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這么倒霉,老是被人跟蹤?”
王真有些煩躁。
這次的遭遇令他想起上次外出做任務時,發現自己被跟蹤的經歷。
任誰發現自己被人幾次三番的跟蹤,想必都不會好受。況且他還(shēn)負灰舟空間的秘密。
他不知道那個自稱“王石”的人為何跟蹤他,所以不能打草驚蛇。
但對于吳明新還是他(shēn)后的潘志,王真還是不怕的。
“潘志?就是那個(shēn)具雷靈根之人?哼!即便你資質好又如何。我有灰舟空間作為儀仗,而且又能煉制中品的丹藥,天靈跟不敢說,但超越區區一個(shēn)具雷靈根之人,想必還是綽綽有余。”
上次在演法(diàn)與吳明新比斗時,王真無意間了解到,吳明新的靠山正是潘志。
既然不怕潘志,又討厭別人跟蹤自己,王真下一步要做的,自然是稍稍威懾一下對方,令其不再跟蹤自己。
王真看著吳明新匆忙離去的背影,略一思索,冷笑幾聲,便跟了上去。
可還沒走幾步,他卻隱約間聽到有人在叫他。
王真回過頭,看到兩個(shēn)著藍袍的男子,站在海丹閣的不遠處望著他。
其中一人,大約十七八歲,看向王真的神色帶著一些驚喜和微微的感激。
“王師兄,真的是你!”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坊市內海丹閣的侍從:程澤周。
海丹閣距還月閣,尚有些距離。所以方才程澤周喚他時,王真才沒有聽的太清楚。
王真以前在海丹閣里購買丹藥時,因為一些小事,總是在他的引薦下購買。而且每一次購買的丹藥都不是小數目。次數多了,兩人便算作點頭之交。只不過隨著他成丹率的提升,到海丹閣的次數越來越少。
“原來是程師弟。”
王真見是相識之人,便客氣地拱了拱手,同時無意間看向他(shēn)旁之人。
此人看似二十多歲,練氣五層。五官周正,下巴微揚,淡然的神色之中含著一抹笑意。見王真看過來,嘴角再次微微彎起。
“這位是?”
“這位是我在海丹閣公事的朋友,彭洪。彭師兄,這位便是我經常向您提到的王師兄。”
程澤周原本只是海丹閣里默默無聞的一個小小的侍從,修為底下,資源極其稀少。若無王真的幫忙,怕是早就丟了飯碗。所以他對王真的援手一直心存感激。
而且王真可是個大主顧,每次到海丹閣都會花費一大筆靈石。同樣因此,程澤周不僅每次都會收獲不少靈石,而且在海丹閣的地位也不斷提升。
彭洪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之色,繼而笑道:
“原來是王師弟,久聞不如一見,如此年紀便已練氣三層,果然資質過人。”
“彭師兄過譽了。彭師兄的修為已到中期,實乃我輩楷模。”
程澤周見兩人客氣完畢之后,便適時插言:
“王師兄來此,難道同樣是為了即將到來的比試,購買一些資源提升實力?如此的話,我們海丹閣正巧新來一批丹藥,可以為王師兄優惠一些。彭師兄,你說呢?”
彭洪笑了笑,微微頷首道:
“按你的權限,自然是可以的。”
王真雖不知道這個彭洪是什么來頭,不過看程澤周以對方馬首是瞻的態度,想必彭洪在海丹閣的地位,至少高過程澤周許多。
不過程澤周的話,讓王真摸不著頭腦:
“多謝兩位!不過我并非為此而來,倒是要辜負兩位的美意了。而且你們說的‘比試’,究竟是怎么回事?”
這下倒是換做程澤周有些詫異:
“王師兄,這件事不算隱秘,稍稍有些關系的人都已收到消息,師兄難道還不知道?”
王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既然程澤周知道這個消息,他肯定也有一個“稍有關系”之人。而且照程澤周對彭洪的態度來看,想必他口中的那個“稍有關系”之人,就是眼前的彭洪。
“我近幾月一直在閉關修煉,倒是真的不甚清楚。”
“王師兄一心向道,不為外物所擾,在下佩服。這個消息也剛傳出來沒多久,我也是從彭師兄口中知曉,師兄不清楚也屬正常。”
程澤周見王真確實不知道比試這件事,便不由自主地看向彭洪。
程澤周這段時(rì)售出的丹藥越來越多,靈石也賺了不少,所以通過靈石購買的資源將自己的修為提到了練氣二層。
后來他在海丹閣中的地位有所提升,越來越受閣中之人的重視。彭洪便是其中的一人。
“今(rì)我與彭師兄一見如故,恰巧(yù)與程師弟敘敘舊(qíng),不知兩位可否賞臉,隨我到酒樓一敘?”
王真其實與程澤周不熟,與彭洪更是不認識。但他想從對方口中打探“比試”的消息,只好下點血本。況且無論是鏡月草還是自己多煉制的丹藥,都要不了多少靈石的成本。
程澤周望著王真所指的一座四層高的酒樓,驚愕道:
“那里的一頓飯可不便宜,王師兄莫不是在開玩笑?”
修仙界的酒樓,自然不是凡間酒樓可比。這里出售的美酒,都是各種靈材釀制而成,而且各種菜肴也都是靈材靈獸經過特殊的程序燒制而成。
“一點靈石而已,不算什么,哪里比得上我們之間的(qíng)誼?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程澤周從未去過酒樓。彭洪雖到過酒樓,不過都是雖他人而來,次數甚少。而且憑他自己的(shēn)家,還沒到隨意進出酒樓的地步。兩人沒再推辭,跟著王真進了酒樓。
酒樓里都是單獨的包廂,每件包廂都有陣法相隔,其內的(qíng)形不虞被人知曉。
招待三人的侍女雖是凡人,但相貌算得上標致。三人都是修仙之人,自然誰都沒有興趣。
“恭迎三位仙師,不知三位需要些什么?本店今(rì)新釀了一些銀線酒,不知三位可有興趣嘗嘗?”
“銀線酒!”
聽到銀線酒,程澤周忍不住驚叫出聲。
王真有些奇怪地看著他:
“這銀線酒怎么了,讓程師弟如此驚訝?”
程澤周尷尬一笑:
“銀線酒乃是用靈米銀線米釀制而成的美酒,對我等的修為大有助益,其效果不下于中品的聚靈丹!而且銀線米雖和銀絲米同為靈米,但價格要比銀絲米貴了十倍。一斤銀線米要五六十塊靈石,五斤的銀線米才能釀出一斤銀線酒。所以哪怕只是一兩銀線酒,也需要三十塊靈石。”
侍女聞言,雖不知道三人的修為,但以她的見識,已經猜到這是三個窮修士。否則怎么會為了區區幾十塊靈石驚成這幅模樣?
“回仙師,釀制銀線酒的材料,可不是只有銀線米,還有其他多種輔料。再加上釀制過程中耗費的時間、人力等,一兩銀線酒至少需要六十塊靈石。我們這里的銀線酒一兩起賣,所以三位若是喜歡的話,只需要買一兩嘗嘗鮮即可。”
彭洪有些嘴饞,即使他跟著別人來過酒樓,而且席中也點過銀絲酒,但也根本輪不到他喝。甚至有人來此酒樓請他吃飯時,生怕多花靈石,根本就不敢提起“酒”這東西。
所以他不覺得,王真一個小小年紀練氣初期的修士,能負擔得起這個價格。
可就在彭洪、程澤周兩人心中遺憾無比時,王真竟然直接開口吩咐道:
“一兩太少,三個人分,喝下去連嘗味道的量都不夠。但我們修為有限,不能喝太多,就每人來二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