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聽云幾個人仍然擠到墨長松的第九手福特轎車里,晃晃悠悠地開回了學校,趕在十點熄燈前的最后一刻進入了宿舍。
晚上幾個人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平靜,于是又聊了聊白天的事情。
墨長松說道“你們說張紹曾會死嗎”
姜聽云道“應該會吧,一槍擊中胸部,一槍擊中頭部,都是致命的地方。剛才張紹曾雖然還有氣,但明顯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張達民道“那你們說這事是誰干的”
楊建勛道“擊中胸部和頭部的兩槍也就算了,兩槍打碎兩個燈泡,槍法絕對是專業水平。來的那個仆人肯定是職業殺手。”
皮瑞秋道“誰跟張總理有這么大的仇呀”
楊建勛道“我看這個趙景云嫌疑最大。張紹曾是他約出來的,酒局的時間和地點也都是他定的。”
黃百安道“趙景云和張紹曾兩人之間有什么仇怨嗎”
楊建勛道“這個就不知道了。不過之前沒聽說過趙景云和張紹曾有來往,所以這次趙景云請張紹曾這事本身就很蹊蹺。”
姜聽云道“張紹曾畢竟是當過民國政府總理的人,就算趙景云和張紹曾有仇怨恐怕他也不敢這么名目張膽的殺人。趙景云肯定和這事脫不了干系,但是他背后肯定還有人指使。”
黃百安道“那是張大帥的命令”
姜聽云道“至少要得到張大帥的默許。至于為什么奉系會鐵了心除掉張紹曾,原因過幾天花兩個銅板買份報紙就知道了。”
楊建勛道“老三說的對,不出一個星期,記者們就能把各種可能性都編出來,咱還是先睡吧。明天一早我帶你們去吃最地道的天津早點。”
這時候時間也剛好到了十一點,宿舍的阿姨拉了電閘,燈全部熄滅了。六個經歷了一晚上驚心動魄的青年總算入睡了。
第二天早上六點,姜聽云第一個醒來,見其他人都沒有醒,就一個人坐在床上做了一會兒早課。
做完早課睜開眼的時候,他發現黃百安也醒了。兩個人見別人都還沒有醒,就先下床穿好衣服去操場跑步了。
清晨的南開大學跑步的人很多,上了年紀的人大多是慢跑,而年輕人則大多放開了速度,在夏日早晨的微風中,肆意地揮灑著青春的朝氣。
姜聽云跑在前面,黃百安緊跟在身后,開始的時候,因為不知道黃百安身體狀況,姜聽云跑的很慢。
黃百安明白姜聽云的心思,小聲地說道“其實我的身體只是看著瘦弱,沒有任何問題的。咱可以跑快一點。”
之后姜聽云一點一點地提高了速度,最后當速度已經是專業運動員的水平時,黃百安仍然一直能緊緊地跟在身后。
跑了大約半小時后,兩個人聊著天走回宿舍。
姜聽云道“是黃家主故意讓你隱藏實力吧”
黃百安道“恩。爺爺不想讓我那么早上戰場。”
姜聽云道“其實以你們黃家的異能,上戰場也不容易出事的。令尊當年的事情真是很意外。”
黃百安道“爺爺之前對我的確有些溺愛,前不久才明白黃家的嫡子總是要上戰場的,而他也終究是不能保護我一輩子的。他只是希望我上戰場之前能跟你學到一些做人做事的道理。”
姜聽云道“我其實也比你大不了多少。你可千萬別拿我當老師,咱們還是做兄弟。以后按照宿舍的規矩,你叫我三哥就可以了。”
等兩個人回到宿舍的時候,其他人也陸續醒了。大家洗漱之后,楊建勛帶著幾個人走到學校外面去吃地道的天津早餐。
楊建勛帶著其他五個人先到了一處叫做“大餡云吞”的早點鋪,讓墨長松和張達民占了一張桌子,在這里等云吞。
然后幾個人又走到一處叫做“老劉煎餅”的三輪前,前面還有十幾個人,于是先留下皮瑞秋和黃百安排隊。
隨后,楊建勛和姜聽云走都了一個炸馃子的攤位前,買現出鍋的馃子。攤位上一個四十多位的師傅正在炸馃子,旁邊一個女孩在收錢。
這個女孩是老板文師傅的女兒,年紀和姜聽云差不多,身材非常魁梧,看著比楊建勛和姜聽云都要壯實。估計是因為從小就吃各種馃子,一直不缺油水。
老板見楊建勛來了,主動打著招呼“楊少爺來了。要哪種馃子呀”
楊建勛道“文叔,來十二根棒槌馃子。”
胖女孩瞪著眼說道“你平常吃兩根不給錢就算了,這次要十二根不給。”
楊建勛道“我說武大龍,你這就不對了。我都多長時間沒來吃霸王餐了那么多年的老同學了,你不能無情無義呀”
胖女孩道“老同學你還來白吃我看你就是白癡。”
楊建勛道“我怎么白吃了這生意我也有股份的,收幾根馃子當股息怎么了”
胖女孩道“我呸,你就出了兩根鐵筷子,也算股份”
楊建勛義正言辭地說道“請注意你言辭的準確性。什么鐵筷子,那是兩根上好的銅筷子,前面有尖兒,后面有眼兒,打劫的來了能當兵器,栓根繩子還能掛墻上,真是千金難買上等的好銅器呦”
文師傅,也不理會兩個人的爭吵,拿了十二根棒槌馃子交給姜聽云,看到姜聽云滿臉疑惑的樣子說道“新同學吧”
姜聽云道“是的。”
文師傅道“兩個人從小學就是同學,吵了十幾年了。”
姜聽云道“之前考試的時候,我好像看到過您的女兒。”
文師傅道“可說呢。怎么就這么巧,大學聽說又在一個班。”
楊建勛在一旁搭茬道“什么叫巧呀我故意找人換的,沒人吵架上學多沒意思呀”
胖女孩舉起一樣的巴掌喊道“我抽死你”
楊建勛見不可戀戰,拉著姜聽云趕緊逃離了馃子攤位。
姜聽云在往回走的時候,問道“那個老板姓文,女兒怎么叫武大龍”
楊建勛道“那胖妹其實叫文小鳳,我為了氣她,給她起的外號叫武大龍。”
姜聽云又問道“大哥看著不像會占同學小便宜的人呀”
楊建勛道“占個屁便宜,我還得往里搭錢了。”
姜聽云道“怎么呢”
楊建勛道“這種小生意最麻煩的就是各種苛捐雜稅。我偶爾來吃一次,對外說這生意是我罩著的,警察和地痞們誰還敢來收錢”
姜聽云道“那怎么還搭錢呢”
楊建勛道“這不是老同學嗎所以我托人找稅務局那邊說這個是我的生意,都是按照最低的標準收的。這事我怎么也得給人買點煙酒吧”
姜聽云越聽越糊涂,問道“那你圖什么呢”
楊建勛道“你不知道我從小到大就被這個胖妹欺負。我打架沒她力氣打,罵人沒她氣力足,最后我終于找到這個方法可以氣到她。搭點錢怕什么”
姜聽云輕嘆道楊家的人,果然都是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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