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陽光明媚,風清氣朗。
“各位旅客,國泰航空公司熱誠歡迎搭乘本次航班。”
“本架次為第1450號班機,從上午八點三十分鐘起飛,離開香港啟德機場向東京飛行。”
隨著這架國泰航空的707波音客機沖上云霄后,機艙內的氣氛開始平靜了下來。
胸口的那股沉悶感覺解除后,盧東杰不由開始輕輕捂著嘴,然后呵欠頻頻。
他用勺子攪著咖啡,忘記是否有放過粒糖,就是一直不斷攪拌著。
“怎么,舍不得離開你那些小女朋友呀。”
這時身邊有人揶揄的笑聲,聽起來格外嬌俏動人。
盧東杰轉過頭微笑,凝視她的臉,也不出聲。
當然了,他也不好意思說話,這個問題,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糜雪頭上帶著一頂草帽,穿著一件顏色素凈的衣裙,如云的秀發自然垂在肩上。
一付精致小巧的耳環,襯著淺色調的淡妝,一股恬靜的氣質撲面而來。
她是一個美麗的女孩,真是一顰一笑都好看。
糜雪瞧見他目不轉睛的模樣,笑了起來,自然露出兩顆雪白的可愛兔牙。
她既好氣又好笑,“你這個家伙,一看到看女孩子就魂不守舍了。”
盧東杰不以為然,頑皮地輕輕拉拉她發梢,“怪只怪你太過美麗呀。”
糜雪微微瞇起雙眼,格格地笑,“呵,你的花言巧語,我聽得多了。”
盧東杰笑而不語,但卻看到她的眼睛里去。
她目如寒星,卻美麗動人。
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即使是瞪著他,他覺得這也是一種享受。
你不動,我不動,兩人靜默相視。
最后還是糜雪面皮薄一些,漸漸心神動搖,眼神躲閃。
心神一旦動搖,攻勢便弱了下來。
她奪過他手中的杯子,低頭輕啜了一口,“你無話可說了?”
盧東杰當下乘勝追擊,臉上堆滿笑容,“我有太多話想對你說,就是—”
糜雪一時氣結,沒好氣地給他接上去:“就是不知道從何說起,是吧?”
盧東杰伸手過去握住她的手,壓低了聲音,“你真是我的紅顏知己,知心愛人。”
他的聲音充滿著真情實意,其中自有動人之處。
糜雪被他握著一會兒,過一陣才掙脫,她的臉飛起一片紅霞。
有時候男女肌膚之間的親密接觸,可以化解彼此間的隔閡,事實不假。
她開始變得節節敗退,根本沒有能力再組織一次反攻。
這個男人,總是用溫柔和無賴的方式對待他,但偏偏自己就是吃他這一套。
兩人雖然不說話了,氣氛卻是一點都不尷尬。
盧東杰神情非常溫柔,用手輕輕的摸她頭發,“你是一個美麗善良的女孩。”
“誰說我不是?”糜雪微微笑,然后佯裝自艾自憐,“可惜尚未有人把我娶回家去。”
盧東杰點點她鼻子,語氣認真看著她,“胡說,你可是托付終身予我,非我不嫁的。”
糜雪馬上鼓起了嘴,恨恨的地反問他,“那你可是非我不娶?”
盧東杰擠擠眼,“我不但會娶你回家,還要你為我生兒育女,洗衣做飯。”
糜雪反而笑了起來,這個男人不但說話拐彎抹角,還事事留有余地。
她本身是個很有主見的女孩,卻一再甘心地自欺欺人,包容他的花心。
難道她的青春不怕被蹉跎,肯定怕,但她更怕的是自己失去他。
女人有時候總是很傻的,以為有了他,就等于有了全世界。
糜雪真是拿他沒有辦法,她愛他,唯有盲目地遷就他。
要不然怎么還有千古流傳著,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她悄悄握緊拳頭,這個可惡的男人,竟然敢如此對她有恃無恐。
哼,將來待我有了人質在手,再來慢慢泡制你,他是要后悔的。
糜雪想到這里,忽然朝他笑一笑。
她伸個懶腰,便靠在他的肩上,然后迷迷糊糊過去,睡得無比安心。
少了她配合打情罵俏,盧東杰自然唱不了獨角戲,他取出一本新聞周刊,漫不經心地翻閱著。
糜雪接受一家廣告公司的合約,盧東杰也陪同她前往曰本東京拍廣告片。
下午一點多,抵達東京羽田空港,然后開始緩緩降落。
兩人,應該說是盧東杰一人背負行李,糜雪則輕裝上陣走在前面。
過了海關閘口,糜雪開始向四處打量起來,尋找著廣告公司派來接機的人。
舉目張望,這里人潮如鯽,摩肩擦踵,人多得根本看不過來。
糜雪推了推他,“喂,你看下接機的人在哪里。”
盧東杰站定,無限委曲,“呵,有事鐘無艷,無事夏迎春。”
糜雪聽他如此搞笑,忍不住小拳打在他右肩膀。
長得高的人,這時候的優勢就體現出來,越過視線阻礙。
他打量了一圈,忽然露出了笑意。
不遠處有個穿著一身灰色套裝的苗條女孩,腳下一對精致的平跟涼鞋。
她有著一雙漆黑的大眼睛,頭發梳成馬尾,隨意地垂落在腦后。
她手中舉著個牌子,正在左顧右盼,倒有幾分可愛的樣子。
由于她個子不高,不得不在把手中舉高高,才能不被人浪淹沒掉。
盧東杰在前帶路,糜雪跟著過去。
這男俊女俏站到女孩面前,這個曰本娃娃還沒反應過來,
盧東杰不由清清喉嚨,“hellokonbanwan小姐你好嗎?”
她睜大了眼睛,有些不確定語氣問:“米小姐?”
糜雪摘下太陽鏡,掠掠頭發,微笑著點頭,“是我,你是廣告公司派來的吧?”
西尾由子畢恭畢敬微微一個鞠躬,“我叫西尾由子,請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