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姜聽云對案子按照時間線進行的梳理,屋里的每個人都陷入了沉思,都在結合自己的親身經歷或者今天看到聽到的事情分析姜聽云所說的是否就是事實。
這時候黃元夕有些繃不住了,向姜聽云說道:“那你是怎么知道喉嚨上就是真正的致命一刀呢?”
姜聽云道:“因為你是數學系的唄。在這個案子中,關于時間和邏輯的點你算的都準,但是你平時一定很少看偵探小說。
包括我在內的所有嫌疑人都被你像數學題一樣精準地設計好了各種因果關系和一定的殺人時間,甚至于我的皮鞋你都想到要買一樣的,專業的殺手都不會做的這么精細。
但是關于很多殺人應該注意的基本常識你卻忽略了太多太多,這些失誤的地方簡直業余的不可思議。”
黃元夕有些慌神,但還是強裝嘴硬地說道:“真不愧一家子都是坑蒙拐騙的道士,還沒入學就開始故弄玄虛了。”
高炳林則在一邊幸災樂禍地說道:“小學弟,快扔點干貨出來吧。”
姜聽云道:“第一個失誤就是偽造刀傷的時候,竟然不知道偽造血噴出來形成的痕跡。這個也不奇怪,畢竟很多人沒有真正地見過兇殺案現場。
但是兇手太害怕血濺到自己身上了,每一刀都扎的很深卻又拔得很慢,這個失誤使我們能夠分析出殺人兇手就是被害人的熟人,而且被害人十分信任他。
你們想一下,如果兩個人是搏斗的情況,兇手是站立的狀態中刀,一刀深深的刺入又拔出。傷口位置周圍的衣服會像案發現場那樣嗎?”
高炳林道:“你一說我也覺得不對了,正常的話,傷口下面應該血點成濺射狀呀。不過這個失誤影響也不大呀,有沒有更致命的低級失誤。”
姜聽云將裝有被燒毀的風衣和鞋子的布包打開,說道:“你的第二個失誤就是,找了一個和你一樣業余,而且還不愿意為你做任何和殺人有直接關系事件的幫兇。這種幫兇你還不如不找,他只會無限放大你的失誤。
比如說,你原來的計劃是十點一刻讓他離開學校,然后在事先挖好的坑中將衣服和鞋徹底的燒毀然后再掩埋。
但是由于幫兇看到我提前交卷后的靈機一動,導致他離開學校后燒毀和掩埋衣物的時間減少了約十五分,因此這些東西才會很快被我的朋友找到。
同時由于衣服燒的不徹底,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兩個袖口居然都沒有血跡,而且鞋子雖然樣式差不多,但根本就是42號的。
由此可以判斷用我的準考證進出學校大門的那個神秘人只是一個幫助兇手制造不在場證明和混淆視聽的障眼法。”
石婉儀在一邊點了點頭,說道:“幫兇的這個小聰明,的確是有點畫蛇添足的感覺了。不過這些似乎不能證明兇手就是我們平時溫文爾雅的黃副社長吧?”
韓宇杰也說道:“這位姜同學,因為這件事情既涉及到我們津鷹社的聲譽,也涉及到黃家的聲譽,請你務必慎重。”
這時候黃家的管家對姜聽云說道:“我們黃家可不是你一個狗屁道士可以隨隨便便編排的,小心吃不了兜著走。我勸你還是適可為止吧。”
張三立站到姜聽云的旁邊,說道:“姜先生是楊廳長的朋友,不是你個管家能夠威脅的了的?而且我還告訴你,如果他真的是被黃家人陷害了,自然會有人向你們黃家討說法的。”
黃管家雖然見多了大場面,但畢竟只是個管家,此時趕緊看了看站在黃元夕旁邊的黃家長孫黃元昭。
黃元昭不到三十歲的樣子,不但是振德黃家的嫡長孫,而且是美國哈佛大學商學院的高材生,在豪門貴子中也是個非凡的人物。
黃元昭很擔心親弟弟的情況,很早就來到了現場,剛才聽完了姜聽云的講述,后背上不禁生出了不少冷汗。
看弟弟的神色已經有些慌了,如今只能先用一下緩兵之計了。現在最好的方案只能先將事情往后拖一拖,趕緊把父親找來再做打算了。
想到這里黃元昭對張三立說道:“張先生您好,我是黃元昭。不知能否借一步說話?”
張三立道:“是黃家的長少爺呀。不過今天這情況,您有話還是在這邊說吧。”
黃元昭道:“我想說的是這個姜公子應該不是你們警方的人吧?而且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肆意靠想象詆毀我黃家似乎不妥吧?”
這時候在一邊的劉國錦說話了:“我兒子都已經死了,你們劉家還敢阻撓警方破案?這位姜先生,你說你的。我們劉家給你做主。”
黃管家明白了黃元昭的心意,上前一步對張三立道:“我希望張先生還是應該按照警方的規定,把大家都帶到到警察局里慢慢審問為好。不按照規定辦事,我們黃家告到警察廳,想必張先生也擔不起吧?”
黃管家的話剛說完,姜聽云突然看到有一道銀光一閃,一只銀針射入黃管家的膝蓋位置。
黃管家吃痛后膝蓋一彎,跪在地上,怒氣沖沖地大叫:“是哪個畜生用暗器傷我?”
話音剛落,又有一道金光閃過,一把二寸長的金色飛刀貼著黃管家的臉飛過,帶走了他的一只左耳。
黃管家這次也不敢罵人了,捂著耳朵看著周圍。
只見穿著紅衫的秦雨虹和穿著白色西裝的唐沐云一起走了過來,站到姜聽云的身邊。
姜聽云道:“師父、師娘好。”
秦雨虹按著姜聽云的肩膀看了半天,確定毫發無損后說道:“剛才給楊以德送完信后,我們就在那邊多陪了他會兒,聽說你沒事了才趕過來。
一個黃家而已,鹽吃多了路不會走了,連話都不會說了嗎?”
唐沐云最近二個月被姜聽云逼著每周洗澡理容,穿上白西裝后又煥發了幾分當年白衣情圣的風采,上去又對著黃管家踹了一腳,說道:“一個管家而已也敢在你唐三爺面前造次?”
黃管家在捂著肚子和耳朵在地上打滾,歇斯底里地說道:“張三立,我要你辭職謝罪。”
張三立笑了笑說道:“我這個廳長助理其實就是個掛職,本來就不在編制里面。我就是天津警察廳的臨時工,一切責任本臨時工統統擔著。請姜公子繼續講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