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聽云選的是一個幫助找尋被盜名畫的生意。
牌子上寫道:請幫忙尋找兩幅名畫,酬金五千銀元。
等楚霜凝回來之后,姜聽云拿著牌子對她說道:“你看這個可以嗎?”
楚霜凝看了下說道:“丟的這兩幅畫是唐伯虎和文征明的作品,五千的酬金也差不太多。”
姜聽云道:“那就叫他進來吧。”
這次進入天字號包房的是兩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一個是丟東西的正主孟寅生,一個是找了好幾天沒有找到失物的警探吳安成。
他們面前的茶點也被換了一批
這案子不破兩個人都寢食難安,所以原本就認識的兩個人一起來到了有容茶社,希望能夠碰碰運氣。
兩個人肯定是支付不起拍賣簽價錢的,但是沒想到還真被姜聽云給選中了。
姜聽云向孟寅生問道:“請問丟的是哪兩幅畫呀?”
孟寅生說道:“是唐伯虎的《秋風執扇圖》和文征明的《春山煙樹圖》。”
姜聽云道:“這么名貴的畫,怎么會丟呢?”
孟寅生道:“家父歲數也有些大了,記憶也差了一些,時常會忘記鎖書房的大門。有一天他在清點家中的藏品的時候,突然發現少了這兩樣東西。”
姜聽云道:“距離現在有多少天的時間了?”
孟寅生道:“我大概是三天前發現的,距離案發的時間應該不超過五天,因為五天前我父親清點藏品的時候東西是都在的。”
姜聽云又向吳安成問道:“警方在這幾天的搜查中有發現什么嫌疑人嗎?”
吳安成說道:“孟家這幾天都沒有什么客人到,家里有作案可能的只有管家吳慶福和十幾個傭人。我查了一下,這幾天離開過孟家公館的,只有管家吳慶福、采買袁大偉、司機金均民和傭人賈永紅。
但是這幾個人的房間甚至整個孟家公館都搜查過了,但是找不到丟失的兩幅畫或者其他可疑的東西。”
姜聽云又問道:“那你今天來是干什么的?”
吳安成說道:“我知道有容茶社在這些任務中一般是不暴露自己身份的。既然這樣的話,如果您接了孟寅生的生意,我想額外再出一千銀元,希望能夠在履歷中增加一項功勞。
我最近正在申請法租界華人探長的位置,這個對我非常重要。”
姜聽云點了點頭,說道:“可以,這生意我接了。”
孟寅生馬上感激地說道:“多謝您了,我父親已經病得臥床不起好幾天。請您務必幫忙找到失物。”
吳安成又問道:“有容茶社能保證找到失物嗎”
姜聽云心想:努力給你找就是了,找不到還能怎么樣?
于是姜聽云有些不悅地說道:“不保證一定找到,找不到也不提供任何補償,但是可以退回你交的全部定金。
如果你們沒意見的話就準備簽合同吧,如果有意見的話,現在就可以離開。反正這單生意也不是我找的你們,你們愛簽不簽。”
這時孟寅生趕緊說道:“沒關系,您能出手相助我們就很感激了。結果最壞也就是現在的樣子了。我們先告退了。”
吳安成也說道:“剛才是我失言,請您不要千萬不要介意。一會兒我會將聯系方式留下,如果您有什么需要警方配合的地方,請您隨時吩咐。”
兩個人走后,楚霜凝贊道:“太好了,又成了一單生意,而且越來越像樣子了。你現在是有容茶社的話事人,背后有憩仙雅筑做靠山,不用跟這些人太客氣。
另外對于你覺得合適的生意也要保持江湖上流行的四不態度:不主動、不拒絕、不承諾、不負責。”
姜聽云做了一個ok的手勢,然后說道:“盡力而為就算對得起他們了,我才不給他們保證了。第一個生意,主要由你來安排吧。第二個生意明天我帶著我的團隊去看一下,如果不行再轉交給你。”
楚霜凝道:“沒問題,我去準備拍賣最后一個‘誠簽’了,我預感今天要拍出一個好價錢。”
由于前兩個客人的生意都被新來的話事人接下了,最后的誠簽引發了激烈的競爭。
尤其是在楚霜凝透露這個代辦的新話事人下一次不一定來的時候,有急事相求的幾個人都開始放手一搏。
最后的誠簽果然如楚霜凝所愿,拍出了一萬銀元的高價。
這個價錢已經超過前面兩單生意的總和了,也是這幾個月來最高的一次拍賣。
等了大約半個小時,已經將面前的茶點吃了一半的姜聽云終于等來了最后的客人。
來人是一個大約五十歲的男人,穿著一身綢緞的長衫,表情中有幾分恭敬,又有幾分嚴厲。
姜聽云一看這表情,就知道這一定是哪個大家族的管家。因為既要恭敬主上,又要嚴格管理眾多的下人,才會有這么一副職業的表情。
來人正是南皮張家的大管家,張中祥。
姜聽云又看了一下剛才被自己淘汰掉的南皮張家的簽牌。
上面寫著:津城雙烈女案,酬金四萬銀元。
剛才因為簽牌寫的不明確,金額又不小,所以第一次當話事人的姜聽云盡管對這個案子很感興趣,卻沒有翻這個牌子。
來人開門見山地說道:“我是南皮張家的管家張中祥,是特意從南皮趕過來,協助張權和張曾歇兩位公子處理雙烈女一案。今天來就是想和有容茶社的話事人談談這個案子的合作。
對于這件事情我家的族長、幾位房長和柱首都非常的震怒,此事我們張家誓要追究到底。”
姜聽云道:“這件事情我也略有耳聞。不過據我所知,在張權和張曾歇兩位貴人出面以后,天津這邊已經有很多知名人士出來聲援張家母子。
連直隸警察廳廳長楊以德也公開道歉,并聲明要親自重審此案,還張家一個公道。你們不已經勝券在握了嗎?”
張中祥說道:“案子是贏定了,但這只是面子上的勝利,本案的首犯戴富有和王寶山都已經逃走了。
張紹庭這個人從小就非常的要強,雖然貧窮,但是也不愿平白地向家族的其他人張口。但是越是這樣,家族里的人就越覺得我們必須照顧好他留下的妻子和孩子,同時必須給他一個徹徹底底的公道。
本案的首犯戴富有和王寶山無論死活,必須被捉拿歸案。”
姜聽云點了點頭,說道:“這事你們張家做的不錯,有名門世家的風范。除了捉拿首犯以外,這單生意還有其他要求嗎?”
張中祥道:“這生意,一半是捉拿首犯。還有一半是要查出首犯背后的真正主使人。”
姜聽云皺了皺眉道:“這拐賣的案子背后還有別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