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姑娘,你等下跟孫經理說一下,我今日上午要去參加港臺的節目,可能不回來了。”盧東杰去孫瑜標的辦公室沒找到人,便跟她的助理樂怡鈴交代了一聲。
“嗯,等她回來,我會跟她匯報的。”樂怡鈴臉上很公式化泛起微笑,態度依然不冷不熱。
“先這樣了,那我先走了。”盧東杰笑著朝她點了點頭,他還是覺得樂怡鈴這陣子態度怪怪的,但他又說不清怪在哪里。
樂怡鈴看著盧東杰離去的背影,神色有些復雜,但隨即她咬了咬嘴唇,趕緊把心里那些胡思亂想摒除掉。
盧東杰現在基本上是屬于半個自由人了,港府的憲報已經刊登了,正式委任他成為撲滅暴力罪行委員會之委員,他現在也是負有社會服務責任的公眾人士了。
“喂,毛毛、榮仔,你們兩個要到哪里去,要不要我送你們一程呀。”盧東杰開車下五臺山的時候,發現路邊一對年輕男女很熟悉,不由在路邊停了下來。
“咦,原來盧生是你呀!“毛舜君臉上露出意外的驚喜,然后面上帶笑的道:”我們去荔園拍片,你順路嗎?”
“盧生你好,我們確實有點趕時間,會不會麻煩你了?”張國容看著是盧東杰,打了聲招呼,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上車吧,我去油麻地,順路兜多你們一轉吧。”盧東杰笑著朝他們招了招手。
“好耶,那先多謝盧生你了!”毛舜君笑嘻嘻的拉來車門,坐在前座的位置上,她轉過頭看到張國容還沒上車,便忍不住催促道:”快點上車,你怎么像塊木頭一樣似的。”
“哦,好的。”張國容臉上有些失落拉開車門坐在后座上。
“五臺山上都說你們兩個金童玉女,出雙入對,形影不離,今日果然眼見為實呀。”盧東杰看了眼倒后鏡,笑著說了一句,然后快速把汽車開動了起來。
“哼,誰跟他一對了,那些娛樂花邊新聞都是公司搞的宣傳綽頭,我們只是為了配合公司的宣傳而已。”毛舜君回過頭白了張國容一眼,氣哼哼的道。
“是呀,那些都是公司的宣傳手法,其實我跟毛毛是好朋友。”張國容偷偷看了眼毛舜君那清麗絕俗的俏顏,暗自悶了口氣,有些言不由衷地道。
“真作假時假亦真,世事難料,說不定以后就假戲真做了呢。”盧東杰笑著打趣道。
“他就想得美了,他就跟還沒長大的孩子似的,有時候感覺他真是幼稚到死。”毛舜君將嘴一嘟,眼睛頑皮地斜翻著。
后座的張國容臉色顯得有些尷尬,他斜偏著頭,泛白的嘴唇微微地張開,失神的眼睛流露出幾分無奈,想要反駁的話卻沒敢說出口。
盧東杰看著這對斗氣冤家,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意,毛舜君一點也不介意在他面前數落張國容,看來兩人的關系未必是好朋友那么簡單了。
“你們兩個要去拍劇怎么不早點出門?”盧東杰開口打破了車內微妙的氣氛。
“都怪他了,本來說好是打的士去的,他非要騎個死人電單車,想學飛仔扮有型,結果還沒開下五臺山就死火了,哼,等下編導罵人,你要承擔全部責任。”毛舜君說完還不解恨,一雙小手指都快戳著張國容的腦門上了。
“我...我也不想的,誰知道那個電單車出問題了。”張國容臉上泛起羞愧之色,喏喏說了一句。
“榮仔,你一入行公司就安排你演戲了,看來公司對你很看重呀,而且你們麗的電視這么缺歌星,你應該很有機會呀。”盧東杰笑著向張國容說道。
“他呀,你別看他平時很文靜、很有自信,但一到拍戲那時就呆頭呆腦了,一場戲都要NG幾次,差點就氣死人了編導了,現在編導都不敢給他太多近鏡頭和臺詞。”毛舜君聞言反而哈哈的大笑道。
本來張國容聽到盧東杰這樣鼓勵贊許他,心中有了幾分自得,但沒想到毛舜君立馬就拆他臺了,但他又不能反駁毛舜君,這讓他感到更加郁悶了。
他自認自己平時也是自信的一個人,但不知為何一遇到毛舜君,心里的總是一團亂麻似的,無論毛舜君怎么拿他開玩笑,他都逆來順受,也不曾對她有過一絲反感。
“不過他還是有一點好的,就是他不怕我們廠的那個「惡霸」,有時候還敢跟他頂嘴呢。”毛舜君微睜著那雙瞇瞇眼,流露出了一絲贊許的光彩。
“「惡霸」?你是說你們的編導麥當雄?”盧東杰不由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不是他,是那個黎曉田呀,他老喜歡指手畫腳了,有時候連編導都要聽他的話。”毛舜君說完吐了吐舌頭,顯然也是有些怕他的。
“毛毛你不要再背后黎sir壞話了,人家那是工作認真負責。”張國容猶豫了一下,最后終于吐出了一句反駁毛舜君的話。
“哼,我好心沒好報。”毛舜君氣哼哼的嬌嗔,偏過頭去不理睬張國容了。
盧東杰看著這對斗氣冤家,不由有些啞然失笑了起來,搖了搖頭,順手把收音機打開了。
輕輕的一個吻
已經打動我的心
深深的一段情
叫我思念到如今...
電臺中此時傳出的輕柔的歌聲,這首歌正是盧東杰交給香港電臺的派臺歌,不過在上一周的中文歌曲龍虎榜上已經滑落到第三名了。
排在第一名的是本年度的敬察招募運動主題曲的「男兒當自強」,排在第二名是佳視新劇「細魚食大魚」的主題曲「似是故人來」,前三甲都跟盧東杰有關。
“某人還說自己唱歌如何厲害,簽了大唱片公司后,連個屁都不響一下,你看人家小妹妹,紅到發紫。”毛舜君氣憤消解殆盡,又趁機開始對張國容揶揄一番了。
不過這話確實打擊到了張國容,當初環球音樂唱片的徐若琪確實是找過他談的,不過那時他志得意滿,很是自信地和寶麗多唱片公司簽約,不過后來這樣一等就幾個月了,連個通告都沒有。
“榮仔,你有沒有考慮解約,簽其他唱片公司。”盧東杰笑瞇瞇地撇了一眼毛舜君,然后向張國容問了一句。
“解約呀,如果有合適的機會,也沒問題,反正我簽的是片約。”張國容對盧東杰的話有些不解,但還是如實地回答了。
盧東杰好像只是隨口一提這個,也沒繼續深入談論這個話題了,接著三人開始談論五臺山的趣聞軼事起來,半個小時后,盧東杰把他們兩個送到了荔園便掉頭往避風塘方向去。
“你說剛才盧生問我那個問題什么意思呢?”張國容下車后越想越不妥,便向毛舜君問道。
“笨,你不知道他就那個環球音樂唱片公司的老板嗎?”毛舜君無語白了張國容一眼。
“嘶....你是說....那你覺得我有沒有可能....”張國容一時激動地難以言表了。
“我哪知道,這就要看你的運氣了。”毛舜君看張國容這幅樣子,忽然掩嘴而笑,輕輕搖了搖頭,便先行往里邊走了。
“毛毛你等下我呀。”張國容回過神來,尷尬撓了撓頭,便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