師并未繼續跟楚姓老者爭執,反而退了一步,向著一旁躬下身去。
楚姓見此,有些疑惑。躍爐院設了陣法,他看不到墻后面的人。
“許師叔,真是對不住。我剛剛聽到有人說我考察不嚴,故意放水,心中不平之下,這才莽撞了。還望許師叔不要怪罪在下。”
楚姓老者聞言,有些吃驚:許師叔?難不成是那個人?他怎么來丹心苑了?
劉丹師也是練氣期。眾人聽到他叫對方“許師叔”,不由紛紛小聲議論起來:
“許師叔是誰?劉丹師竟然這么恭敬。”
“笨啊,許師叔許師叔,肯定是筑基修士啊!”
畢姓青年心里開始動搖。那人指不定就是個黃階煉丹師!
自己只是謝了楚丹師,還沒有答應要他指導吧?
一邊想著,畢姓青年的眼里開始冒著光……
王真原本以為“許師叔”是個老者,沒想到卻是一個年輕的聲音傳來:
“不礙事。”
隨著沒有感情的聲音落下,一名藍袍中年男子進入門內。
許姓中年男子方一進門,便帶來一股壓迫感,廣場上的聲音瞬間顯示的干干凈凈,甚至有幾名弟子雙腿發顫,冷汗直冒。
王真雖沒有那么夸張,但也感覺心驚肉跳。
似乎只是一瞬間,許姓男子便收了筑基期的威壓。
許姓男子慢慢走到廣場中央,看了一眼王真,微微點了點頭道:
“你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