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聽云回到座位的時候,桌子已經收拾干凈了。
就在牌局要開始之前,卻有一個叫理查德的英國人從軟臥車廂那邊走了過來將史蒂夫叫走了,說是有點事和他商量一下。牌局一下子成了五缺一的局面。
這時在一邊的喬伊自告奮勇地說自己已經聽了一個上午了,規則和技巧已經都明白了不少,想頂替史蒂夫的位置。正在發愁的幾個人熱烈地歡迎了他的加入。
一邊艾米麗向里坐進去了一些,給喬伊讓了一下位置。另一邊沈晚晚和沈涼晨互換了一下位置。
這樣就成了相間隔的姜聽云、艾米麗和沈溫晚三人一組,雷鳴遠、喬伊和沈涼晨一組。
牌局開始之后,姜聽云漸漸體會到了上午雷鳴遠的痛苦,自己完全摸不清艾米麗和沈溫晚的牌路,因為她們兩個人似乎就沒有牌路,從來不會顧及隊友。而喬伊卻所言非需,上午估計他靈敏的耳朵一直在關注這邊,牌技竟和沈涼晨兩個人不分上下。
在連續輸了幾把之后,姜聽云發現艾米麗在打牌中有女玩家經常犯的保守問題,經常要等到手里的大牌確定能夠護住自己的小牌時候才舍得出大牌,往往導致自己一組和對方搏殺時火力不足。
而沈溫晚則完全是另一種情況,手里從來不留大牌,大牌有多少出多少,如果拿不到大貢的話,往往就是要成落尾的位置。
這時候的雷鳴遠開始有些得意洋洋,經常開心地對姜聽云等人說著:“快點呀,相牌還是相面呢?”或者非常氣人地跟喬伊和沈涼晨商量道:“你們說這把牌咱是確保勝利就完了,還是試試憋他們三家呢?”
這邊的沈溫晚早已經有點耐不住脾氣了,在主牌屢次被管上之后,將一張2拍到桌子上后,帶著馬上要爆發的表情喊一句:“我看誰敢砸我這張2?”
喬伊和沈涼晨嚇得一機靈,門主這是讓人給砸急了,別說是2,這把您出張4我們都不管了。
此刻的雷鳴遠看到了沈溫晚手上的鬼靈珠開始有了一絲不詳的波動,自己放到3上的一只手也趕緊放了下來。
最后在沈溫晚的威懾力下,姜聽云一組總算是扳回一局。
這局完了之后,雷鳴遠一邊洗牌,一邊夾著謹慎地說道:“打牌不能靠身份壓人呀?這就沒勁了。”
沈溫晚則回應道:“沒壓人呀,你們管你們的呀。”
雷鳴遠苦笑著說道:“誰敢呀?”
這是姜聽云說道:“你別擔心,后面不會了。”然后對艾米麗和沈溫晚說道:“你們出來一下,咱開個小會,商量一下。”
姜聽云把艾米麗和沈溫晚拉到兩個車廂之間的位置后,說道:“這樣打牌不行,輸牌又輸人。”
沈溫晚道:“那你說怎么辦?”
姜聽云道:“這樣吧,都聽我的。咱們干脆和他們上來就硬碰硬,玩的爺們兒一些。上來的時候沈溫晚還是全力搶貢,但是你就記住一點,自己隊友10以上的牌不要再砸了,其他的你還按照原來的方式打就行。我封你為我軍的正印先鋒官。”
艾米麗問道:“那我是什么?”
姜聽云道:“你是我軍的中軍大將,開局的時候如果沈溫晚走不動的時候,你只要有能管上的牌就出。能搶大貢的話你搶也行。你也是要特別記住一點,你千萬不要省著大牌不出了。你要是都留著大牌不出的話,開局我們兩個人肯定打不過他們三個,而且氣勢上就先輸了很多。”
艾米麗道:“那我不刻意留大牌了,怎么的咱氣勢上也不能輸。”
姜聽云道:“中局的時候無所謂,你們就隨意出,牌好就慢一點,牌壞反而快一點。但是也不用特別在意,按你們心情打就算了。”
沈溫晚道:“一直在按心情打的,這條可以忽略了。”
姜聽云道:“最后就是殘局,你們如果有人拿了大貢,另一個人能走就走,不要管本主帥。我自求多福就行了。如果對方拿了大貢盡量讓艾米麗先走,因為她離得跟我更遠一些,我不太好救援她。”
艾米麗道:“這樣簡單多了,剛才殘局的時候我也看不透你牌好壞,愁死我了。”
姜聽云道:“我看你不動我也愁,所以你還是先走吧。總之你們就記住一句話,打牌就像打仗,絕對不能先輸在氣勢上。”
三個人在商量之后,自封的牌局主帥以及兩位面帶著一往無前氣勢的中軍主將和正印先鋒官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重新開始后的牌局和之前的完全變了樣子。
在牌的開局階段,沈溫晚和艾米麗以完全不吝惜子彈地方式,只要有能管上對方的牌就絕不含糊,當二人手牌稍差偶有放過的時候,姜聽云只要有大牌也是直接甩出,絲毫不為殘局留手。
在姜聽云三人近乎搏命的玩法下,雷鳴遠三人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按照姜聽云的新打法,沈溫晚三人居然一下子連扳三局。
這回該輪到雷鳴遠坐不住了。雷鳴遠在天津打了快十年的砸六家還沒有碰到過這種打法。
開局的時候雷鳴遠等人曾嘗試過和對方對砸,但是今天沈溫晚整體上的手氣確實不錯,加上艾米麗和姜聽云的幫襯,扔出去的大牌都成了沈溫晚的墊腳石。
第二局雷鳴遠幾人開始畏手畏腳,結果沈溫晚在只有兩張2的情況下,居然一路沒有阻攔的又拿下了大貢。這時雷鳴遠三人才發現其實大牌都在艾米麗和姜聽云手中,只能望牌興嘆了。
第三局中沈溫晚的每一張牌,雷鳴遠三個人都覺得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就在雷鳴遠三個人的猶豫中,沈溫晚等人又贏了一局。
連輸三局的雷鳴遠根本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對沈涼晨和喬伊說道:“要不咱三個人也去商量商量吧。”
在雷鳴遠三個人也都離開之后,艾米麗說道:“既然他們走了,咱就在這邊商量吧。”
沈溫晚問道:“你說他們會出什么對策呢?”
姜聽云道:“不管他們怎么樣,我們以不變應萬變。我們大致還按照剛才的套路打,以搶大貢為主,但是稍微做一點改變。搶大貢的人不一定是沈溫晚,如果艾米麗的牌好的話,艾米麗就主動上手,我們兩個支援你。總之你們兩個要交替搶貢,讓他們摸不到頭腦。”
沈溫晚道:“沒問題,剛才我拿大貢拿的都有點沒意思了。”
艾米麗開心地說道:“換我換我,我一下午還沒拿過呢。”
姜聽云道:“還有殘局,你們要是手中牌好就故意放過去一張小牌,我就知道你們牌好了,我牌差的話就先逃掉。”
不多時,雷鳴遠就拉著他的由比利時、荷蘭、華夏人組成的三國聯軍,帶著最新的戰術回來了。
再次重新開始的牌局就殺得有意思多了。
一方面雷鳴遠的隊伍以他為核心,在指揮若定的雷鳴遠領導之下,或在開局和二位女將搏殺,或者干脆退守殘局,戰術上不再猶猶豫豫。
另一方面姜聽云的隊伍,一會兒艾米麗,一會兒沈溫晚交叉搶貢,偶爾姜聽云也會客串一把先鋒。在殘局階段,三個人的配合也是越來越熟練,誰先誰后神出鬼沒,雷鳴遠也很難判斷準確。
六個人的牌局殺得難解難分,以至于史蒂夫回來之后根本沒有人給他讓位置,氣的他又喝了兩瓶可口可樂。
直到下午要吃飯的時候,牌局才算結束。
然而牌局結束了,接連不斷的殺局卻要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