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希望伊麗莎白來的人,自然也有不希望她來的人,這里雖然是皇家學院,但是這并不代表著在里面就讀的學生全部都是貴族,倒不如說皇家學院本身的創立就是很久以前為了不讓王國的人才外流到鄰國高盧所創辦的大學。
當然能夠考到這里,并且承擔的起數目不小的學費的家庭,自然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平頭老百姓,家里最起碼也是維多利亞所謂的中產階級才是,不過貴族在這里自然也不少見。
作為泰拉最頂尖的大學之一,皇家學院自然也不例外的科研被稱為一座小城,學院于城市融為一體,沒有校門和圍墻,甚至連一個正式的招牌都沒有,當然所有頂尖大學的學生基本上都有一個共同的困擾,那就是有時候上課要去的地方太遠了。
好在大學是有設立中央學院的,將所有三十八個學院全部包含在內的中央時,作為其中之一的萬靈學院自然也在其中,當轎車換換的的駛入城區中心的中央學院時,即便已經見過許多次了,但是她還是會為街道旁那些修院式的中世紀四合院美麗與莊嚴而感到震驚。
這里確實是維多利亞充滿了浪漫氣息的地方之一,不過那些東西看看也就可以了,說實在的其實沒有什么實用性。
繼續往里面行駛,眾多中世紀莊園中的一個異類,那里就是萬靈學院所在的地方,克萊斯特教堂,若是放在以往,這座教堂里是不會有大學生的,因為學院中只有皇家學院的研究生,只是這次有些不同了。
伊麗莎白整理了一下衣服,和緬希科一起往教堂里面走去,臉上洋溢的自信的笑容,然后推開了教堂的門。
教堂的里的人并不多,情況也普通的教堂也稍微有些區別,大概是沒有那種在神之前的莊嚴,都說維多利亞人都是虔誠的信徒,不知道為何今天會發生這樣的事,她才剛推進門,便有人迎了上來。
“伊麗莎白,你終于來了!”為首的男人走了上來張開雙臂,然后兩人輕輕的擁抱了一下,只是禮貌性的擁抱,不過讓旁邊的緬希科看的倒是不怎么開心,只是這種事還是藏在心里就行了。
男人是現任萬靈學院的學生領袖,名字叫做愛德華,本來這次應該是讓院長來的,不過院長先生并不在倫蒂尼姆,而是去了維多利亞的北部,即便想要回來也得需要一些時間才行。
愛德華將伊麗莎白和緬希科向著前方領去,和伊麗莎白介紹那些今日過來的一部分研究員認識,來的人雖然不多,但是都是整個大學里赫赫有名的人物,還有一位便是伊麗莎白還在烏薩斯時便聽說過他的名號的人。
迎合的感覺稍微有些沒意思,雖然是新入學,他的座位也被安排到了很前面的地方,本來是想把主座都直接給她的,倒是直接拒絕了,有些東西拒絕要比接受來的更好一些,不用太刻意的表現,雖然偏向于長老派那邊,并且長老派也更好控制,但是究竟怎么站,其實還有待定論。
若不是必須要要來參加這種無聊的應酬,她寧愿現在回到住所,再去仔細的看一遍早上傳過來的那一段視頻,關于龍門和那個襲擊了她的城市的整合運動的視頻,即便她并不排斥感染者,可是那些在她的心中就是恐怖份子,擾亂國家秩序的暴徒。
三月十七日周日下午
今天雖然是休息的時間,但是對于在這里工作的人來說,有一半是沒有辦法修復的,至少這周是這樣的,把手上的工作處理完,浣生伸了一個懶腰,滿意地把桌面上的一部分文件和平板電腦手機收進了抽屜里,然后再按照類型給還留在桌面上的文件以及書籍進行了一個分類,放在大腿上,操控著輪椅往那邊放著文件的書架過去,最后整齊的擺放好,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了。
這些事不用別人幫忙也可以做的很好,而且要是想拿高處的東西其實也很方便,魏彥吾前些日子剛好給他送了個書架過來,雷神工業特制機械書架,剛好魏彥吾的總督辦公室放不下,一直積灰,前些天和他聊天的時候說到了這個方面,然后就給他送了過來。
價格應該很貴,不過既然是白送,浣生當然不會拒絕,輪椅來到書架旁邊的操控板上,很簡潔的一個操控板,連接的是這臺房間的主電腦,就算是在那邊也能夠操控。
浣生在操控版面前停了一會,然后就坐著輪椅回到了他的辦公桌旁邊,熟練的打開了抽屜,從里面拿出了藥水,仔細地滴入了自己的眼睛里,輕輕的眨了眨,然后放了回去。
一直盯著文件和屏幕看其實是蠻折磨的一種事,當然有一部分是因為他身體比別人若一些的原因,不過看的久了,雙眼有些發紅也是正常的。
探出身去啪的一下把電腦給關掉,按住了輪椅的啟動按鈕,慢悠悠地往門那邊開去,他打算去外面溜達幾圈,吹吹風,看看風景,算是休息的同時放松一下眼睛的肌肉,走的時候他還順便從冰室里拿出了一瓶飲料,是炎國特產的綠茶飲料,和泡出來的茶味道完全不同,卻又有一些相似,他還是蠻喜歡的。
哼著小歌,按了下電梯,然后開了進去,電梯下去的時候遇到了好多的下屬,每個都和善的打了打招呼,已經是一個習慣了,這些下屬對他的印象也不和其他的干部一樣。
輪椅在行政區的街道慢悠悠的前進著,他就靠在上面,周圍什么人都沒有,即便只要遇到人都會和他打招呼,但是在這稍微有些冷清的街道中,看起來卻是格外的寂寞。
地面稍微有些顫抖,耳邊的轟鳴聲也從未斷絕,抬起頭往旁邊望去就能看到比這里還要高許多,還要龐大許多的龍門的一部分輪廓,然后他決定去城墻上看一看,雖然路程會有些遙遠,不過應該能夠在天黑的時候抵達那里才對。
喝了一口飲料,把瓶蓋擰了上去,手掌因為有些用力稍微有些灼燒感,低頭看了一下輪椅的控制面板確認了一下能源是否充足,確認完之后,按了一下旁邊的按鈕,輪椅稍微加速了一些,不過就算是加速,也不過是要比走路時稍微快那么一丟丟而已。
下午空暇時間大概就會在這件事上全部消耗掉才對,不過對于現在無聊的他來說也算是一個消磨時間的辦法,而且還是一個極快就能消磨掉時間的辦法,從上周第一次嘗試這樣做開始他就知道了。
時間和在路上的他一樣慢慢的前進著,只是他停下來的時候,時間還在慢慢的走動著,只不過最后這段路需要別人來搭把手才行,然后就有一個近衛部隊的士兵過來推著他走上了城區的圍墻上,還沒答謝便已經回到自己的崗位上。
行政區的警衛是由塔露拉的部隊親自負責的,在特殊作戰部隊雪怪離開以后,便由近衛隊獨自負責行政區的安全問題,而且所有部署都是由塔露拉自己來的,并沒有讓他插手。
時間已經晚了,上方天空的光明漸漸黯淡,暮色漸紅漸深,城區中的燈在時間到時同時亮了起來,依然沒有停下前進的腳步,遠處龍門上城區的高樓閃爍著的事豪華的霓虹燈,不過最讓人炫目的還是天邊的那一輪還未落下的紅日。
浣生的眼睛瞇了起來,感覺著那一絲絲的熱量逐漸在空氣中散掉,不禁想起了三個月之前還坐在病床的上的自己,只不過那個時候的自己腿倒是還能走,就是身體還要再虛弱一些罷了。
醒來到現在算算時間已經三個月多了,從羅德島再到整合運動,再走到現在的一步也是經歷了許多,連自己的腿都暫時沒有辦法行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很多事似乎也明了了一些,當然關于那些東西依然是別人所記載的事,到底不是自己想起來。
在來龍門之前他專門把那個芯片中的資料看了,說實話第一次知道那些消息雖然震驚,但是卻稍微有些在他意料之內,這具身體的特殊性其實在這些時間中他也搞明白了不少,沒有種族特診這是毫無懸念的,即便是被侵蝕彈擊中,也只有腿部的傷口能夠檢測到源石于體細胞的融合,不過很多的東西在整合運動只有他和研究院的核心成員知道。
自己種族應該可以單純的稱之為人,至少在他的認知中是這樣的,不過隊伍中的其他人倒是并沒有這個概念,只是覺得游戲奇怪罷了,還有會覺得他的身體強度相較于正常的種族來說確實太過于弱小。
每個種族都有他的特別之處,與他們的能力也有密切的關系,例如塔露拉,又或者是霜星,不過他倒是也沒有找到自己有什么特別的能力,唯一的能力大概就是不容易被感染了。
說實話他有些找不到自己的目標到底是什么了,大概是記憶的長度并不夠久,目標也容易遺失掉,又或者是單純的無聊,這樣的生活其實也并不無聊,身處高位,也有了不少朋友,只是按照這樣的做法,幫塔露拉報仇大概是做不到了。
紅色的線和黑色的融為了一體,天空像是開始褪色一般,從他的身后最遠處開始一點點的變淡,然后失去了顏色,最后那些紅色再次潛入地面。
城墻上的風比剛才稍微大了一些,唯一的暖意也變成了荒野中的涼風了,懷中瓶子里的飲料也早就在路上被他喝完了,擰開一下用力倒了幾下,滴落了幾滴下來落到嘴里,有些獨特的甜味在嘴里蔓延,然后立馬分散開來。
他的模樣看上去有些莫名的孤單,這是所有在暗處保護他的人這個時候共同的想法,明明一切都非常的順利,可他看上去還是像一個無家可歸的人一樣,耷拉著肩膀,坐在那里吹著一點點變冷的風。
到現在只過去了半個月,情況似乎維持著現狀,卻又有了一些改變,但是身邊的人倒是少了許多,應該說是關系好的人吧。
特殊作戰部隊雪怪在十天之前離開了切城,而作為部長的霜星自然要領導自己的隊伍,烏薩斯和卡西米爾的戰局開始發生了逆轉,即便愛國者等干部在那里也是如此,帝國親王率領的中央軍在龍門出發之后的第三天抵達了西部的戰場,雖然用了一些時間。
中央軍抵達的第二天,甚至都沒有經過修整,烏薩斯重新將戰線拉開了,而親王所率領的中央軍就像是一只發狂的熊一樣,在破損的馬圈中橫沖直撞,整個西部戰線除了愛國者的隊伍,沒有任何一個部隊能夠擋住他們的進攻,但是霜星出發的理由顯然不會是這個。
整合運動和軍方合作時出了點問題,浮士德和梅菲斯特的在戰區的位置被泄露了出去,遭到了烏薩斯軍隊的偷襲,毫無征兆,而且準備顯然十分充足,戰場上的通訊直接被黑掉了,用作偵察的無人機在同一時間遭到了毀滅。
并且兵力也不是一個量級的,若不是梅菲斯特憑借著法術和浮士德配合下,那些人的第一波偷襲就足以讓超過半數的人失去作戰能力,并且西部戰區都是林區,當然愛國者及時注意到這邊的情況,趕過來了,只是就算是這樣,浮士德和梅菲斯特的部隊也被消滅了半數,尤其是梅菲斯特的親衛,幾乎全部陣亡在了第一波的襲擊中。
而他本人也因為中了一箭的同時法術使用過度,在成功撤退之后就陷入了昏迷狀態,浮士德雖然沒有受傷,但是兩支部隊也因為戰損率超過了一半,被愛國者直接下令不允許參加戰斗。
同日下午,卡西米爾軍方的一位高級將領遭到了無胄盟的刺殺,并且是在作戰會議室中,被一支箭直接刺穿了頭顱。
消息傳過來之后,霜星便自己找上了門來,讓浣生允許她前去支援,這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在準備了一番之后,下午就直接出發了,只不過到哪里的時候,大概已經四月份了,不知道局勢究竟會發展成什么樣。
而留學生們也一個星期之前,通過要分開前往不同國家的部隊一同踏上了旅途,自治團的那些學生還有從各個部隊挑選出來的人都去了,碎骨和米莎前往了哥倫比亞和萊茵集團進行三期的交付,而弒君者也去了維多利亞,鮑勃和亞當作為重裝干部,出發去了玻利瓦爾。
而薩卡茲的雇傭部隊也在這個時候選擇了回到卡茲戴爾,其中一個原因是合同到期了,而另一個原因就是,他們并不愿意和整合運動一起前往炎國,而切城的行動既然結束,他們自然是要回到卡茲戴爾回去。
至此整個切城中便只剩下了他和塔露拉兩個高層干部,而部隊也被帶走了超過半數,只剩下了一些普通的輕裝甲部隊,以及塔露拉的近衛部隊。
核心區像是空了一大半,給他來說就是這種感覺吧,至于塔露拉雖然親近,只是這些時間在一起的時間也不多,他讓塔露拉去學習了,去龍門學習一番,讓陳親自指導。
大概還是沒有辦法放松下來,他揉了揉有些涼的鼻尖,用力吸了一下,稍微縮了縮身子,看來作為世紀末的最后一年,能夠平靜下來的時間確實不多。
“您該回去了。”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的近衛站在他的身邊,半低著身體恭敬地說道:“時間有些晚了,而且溫度也開始降下去了。”
剛說完,浣生便打了個噴嚏,又揉了揉鼻子,隨意的擺了擺手,“就回去吧.....”近衛推著他的輪椅離開了這里,上車之前他還把手里的瓶子放進了路邊的垃圾桶里。
天黑了下去,黑線之下的整片星空開始抬升,在他看來顯現的卻是虛假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