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突然安靜了幾分鐘,楊以德在考慮該和姜聽云吐露多少內情才好。
拿捏不定的楊以德先問了一句:“先生是已經知道了什么嗎?”
姜聽云點了點頭,說道:“楊廳長顯然也是知道了里面有麻煩呀。”
楊以德考慮了一下,說道:“前幾天雙烈女案子的兩個主犯歸案,我知道這里面有有容茶社做幕后推手。所以先生應該肯定知道黃金之血的事情了吧?”
姜聽云道:“知道一些。我們畢竟是家小小的茶社,知道了也管不了。楊廳長知道這件事情也不想管嗎?”
楊以德道:“這種利用黃金之血的邪教,在華夏不是沒有過,我知道這里面的危害,但是這事我還管不了。
大概的原因我想先生應該能猜到吧?我其實也只是一個芝麻綠豆大的小官,這個事超過了我職權的范疇。”
姜聽云道:“楊廳長是怎么知道楊三娥這個案子和黃金之血也有關系的呢?”
楊以德道:“前幾天楊三娥在法院門口伸冤的時候,我看到了幾個人的身影。有日本山中株式會社的中方經理左金銘、日本科長望月亞美,還有一個經常和望月亞美在一起的叫雷蒙的法國人。”
姜聽云道:“楊廳長之前就知道這幾個人和黃金之血的案子有關聯了?”
楊以德道:“三年前我就發現了一些問題,一直也都在暗中調查。雖然我沒有辦法徹底動他們,但是作為直隸一地的父母官,總要想辦法制約一下他們。”
姜聽云道:“他們不能直接擄走目標是你的要求是嗎?”
楊以德點了點頭道:“應該算是一種默契吧,這樣至少可以大大減少他們拐走女孩的速度。我查了一下,現在直隸地區每年大約還是會有七、八個女孩被以騙婚或簽賣身契的形式被帶走。我已經盡力了,您應該能體會我的難處。”
姜聽云點了點頭,說道:“你知道跟她們被帶到什么地方了嗎?”
楊以德說道:“不知道具體的地點,但是張三立親自跟過一次,但是跟到離灤縣不遠的曹妃甸一帶的時候跟丟了。”
難怪這次楊以德要出錢請有容茶社出手,原來日本人的老巢就在灤縣附近呀。
姜聽云繼續問道:“那楊廳長想請幾個人作為護衛呢?”
楊以德道:“三個就夠。算上我和張三立咱正好湊一車。”
姜聽云道:“都是誰?”
楊以德道:“之前胡鳳起的案子,我知道是有容茶社出的手。張三立說他看過胡鳳起骨折的片子,骨折位置拿捏的非常均勻,而且從瞬發的力道看,絕對是一流的高手。
捉拿王寶山歸案時候,我暗中提審過王寶山的妻子馬氏。我知道當晚有一個以一敵十的東北人。第一位我想請他假扮成隨從。”
姜聽云道:“您真是好眼光,這個人的確是高手。還有其他人嗎?”
楊以德道:“還有破被盜名畫案的那個姜道士,我在臨城的時候就見過他,據說是白玉真人的師侄,我想請他假扮成司機。”
姜聽云心道居然還有自己的事,笑了笑說道:“這個人應該問題也不大。還有嗎?”
楊以德道:“最后是一位姑娘,據王寶山的妻子馬氏說當天去捉他的人有一個姑娘出手如電。我還聽人說她開了一家羊湯店,掛滿了民國四大名家的字帖。這個人想必來歷不凡。我想請她扮一次丫鬟。”
姜聽云道:“人倒是沒有問題,不過她脾氣不太好,扮丫鬟肯定不像。”
楊以德道:“那就扮成我閨女,只要人能去就行。”
姜聽云考慮了一下說道:“這個陣容再加上張三立先生,是不錯了。但是跟對手比還是差了一截的。”
楊以德道:“我會放出風聲,我是只查楊三娥這一個案子,絕不深挖。雙烈女的案子我已經很給他們面子了,也該他們還我一個面子了。這種默契,我想日本人應該能繼續保持的。”
姜聽云道:“這樣的話我覺得問題也不大。那就談談價格吧,說實話,這三個人都是我這的王牌,你出六千銀元的話,似乎有點低了。”
楊以德道:“按照有容茶社的收費標準,的確是點低了。但是先生應該也知道,我也是苦出身,家底不厚,這個案子又根本沒有油水。
六千銀元已經是我能拿出來最高的報價了,不過請先生放心,只要您接下這單生意,以后在我職權范圍內,能給有容茶社行方便的地方,我絕不推辭。”
姜聽云琢磨了一下,說道:“行吧,這個生意我接了。三個人就按照你說的安排,后面簽合同的事情您找楚老板就行。您定下來行程之后也盡快告訴他一下就可以了。”
送走楊以德之后,楚霜凝跟姜聽云說道:“六千是有點低了。”
姜聽云道:“就算楊以德只給三千,也總不能不給他面子。回頭讓他先給有容茶社的汽車換一個四個九的牌照攤攤成本。但愿像他說的那樣能和日本人井水不犯河水吧。”
第一個緣簽就這樣結束了,姜聽云開始在盤子中挨個的查看十幾個牌子。
令簽該選哪個好呢?
姜聽云依舊拿走了那些殺人或者搶東西、偷東西的任務,然后在其余的牌子中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牌子。
來的人名字叫宋明達和徐漢川,其中宋明達是天津律師協會的會長,而徐漢川正是剛才楊以德提到的大律師。
委托的事情也很清楚,是保護楊三娥兄妹在上訴期間的人身安全,酬金五千元。
徐漢川律師接楊三娥這個案子,不但收不到律師費,可能還要搭上不少人情關系,怎么還會花五千銀元保護她呢?
五千銀元對于大律師而言,也是一筆不小的支出了。兩個人能為了一個并非沾親帶故的人花這么多錢,本身就很讓人感動了。
另外如果這只是一個普通謀殺案的話,五千銀元是不是多點了?
看來兩個律師應該是也知道了點什么。知道了這件事情很危險,仍然負責到底,這樣就不止是感動,而該是值得人尊敬了。
還有奇怪的問題,這兩個律師又不是鬼族,他們怎么知道黃金之血的呢?
反正也第一個生意已經接了,索性先把他叫進來聽聽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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